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安公主的視線控製不住地就從他那襟口看進去,那健碩的胸膛,硬朗的肌膚線條,這副慵懶姓感的模樣不就正叫囂著“快來撲倒我”嘛。
對噢,本來就是夫妻,自己也可以欺負他,這麼一想心底的緊張和怯意就漸褪去了。
“殿下可是要就寢了?那裴昭今晚什麼都不會做,守著殿下,殿下且安心歇息吧……”
男人半支著身子,仿佛沒有覺察出她的想法,故意體貼地說道。
對上他那戲謔的眸子,宜安公主有些羞惱,美眸一轉便嬌聲命令他,
“是啊,那你不閉眼怎麼睡覺?”
“好。”
男人果然乖乖地閉上眼,宜安怕他使詐,又不知從哪掏出來那根黑色布條,給他眼睛蒙上了,這才覺得自在了不少。
瞧著這一副即將被蹂//躪的美男圖,宜安覺著有些手癢,很想把它畫下來。
被蒙著眼的裴昭也仿佛回到了當時的心境,不過聽覺更加敏銳,能聽到她的微亂的低淺呼吸聲。
“殿下要去哪兒?”
在她還真打算去提筆揮毫的時候,裴昭憑著感覺攔腰抱住她。
“我……我有些渴了,想去喝點水……”
被迫依偎著他強壯勁實的、溫熱的懷裡,宜安公主那臨陣脫逃的意念又頓時消了下去,可還不等她再多說一句,就聽到窸/窸/窣窣的,他的手在她的腰側……
“你這是……做什麼?”
“殿下的衣帶鬆了,裴昭想幫殿下弄好……”
男人極儘溫柔的聲線在她耳邊。
胡說!
這麼亂扯她的衣帶更鬆了好嗎!
女子微弱的不滿反駁聲很快就消散在唇舌呢喃間。
蠟淚一點一滴地滾墜下那銀盞燭台,夜裡落起了雨,也刮風,院子裡還有剛開的海/棠/花……
宜安也是猛然想起了這個,竟還有空分神,眸色迷離中拍著他的臂膀,斷斷續續地提醒道,
“下雨了……那、那些花還沒……”
還沒搬進屋呢。
“殿下還有心力管那什麼花?”
裴昭輕笑出聲,抓住她作亂的小手,還是告訴她不必擔心,又提醒她該專心點。
漫長而纏綿的一夜,伴隨著淅瀝雨聲,總算過去了。
……
愁雲可算一掃而空,府裡眾人可不高興麼。
雙兒遠遠觀著賞荷亭那邊兩位主子的濃情蜜意,平常有空了各種膩歪,一刻都不肯分離似的,忍不住推了推旁邊人,
“哎,你說……這一遭駙馬爺能保持多久?”
正蹲在矮桌邊玩耍的郭成盯著手裡的小罐挪不開眼了,想也不想地就回道,
“瞧雙兒姐姐這話說的,爺現在哪有什麼異心啊,肯定是長長久久唄……”
“那誰知道呢,”
雙兒微歎,早這樣多好啊,不至於磋磨了這麼多時日,又看著他這副模樣,皺眉了,
“你乾什麼呢,成日擺弄這些玩意兒?”
“噓~”
郭成手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往罐子裡看了看,這才發現她麵色不善,立馬嘿嘿一笑,解釋,
“也沒有成天玩,雙兒姐姐你就通融通融吧,我這隻是逗趣的小玩意兒,不值得惱……”
這是他跟府裡的那幾個小子鬥戰用的,不過他可不敢說。
“是麼?”
雙兒半信半疑的,反思自己是不是過於嚴肅了,在他殷勤的目光中也隨意探頭看了看。
“叫‘郭將軍’,怎麼樣,是不是很精神?”
他說的是那隻黢黑的蛐蛐。
“……”
上下看了看這貨的氣勢,還將軍?
雙兒被他噎得不想說了,剛想走開,又折回去,
“下不為例,況且你千萬彆讓駙馬看到,若是駙馬沾染這些東西,我頭一個拿你是問!聽見沒?”
管理府裡這麼久了,下人們有什麼消遣的花樣她也不是不知道,若是敢引得駙馬爺玩物喪誌,彆說公主了,雙兒都第一個不放過他。
“是是是,雙兒姐姐儘管放心吧……”
郭成嬉皮笑臉的,不住地點頭,一萬個保證,臉皮厚也已經練出來了,況且爺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所以他也不怕。
“雙兒姐姐,殿下有事找你,說是顏料灑了……”
那邊的小丫鬟匆匆忙忙過來找她,說道。
“就來……”
雙兒先清脆地應了聲,複又警告地看了郭成一眼,就尋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