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四章 後台很硬(1 / 1)

“查一個人?好呀。”

對於蘇成意的要求,楚傾眠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馬上答應了下來。

她剛跟對方的工作人員喝完茶,在楚家司空見慣的大手筆鈔能力之下,事情談得很順利。

此時她已經回到了偌大的休息室裡,落地窗外是首爾的耀眼陽光。

電話沒有掛斷,楚傾眠隻是對著門口的人點了點頭,然後把剛剛隨手寫在紙上的信息遞了過去。

“查一查。”

她的語氣沒什麼波瀾,蘇成意在另一邊聽著,有點驚訝於她的反差。

“但是是什麼事呀~”

下一秒她就又換回了平日裡軟綿綿的語氣。

蘇成意想了想,簡單地把今天的事情重新闡述了一遍,當然中間有很多細節都省略了。

“天啊。”

楚傾眠忍不住感歎了一句。

“蘇成意,你是偵探嗎?”

這一段聽下來完全就是推理的味道,如果是她的話,恐怕在第一步追查雨衣怪人身份的那一段就已經歇菜了。

“我要是偵探的話,還犯得著找你幫忙嗎?”

大小姐,時代變了。

已經不是叼根煙鬥吧唧吧唧就能破案的了!

蘇成意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插在兜裡,漫不經心地說。

得月酒樓位置偏遠,這一塊兒基本上都沒什麼人,蘇成意決定就在附近四處轉轉。

楚大小姐的電話粥顯然也還沒煲完。

“蘇成意,本來我明天就可以回來的,但是我媽媽說米蘭有個時裝周,說希望我能去一下。

你說我要不要去呢?去的話,或許可以簽幾個模特回來。”

“.”

蘇成意第一時間有點沉默了。

這話說的,就跟他在路邊買倆冰棍一樣輕鬆隨意!

如果在封建社會的話,這家夥完全就是上街一趟就買回去幾個丫鬟的那種紈絝子弟吧!

正想回答說看伱高興咯,蘇成意心中卻忽然警鈴大作。

不對勁,米蘭,意大利的城市,被譽為時尚之都,有Prada,Armani,Gutino

當然,比起這些,蘇成意更關注的還是AC米蘭足球俱樂部和國際米蘭足球俱樂部。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意大利還盛產披薩。

披薩國,時裝秀。

“不然還是彆去了吧。”

蘇成意幽幽地說道。

“啊?為什麼嘞。”

楚傾眠縮在寬大的沙發上,拆開茶幾上的盒子,一塊造型精致的巧克力蛋糕躺在裡麵。

這是對方打聽過喜好之後才特地準備的點心。

怎麼說呢,該慶幸不是泡菜相關的食物嗎?泡菜薯片一類的。

楚傾眠晃了晃勺子,舀起一勺放進嘴裡。

“覺得走秀沒什麼意思。”

聽筒那邊,蘇成意乾巴巴地說。

巧克力奶油在嘴裡融化,微微發苦,楚傾眠笑了一聲,回答道:

“哼,鋼鐵直男懂什麼嘛。”

蘇成意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嗯”了一聲,眼神不自然地飄忽,好在此時隻是打電話,看不到端倪。

這一下他還真看到街邊有推著小車賣冰棍的攤子。

“好啦,那我明天就回來嘛。反正也要準備生日的事情了!蘇成意,你不會臨時反悔不來吧?”

“不會。”

蘇成意看了一眼紅綠燈,準備過去馬路對麵。

“你答應我了哦!”

“答應了。”

“嘻嘻。”

楚傾眠發出像動畫片裡一樣刻意的搞怪笑聲,聽著有點好笑。

但很快她的語氣又變得正經起來。

“嗯,好。”

等到關門聲響起之後,她才解釋道:

“剛剛你讓我查的事情有結果啦,我拍下來發給你喔。”

這效率是不是有點太高了點?

蘇成意忍不住再次感歎後台的重要性。

此時,紅燈轉變為了綠燈,蘇成意放下手機,大步走過斑馬線。

賣冰棍的是一個有些年紀的老婆婆,穿著樸素陳舊的棉衣,推車上卻收拾擦拭得很乾淨。

“婆婆,冰棍怎麼賣?”

“一塊錢一根,小夥子。”

“麻煩給我一根。”

蘇成意從風衣口袋裡拿出一枚硬幣,遞到她手裡。

冰棍是非常老式的做法,有汽水味和牛奶味可以選。

蘇成意咬了一口,是清爽的檸檬汽水味,冰碴融化的時候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他點開手機上楚傾眠發來的資料。

得月酒樓背後的投資人大名叫吳紹波,旁邊附有照片,典型的三白眼,麵相看起來有點陰狠。

下麵的檔案記錄裡他有著不少前科,踩了好幾回縫紉機。不過罪名都不算太重,踩了幾年就又出來了。

他不是這間酒樓的第一任老板,而他接手的時間也很巧,就是那場百歲生日宴的第一天。

為了交份子錢的時候不穿幫,當時蘇成意特地記下了那位所謂百歲老人的姓氏,吳老。

所以事實上,有沒有這個百歲老頭的存在都是個問題,生日宴其實是新老板上任的接風宴?

除此之外,那個負責招工的經理的信息也一齊扒出來了。

孫科,照片上長得尖嘴猴腮,外號叫孫二,跟吳紹波可以說是難兄難弟,也是個前科不少的家夥。

看起來他像是吳紹波的話事人,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出麵。

這個孫二時常會發布一些高薪短期的兼職訂單,通常情況下,這都是極度缺乏人手的時候才會出現的情況。

奇怪的是,大多數時候也不是來者不拒的,來應聘的人員會被幾輪篩選。

這樣的信息暴露出來的問題已經很明顯了,可惜這兩人上一次露麵也已經是幾個月前,現在任誰也難找到兩人的行蹤。

蘇成意將手裡的木棍丟進垃圾桶,又重新買了一根牛奶味的。

還是汽水的好吃,牛奶味有點像甜味過重的小布丁。

“婆婆,您一直在這附近賣嗎?”

“是呀。賣了有幾十年了,除了刮風下雨不來。”

冬日寒風凜冽,蘇成意跟這個婆婆一起站在路邊,多少有點擋了風的意思。

“您知道旁邊那間酒樓嗎?”

“曉得,關了有好幾個月了。”

婆婆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

“小夥子,你年輕,莫跟裡頭的人沾關係,不乾淨。”

“嗯?”

蘇成意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

“都不是正經生意人。”

老婆婆歎了口氣,慢慢說道。

蘇成意原本還想多問幾句的,但想了想,又止住了話頭。

禍從口出,他不多問,是一種保護。

“大概什麼時候關門的呢?”

“七月三十來的時候,就已沒開了。”

婆婆雖說年紀大了,記性卻還不錯,連具體的日子都能說得出來。

但七月三十,會不會太早了一些?

蘇成意拎著一袋子冰棍往家走的時候,忍不住在心裡盤算著。

半晌,他心念一動。

老一輩人算日子並不看公曆,而是農曆。

七月三十,換算成公曆,正好是九月十日。

蘇成意將身上的現金都給了老婆婆,不多,大約一千出頭。

不過足夠她賣冰棍賣一段時間了。

蘇成意特地囑咐,讓她在家裡休息一段時間,一定要出門的話,去另外的街區賣。

雖說事情好像沒有那麼誇張,但是他總覺得這樣會讓人安心一點。

他願意調查這件事是他個人的意願,所以不想牽扯彆人進來。

蘇成意一邊想著,一邊從袋子裡又拿出一根汽水冰棍。

剛拆開包裝紙,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就緩緩停靠在了路邊。

蘇成意眼風早已掃到車輪的軌跡,但他就像沒看到一樣,兀自往前走著。

後排緊閉的車窗這才降下,楚遠江大半邊身體都隱藏在陰影中,使得他的笑容瞧著就有幾分不真實。

“喲,好巧。”

蘇成意像是剛反應過來似的,腳步微微一頓,側身頷首。

“楚叔叔好。”

“要搭便車嗎?”

楚遠江笑眯眯地問道。

但是另一邊的車門已經應聲而開了。

蘇成意也不推拒,徑直坐上了車。

邁巴赫的後排內部空間很大,兩人一人靠左一人靠右,中間仿佛隔出來一道銀河。

前排的高叔眼觀鼻鼻觀心,隻是專心開車。

蘇成意掂量了一下手裡裝冰棍的袋子,融化的話會滲水,因此他沒有往真皮座椅上放。

“拎的什麼?”

楚遠江問道。

蘇成意打開袋子,遞到他麵前。

楚遠江也不講禮,很快就從裡麵挑出一根牛奶味的。

“我們小時候吃的就是這種,懷念啊,那時候才賣一毛錢一根。

大熱的天氣,我幫人跑腿,從城東跑到城西,就為了嘗一口這玩意。”

他一口咬掉大半個冰棍,一時間被凍得說話都含糊不清。

就在蘇成意以為他又要和之前一樣東拉西扯談閒話的時候,楚遠江的語氣瞬間降了幾度。

“你呢?你來這邊又是為了什麼?”

車內的氣氛也隨著他的語氣降了下來,落到了冰點。

明知故問。

蘇成意想,早就知道找楚大小姐幫忙的話,楚遠江應該也會知道。

但是他沒想到會這麼快,而且還第一時間就找上門來了。

莫非這件事比表麵上所牽扯到的更多?亦或是,得月酒樓本身就跟楚家有關係?

蘇成意盯著袋子裡冰棍的包裝紙上滲出來的水跡,一時間覺得有幾分危險。

但很快他就否認了第二種可能性。

因為他想到了百歲宴那天在門口看到的花籃,其中有一個署名是侯玉乾。

誰跟楚家都可能有關係,就侯家不可能。

所以排除第二種之後,剩下的可能就是第一種。

那麼,至少和楚遠江交流這件事本身是安全的。

想到這一點之後,蘇成意就稍微消除了幾分戒心。

“您以為呢?”

他漫不經心地反問。

楚遠江今天似乎有些疲憊,他轉了轉手上的腕表。

揭掉平易近人的好好先生麵具之後,他看起來終於是幕後大佬的陰沉氣質了。

“我不知道你一個學生,是怎麼把自己淌進這渾水裡的。但無論是為什麼,到這裡為止,已經夠了。”

他的語氣裡帶著警告。

一般的年輕人被他這樣的氣勢一嚇唬,興許就罷休了。

可惜對方是蘇成意。

“到哪裡為止?”

他淡淡地說道。

“我除了打幾個電話以外,還什麼都沒做。”

氣氛僵持半晌,蘇成意看了一眼前方的車載導航。

也是辛苦高叔了,老板的事情不談完,他哪敢停車,隻能繞著外城區一直開。

楚遠江敲了敲表盤,想到半小時之後的會議,登時又有些無奈。

每次一碰到這小子,就是數不清的麻煩事接踵而來。

犟種。

最終還是楚遠江先鬆了口。

“你小子但凡想想眠眠,就知道我沒準備害你。”

他在後視鏡裡跟高叔對視一眼,車輛就重新行駛回了導航路線上。

“您要想害我,也用不著這麼費勁。”

蘇成意笑了起來。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兒。”

楚遠江歎了口氣,撐著胳膊肘看他。

一種很好的秀手表的新方法。

好了好了,知道你手上是私人定製版百達翡麗了。

蘇成意正在暗自好笑,就看到楚遠江開始解表帶。

“喜歡啊?送你。”

“.那倒也不必。”

蘇成意比了個“達咩”的手勢,之前那塊理查德米勒還在家裡抽屜躺著呢。

就因為這個,自己都覺得家裡不太安全了。

本來進小偷是沒什麼所謂的,有了他們父女倆送的禮物之後,家裡哪哪都很有風險。

整理了一下思路,蘇成意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再次講了一遍。

當然了,和在楚大小姐麵前說的一樣,是省略了一些細節的精簡版。

楚遠江聽完,反應卻跟楚傾眠不太一樣。

“你費這麼大功夫,隻為了幫一個隻算得上是一麵之緣的人,也不是為了從中得到什麼好處?”

他皺起眉頭,似乎很不理解。

“或許是吧。”

蘇成意想了想,沒想到什麼更好的解釋。

“我對於背後那些事情,說實話,都不是很感興趣。所以您要說我蹚渾水的話,也算不上,我隻是路過這條渾水。”

“就非得蹚?”

蘇成意點點頭,垂下眼睛。

他這副垂眉低目的模樣看起來很安靜,看起來像好說話的人。

然而楚遠江卻知道這完全是表象。

“不要求您理解,但我已經答應了周岩的家屬會幫忙找到他,所以不會半道放棄。

更何況,我覺得我還沒為此做出過什麼努力呢。”

蘇成意頓了一頓,又接著說道:

“除此之外,您所在意的背後那些事情,我也清楚,所以我會儘量避開。”

“.你把剛剛那個尋人啟事再調出來我看看。”

楚遠江閉著眼睛,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他隨後打開自己的手機,拍了張照。

“最遲三天後,我會告訴你結果。你到此為止。”

楚遠江收起手機,神色複雜地看了蘇成意一眼。

後者笑了起來,瞧著頗為人畜無害。

實際上完全是他話趕話把自己趕到這兒來的。

“去去去。”

被半大小子擺了一道,楚遠江心裡老大不痛快,擺手趕人。

蘇成意側頭一看,已經是自家小巷門口了。

“楚叔叔,過兩天見。”

蘇成意跳下邁巴赫,趴在車窗上說。

“怎麼事兒?”

楚遠江下意識以為是剛剛的事還沒完,登時眉頭一皺。

“您女兒的生日晚宴。”

蘇成意笑著說。

“.”

這小子好像是在挑釁。

莫名其妙幫了個忙,過兩天還得親眼看著自家女兒胳膊肘往外拐。

楚遠江越想越虧。

“站住!把手上的冰棍留下。”

“好嘞。”

蘇成意笑吟吟地把袋子從窗戶遞回去。

好像達成了一筆不算虧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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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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