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先前那種在裴念衾看來嘻哈戲弄的態度，她也確實驚到了，在男人期待的、如當初交往期間那般熾熱的目光中，緩緩開口，

“我……”

“不知道……我還沒想好，現在給不了你回答的……”

以前她在他麵前就不用掩飾，現在也是如實說的心裡的想法，而且，感覺挺累，她其實什麼都不想去想，感情啊愛情啊，見鬼去吧！

“我知道，”

男人一副理所當然，也沒有受挫，線條漂亮的薄唇倒是勾起絲絲笑意，邪肆迷人，

“剩下的……都是和你的時間，我可以等你，念念……”

“隨便吧。”

裴念衾無聊地撐著腦袋，揉了把頭發，你問她她也不知道啊，反正現下把那人趕出心裡，彆影響到情緒就行，儘快吧。

她一慣就這樣，曾很喜歡的東西，發現違背她的觀念了，就會儘快丟掉，再討喜，也說丟就丟，不會留戀，就像……先前的封霆。

但，人……和東西，怎麼說都是不一樣啊。

封霆的回歸，以前那些記憶也紛至遝來，在當初最純真美好的時光，他陪了她半個青春啊……

如果可以的話……

……

“封少？貴客貴客呀，來，可否賞臉喝幾杯？”

剛進包廂，裡麵的人見他二人了，驚奇地熱情招呼。

“……早點回家”

誰知封霆剛想坐下，就走到裴念衾身邊交代了幾句，步履匆匆地離開了。

“怎麼……就走了呢……”栗色長卷發的女生流連著男人的背影，嘀咕著。

“回神了你鄒曼妮！”

裴念衾好心提醒道，放了包，整個人也是無比放鬆閒適，點了幾首舒緩的歌慢慢放著。

忘了說了，鄒曼妮是她為數不多的好友，傻閨蜜的那種，兩人也是無話不說，基本沒什麼秘密。

“封霆哎，我難得見到活的，是不是我在這打擾到了……”

“行了你可彆自作多情了，人家大概都沒看出你是哪號人物，他公司有事喊他回去的。”

裴念衾不客氣地白她，好笑道。

“謔，你說說你，先前我倆分隔兩地上學，你說交男朋友就交了，那男的居然還是隱瞞身份的封少，多浪漫啊嗚嗚嗚，我那是錯過了多少……”

鄒曼妮氣呼呼地翻舊賬。

“浪什麼漫呀……”

當時真是很年少，以為遇到了對的人，覺得年紀還很小，但就迫不及待把兩人的未來規劃好了。

結果？某天忽然告訴她不是這樣，他其實都不需要她？

就覺得她自己傻兮兮的。

封家也家底深厚，還是她裴家低了一等，哦不，好幾等。

裴念衾拿起水，潤了潤喉，涼涼的，緩解了心頭的煩燥。

“那……你倆這是沒有可能了？”

鄒曼妮沉默片刻，朝她擠眉弄眼地試探道。

“不知道……”

“念念不哭，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再說你還有我呢，給你個愛的麼麼噠～”

“嘔……有被惡心到。”

“嚶嚶嚶，人家可傷心了啊……”

“管你。”

鬨了會兒，裴念衾來了興趣，拿起麥，像自言自語，調侃著，

“不過我感覺要被催了，他也算是不錯的對象人選吧……”

就跟著原唱唱起來，咿咿呀呀的，

“大哥，您能唱點在調上的麼？”

鄒曼妮麵色“扭曲”地喊大聲吐槽，行吧行吧，失戀的人啊，理解，理解。

心思一轉，就有了主意。

“要你管啊，說得你唱得在調上一樣……”

裴念衾笑嘻嘻地對著話筒回懟她，唱得更隨心所欲了。

然後她才知道她這好姐妹乾了什麼好事！

沒多會兒就有敲門聲響起來。

“來了……”

示意他們進來。

“……兩位女士玩得開心”

那經理微笑著退出去了，留兩個稍顯稚氣的男生站著。

“你乾了什麼啊？”

裴念衾無語，看她。

“給你點的陪玩啊，玖尚的服務，我們這可是VVVVVIP，當然不能少啦，小奶狗哎，怎麼樣，姐妹體貼不？”

鄒曼妮給她一個安啦的眼神，咳，她其實也就點過幾次啦。

“鄒姐姐……”

兩個少年齊刷刷地微笑問好，左邊那個還露出小虎牙，都挺可愛，打扮得挺吸引人，看著舒服。

“她姓裴，你們可以叫她裴姐姐……”

鄒曼妮聽他們叫得甜，心裡也挺甜，溫柔耐心地介紹。

“我知道，”那小虎牙弟弟還補充了，

“裴念衾姐姐的作品我還追過呢，自然是知道的，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