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床頭邊上,看著閉著眼都不安穩的女人,他隻能親自看護著。
“唔……等一年期滿……離那混蛋……離遠點……”
聽著小女人時不時地夢囈,溫如謙也聽出個大概。
她還想離開自己?!
“你想都彆想。”
男人看著她憔悴的麵容,心底依舊冷硬。
把他弄成這副模樣還想全身而退、一走了之?她怎麼那麼天真呢。
“唔……”
閉著眼的樊麗莎能感覺到嘴唇被什麼給咬了,然後,被親得快喘不過氣來了,非常凶猛粗暴,她好難受……
報複成功的男人輕撚著她那潤濕的紅唇,清凜的麵上湧現著莫名的情緒。
……
樊麗莎是第二天早上醒的,漫長的一覺過後,驚喜地發現身體沒有什麼不適的,動了動,然後看到身後居然躺著個人!
“你……”
猛然間那雙冷厲的眸子就睜開了,以致於她話頭沒出息地一轉,
“早、早啊……”
語調還莫名地壓著變溫柔?!生怕吵著他一樣?
樊麗莎隻能心下暗罵自己沒出息了。
“現在幾點了?”
男人略沙啞的聲音,抬手覆上眉頭。
昨天守她到半夜,勉強喂了些粥給她,結果夜裡她又鬨著渴,要喝水,自己不肯喝,還要他哄著才喂了進去,折騰得他都沒睡個好覺。
“剛七點,你再睡會兒吧溫先生……”
樊麗莎快速地看了看房間裡的鐘,輕聲說道,直覺告訴她現在最好不要惹著他。
“……”
溫如謙聽她那一句‘溫先生’,心下是不爽的,奈何抵不過倦意,加上滿是她馨香氣息的柔軟舒適的被窩,又讓他接著睡過去了。
“呼……”
樊麗莎連忙躡手躡腳地下了地,也不知道等會有什麼在等著她呢,可是她現在感覺要餓死了,趕緊頭也不回地出去找吃的了。
果然如她料想的,這混蛋說因為他照顧她過於勞累費神,理所當然地給她又加了半年的“還債期”!
“怎麼,有意見?有意見那你就彆生病,懂了嗎?”
平日裡那麼活潑好動的人,就那麼蔫蔫地在床上仿佛要一睡不起似的,他那時候是真的感受到了那種恐懼,也明白這世上不是什麼都在他控製中的,比如她。
“知道了……”
樊麗莎沒甚鬥誌地應著,多一年半年又怎麼樣,反正最後她都要……
“當初你和他下套設計我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麼懂事?”
溫如謙難得翻舊賬,也確實,他還記著這一茬,揮之不去。
“對不起……”
她說再多也不能彌補了。
“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他道,審視的目光落在無處躲藏的她身上。
“因為……你和宋小姐不合適,明明她也有自己喜歡的人……”
“還有呢?”
溫如謙一步步地逼近她,冷冽的氣息,有朗潤溫和之稱的他,也隻對她能有這麼明顯的脾氣了。
“我……我想吃回頭草、對你念念不忘行了吧!”
她也不藏著掖著了,反正在他麵前臉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是心血來潮想報複我,覺得好玩?”男人追問道。
“什麼玩意兒?”
樊麗莎不可置信地看著高她一個頭的男人,這家夥在說什麼東東?
“大哥,我?有那心情去報複你?還搭上了我自己?我有那麼傻嗎……”
仗著他的縱容,誰知道呢。
溫如謙把這話壓在喉嚨裡,看樣子也不必說出來了。
“以後你也不用天天去園子裡乾活了,做點家務就行,也不用起那麼早。”
男人如是交代道,想著她現在的低眉順眼的模樣就莫名不爽,不會反抗一樣,明明那麼伶牙俐齒的。
“我說……”
樊麗莎努力地捋順自己的思緒,有個大膽的猜測,
“所以你氣我恨我,不隻是因為我害得你被趕出溫家,而是……主要因為我和白亦堯聯手設計了你?這樣?”
忽然被她道出了心思,溫如謙一時不知道該是什麼表情,隻能繃著個俊臉。
“溫家並沒有多少我值得留戀的。”
他日日都得戴著那個儒雅公子的麵具,謹慎克微,嚴格要求自己不出差池。
甚至,被那個人說放棄就放棄,還不如那個私生子蠢貨!
但是她居然聯合外人來對付他,這就讓他不能接受。
比失去溫家的一切更讓他不滿。
活了這麼多年了,溫如謙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不是個坦蕩大方的人,在她的問題上。
“……”
樊麗莎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之後的相處彆提多彆扭了,對於他的那種彆有意味的眼神,樊麗莎就能躲就躲。
溫如謙隻管無視掉她的疏遠,變本加厲地去逗她,以致於其他傭人都把樊麗莎當成莊園未來的女主人了。
這種尷尬的日子也沒有持續很久,一通電話結束,溫如謙說他要離開莊園一段時間,回溫家一趟。
說因為溫父隻顧著扶持那個私生子,那個私生子蠢貨光顧著得意,其實就是個草包,對公司管理一竅不通,弄得現在溫氏陷入了危機,溫父又想著要他回去挽救。
“嗯,你去吧。”
樊麗莎麵色沉靜,仿佛都預料到了一樣。
就說他不可能放手溫家那邊的,所以,都是在唬她的吧!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而且他也不是什麼都不管,背地裡時常打電話給他的人,暗裡布置著一切。
這個男人的驕傲都不允許他墮落在這個小莊園的。
“你好好在家,等著我。”
溫如謙臨行前和她這麼交代著,想多說什麼,但又覺得沒必要。
“知道啦……”
女生非常懂事,掛著真誠的笑容送行。
當然……不可能啊!
在家?這又不是她的家。
而且回去後,他可能為了更壯大自己的勢力,還要和哪個名門聯姻,哪裡還會想起來這個小莊園。
所以她才不自討沒趣呢。
樊麗莎早就想得透徹了。
於是,又待了幾天,見他果真一個電話都不打了,就麻溜地收拾好行李,就一點,也不多,衣服什麼的……還都是來這之後他給買的呢。
看著滿室熟悉的擺設,樊麗莎有些鼻酸。
一路,想趁著人少的時候離開的,她剛跟保安說清楚、同意讓她出去,結果這時候門衛的電話就響起了。
“找你的,是溫先生……”
誠懇的門衛大叔儘職儘責地非把電話塞她手裡,樊麗莎隻能接過了。
“……”
“你在做什麼?”
那頭男人冷不丁地發問。樊麗莎莫名被弄得心裡發虛,尷尬笑笑,
“在屋裡待著呢,你呢?得償所願了?那還沒恭喜你啊……”
溫如謙其實旁邊還充斥著那私生子蠢貨的低聲咒罵、溫父的喋喋勸說求情。
但他神色專注地看著莊園實時監控視頻裡,那個拖著行李箱的傻女人,愉悅地勾唇,
“十六號我就回去,你把機票退了。”
這是兩句話。
樊麗莎沒想到這都被他發現了,這才抬頭看著攝像頭的方向,笑得有點虛,
“你回來做什麼……”
隻聽男人猝不及防地,說,
“和你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