“……你認真的?不是,那導演認真的?”
秦向晚乍一聽還以為他在開玩笑。
沐襄陽說隔壁的小網劇劇組男主演出了點問題,要換人,然後導演相中了過去看熱鬨的他。
所以這傻小子在真誠地詢問他該不該答應,
“表姐,你看我能去不?”
有些懷疑自己眼睛的秦向晚再次認真打量他從頭到腳,確定那位導演的大膽創新,
“你想進是能進,可問題是……你會演戲嗎阿弟?”
“應該,可以吧……”
沐襄陽此時正激動著,一腔熱血,根本無所畏懼。
“演砸了我可不給你出違約金。”
“那我之前也演過話劇啊。”
沐襄陽感受到她質疑的視線,不甚服氣地為自己小聲辯駁著。
“……”
秦向晚噎了噎,被他一句話帶回了當初上學時那幾場不堪回首的話劇表演,雖然他也專門找老師培訓過,可惜沒什麼用,取得的成就就是一個星期把3個老師都氣跑了。
所以在台上他那一驚一乍的表演……也很具有喜劇效果的嘛。
好了住腦!不能再回想了。
“那你想去就去吧,我又攔不住你,”
秦向晚知道他三分鐘熱度的尿性,一直說就是想去嘛,
“不過你知道那部劇是什麼劇情嗎?”她問。
“知道啊,雙男主,兄弟劇,〈不問風流〉這本我也看完了。”
“你演誰?”
秦向晚這才認真了,差點漏了這個問題。
“演二師兄啊,導演誇我有靈氣,說我角色匹配度高呢,好了姐,就是個小網劇,能不能播還不一定呢,”
沐襄陽大大咧咧地,沒有過於糾結,這麼有趣的事他才不會錯過呢,又提了彆的事,
“表姐,我好像在組裡看到喬逸了,那個人好像啊,我還想追過去看看來著。”
“不會吧,喬逸不是在滇城嗎,忙著他的產業,怎麼會在芒城呢,你看錯了吧。”
秦向晚也表示驚奇。
“那明天我再看看吧,他好像也是劇組裡的,寒哥呢?”
“哦,他出去買東西去了。”
“行,那我回去了表姐,有事你也叫我。”
秦向晚張了張嘴,沒什麼好說的,就對他交代了句“最好的表演是不演”,沐襄陽也把這話記下了,然後顛顛地回自己屋琢磨劇本了。
沒一會兒易寒提著東西回來了。
“暖寶寶買回來了。”
動作有些熟練地把發熱片拆了包裝,放她手邊,又去燒點熱水。
這次過來正巧碰上秦向晚來事了,她一般第二天會難受,又一路奔波,情況簡直雪上加霜。
“寒哥真好~”
秦向晚對著燒水壺旁忙碌的人說了聲,貼上後緩緩挪回床上,這種時候她真是能坐著絕不站著,當然,如果這期間糟心事不來找上她那簡直美哉。
“好你等會兒也要喝。”
易寒把東西衝泡好了,小心地端到那臉上明顯寫著抗拒的人兒跟前。
“不要,好難喝的……”
秦向晚看著那杯深褐色的液體,身子直接挪到了另一側床沿,並不買賬。
在她緊盯的視線中易寒也不著急,放到了床頭櫃上,耐心解釋道,
“不會的,那老板都說沒有薑味,女生都會買這款,驅寒暖胃又美容養顏,對身體好,真的。”循循地哄著。
也許是他的話太溫柔又有說服力了,秦向晚覺得這種薑味也沒有那麼討厭了,又挪了過去,
“你沒騙我?”
“我騙你乾嘛呢晚晚,”
男人笑了笑,忽然氣息變得有些危險,
“如果你不想喝,那我們來聊聊之前那幾個小屁孩是怎麼回事,嗯?”
昨天那個小子還殷勤地過來噓寒問暖,還敢私自過來敲晚晚的門。
“什麼小屁孩,好歹也是小奶狗弟弟好嗎……”
秦向晚聽他這不屑的口氣,莫名腦子一抽,話沒經過大腦就冒出來了,糟糕!
“看來晚晚對那小奶狗印象挺好的,是嗎?”
易寒語氣如常,臉上的笑意依然,隻是越發瘮人了。
因為她是投資方,金主爸爸,劇組裡少不得有對她起歪心思的,所以偶爾會上演那種情景,想來撬牆角……
“呸呸呸,我才沒說他好,寒哥我冤枉呀,我真連他長什麼樣都沒記住……”
秦向晚連忙把人扯住胳膊,就怕把人惹毛了,都怪她一時得意忘形了。
“你要真想,瞞著我也能做的。”
隻聽他忽然這麼說道。
她一直都有很多的選擇。
這話氣得秦向晚身子都顫抖了,渾身氣血都直往腦袋衝湧,真想給他一個大耳光,
“你就不能想點好的嗎你?!”
秦向晚發誓自己不想對他生氣的,但特殊時期她真的沒法忍住。
男朋友果然是又愛又氣偶爾又會很嫌棄他的神奇物種。
一時間兩人都不說話了,氣氛冷了下來。
率先沉不住氣的是秦向晚,端起那紅糖水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還真沒有那種腥的薑味,她居然還有心思想彆的。
對著有些茫然無措的男人微紅的眸,
“寶寶,你說那句話我很生氣,我知道那不是你的真心話,但是我會生氣啊……”
“我知道我這段時間忙著拍劇的事,有時會忽略了你……但有什麼事你可以和我說的,什麼時候都合適。”
“如果沒記錯的話來大姨媽的明明是我吧,怎麼你比我還抑鬱呢,嗯?”
“寶寶”是親昵時他用來逗她時喊的,現在還是讓她來哄人。
“我隻是感覺自己很差勁,怎麼都追趕不上你的腳步……”
男人難得展示了他其實並沒有那麼自信的一麵,那種卑微姿態。
她忙著自己的事業,在高台上發光發熱,而他隻是台下平庸的追隨者之一而已,這種認知上的落差讓他在獨處的時候時不時地反思、質疑自己,到底有什麼資格站在她身邊。
好了,下一秒仿佛就要哭出來了。
易寒不掩飾自己的脆弱之態,埋進她懷裡尋求安慰。
“傻子,”
秦向晚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笑罵道,什麼氣都散了,
“那你還記得我是你求婚過八十九次的對象嗎,都老夫老妻了,你怎麼還為這種事懷疑我懷疑自己呢。”
“你看我能力大,努力賺錢,是為什麼,還不是為了養男朋友兼我的未婚夫你麼,你還不樂意。”
“嗯……”
男人摟著她的腰,趴在她懷裡,含糊不清地,許是被順毛了,喉嚨裡吐著稍微輕快的音節。
“那你不許再說那種話了聽見沒有?”
秦向晚不得不扯著他的耳朵說他。
“聽見了老婆……讓我蹭蹭……”
便聽他不著調的小語氣。
“不行,我疼的,你起開!”
秦向晚當即拒絕了。
蹭什麼蹭,沒完沒了的,到時候搞得兩個人都不好受。
“那我就親親,保證不痛。”
又聽某人不要臉地請求道。
“我才不信,”
秦向晚沒有心軟,反而想到了些端倪,
“話說……你剛剛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你不會是想起來了吧?”
像極了當初的他那種掙紮隱忍的神態,這貨恢複記憶了?
“想起來?沒有啊晚晚,”
易寒戀戀不舍地從她身上起來,眨巴眨巴眼,神色從容地,
“我隻是一時想不開而已,有了你的安慰後才好的。”
“若是讓我知道你騙我……”
女生勾起和善的微笑,警告著。
“我哪會騙你呢,我愛你還來不及呢,”
易寒將嬌軟的人兒摟進懷裡,試圖岔開話題,誘哄著,
“晚晚,我聽說有個辦法能幫你緩解難受的,來,我幫你試試……”
“不要,手拿開!”
女生嗔道,不過還是被他得逞了。
血氣方剛的男人果然可怕,不過好像比暖寶寶有效。
唔,下一個作品她都構思好了,就叫《易先生的九十九次求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