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以為事情要這麼順利進行下去,變故卻忽然發生了。
起因是洛芙偶然撞見趙得歡和同伴的閒聊,說不過是想看看那恬不知恥地纏著駙馬的女人是什麼樣,還對自己肆意評頭論足一番,連給公主提鞋都不配之類的話,將她嘲諷得一無是處。
洛芙自然是當時隱忍住了,不過又把這筆賬算到了宜安公主頭上。
回了府後一言不發就收拾東西,隻說待不下去了,丫鬟珍珠怎麼都勸不住,又趕緊去請裴昭來。
“怎的好端端的要出走,誰又招你了?”
於情於理也不可能放任她就這麼離家出走的,裴昭抓住她的包裹就往桌上一扔,無奈,不明所以地問道。
“沒有人招我……”
見他來了少女當即也不鬨了,隻心灰意冷地,不滿地睨著他,
“昭表哥不是正和公主柔情蜜意麼,哪有功夫記得我這號小人物的事呢……”
“這話可從何說起呀,我是你的表哥,我不管你誰管你?”
男人劍眉微皺,想也不想地就反駁道。
“是呀,那趙得歡存心戲弄我,還說那些話來侮辱我,還……還說……”
洛芙哭訴著,語氣中帶著的卑微與委屈,說了一半又像顧忌著什麼,戛然而止。
她自然曉得表哥的呆楞,不用想都知道是宜安公主給他迷得神誌不清、轉而移情彆戀的,憑什麼自己受這欺侮她卻漁翁得利!
“還說了什麼?”
裴昭果然追問了。
洛芙被他忽然的嚴厲嚇到了,哭咽頓了頓,又看著他的目光中仿佛帶著忐忑,
“他還放話說這都是為了宜安公主,他們嘲諷我奚落我,就是為了公主出氣……表哥……你可得幫我討個公道嗚嗚嗚……”
說著又哭哭啼啼的了,還不忘“自言自語”地,
“公主……公主會不會也知道這事……”
“不會的!”
男人當即出聲否認了。
一回想到剛得知的公主和那姓趙的的過往,心思轉了幾轉後麵色也不好看起來。
洛芙邊佯裝抹淚,邊暗暗觀察著他的表情,心下得意。
果然,天下男人都一樣,受不了妻子居然和彆的男人有私,還把家裡的私事給彆的人傾訴……
守在屋外的丫鬟正貼著門縫聽裡頭,聽到了這,趕緊去了北屋那邊跟雙兒彙報了。
“好,知道了,回去仔細伺候著吧。”
雙兒也不由得捉急,打發了小丫鬟,就進了臥房了。
“殿下,這……這……洛芙這招也太狠毒了,駙馬爺對殿下的態度才好轉不久,她居然敢這般潑臟水!”
氣得雙兒隻想趕緊把那女人丟出府去,駙馬爺也是,她要走就走,還攔她做什麼!
宜安公主聽罷,也沒有太在意,隻淡然處之,道,
“憑他的處事原則,他不管洛芙了才是不正常的,至於趙得歡這件事,他信我也好,不信……我也沒法強求了……”
“若不然咱們去給趙公子知會一聲,叫他出來解釋解釋,他都沒和殿下聯係過,那女人口中的為殿下出氣,可不是一派胡言麼!”
雙兒都忍不住想要是能換個駙馬就好了,那趙公子雖然瞧著風流多情、瞧著不靠譜,但也比這個搖擺不定、磨磨唧唧的駙馬好吧。
“你可消了這想法吧!”
宜安公主當即製止她。趙得歡這人又不是受她控製的,向來隨性妄為,她都不想招惹。
本來就是沒影的事,這一來往,不就坐實了麼!
“讓你準備的事怎麼樣了?”
不欲再談這糟心的事了。
“是……都準備妥當了,屆時不消一個時辰就能全部布置好,殿下儘管放心。”
雙兒自己心底情緒失落,又不好掃她的興,賠笑道。
“嗯,你們看著來就好……”
宜安望著窗外,是前些日子他送的花,紅妝海棠,正含苞待放,想著花開了之後會很好看吧,不然怎麼值那麼多銀子呢。
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