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以後得多多露麵,增加感情,不讓王致君那小子截胡……”
初獲資質的四十五人都很興奮,不是拉著前輩打架,就是成群結隊出城,去各地排查匪患。
如今,正經的土匪已經找不到一個了。
大部分都是腦子一熱的家夥,然後多半都會在一天之內被抓住。
畢竟,戍衛府不僅有虎豹,還有狐狸,能把人追得上天下地,無路可逃。
可能是臨陽再度活躍的原因,隔日前來城中窺探的修士就陡然增多。
但還是沒有人出手搗亂。
畢竟陳滿峰傳說是死在了臨陽。在沒探清虛實前,他們不敢亂動。
第三日,城中突然出現了幾個身穿青木宗服色的修士。
方從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正在準備築巢的昌平也神色慌張地來報:
“主公不好!我剛剛看到了一副幻象,是一個身穿青色道袍,胸口繡有木紋的修士在屠滅臨陽。他隻招了招手,就有半個城那麼大片的火雨落下來……”
青袍木紋,青木宗!
半個城那麼大的火雨,隻怕築基修士都不一定能輕易做到,必須借助陣法。
那麼,昌平為什麼會看到這種幻象?
“我也不知道,我從小就能夢到或者感覺到將來會發生的事。變身紫貂後,這種感覺更加清晰,主公,你快跑,他一定會來……不,他已經來了!”
轟!
臨陽城一晃!
接著就是震天的巨響。
“偽皇趙彥吉,你勾結妖魔,禍害蒼生,本座奉青木真人法旨,前來滅你全族。快出來受死!”
轟!
又一聲巨響。
昌平臉色慘白得小聲哀求:“主公快跑,走那條密道,我可以帶著媽媽一起躲進那個陰冷地方。”
“不!”
方從瞬間恢複了本來麵目:“我跑,臨陽就完了。”
說完,他便吐口劍丸,禦劍而起。
臨陽上空,正有一個身穿青衣繡有木紋的修士,在以火雨攻擊防禦大陣。
每攻擊一下,都會傳來震天巨響。
在他身後,還排布著密密麻麻,不下三百的修士,光看氣場,就讓人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而臨陽城,已經亂做一團。
凡人驚慌失措地躲進家裡,有些不懷好意的修士,則趁機開始作亂。
“戍衛府,敢有違反律法者,殺!”
“是!”
近百戍衛化身為獸,殺氣騰騰衝出。
他們的目標,既有正牌劫修,也有趁火打劫的散修,甚至偷偷出手的世家宗門修士。
“哼!閣下膽子不小,當著本座的麵就敢屠殺本宗弟子。”
“不管是誰,都不能在臨陽違反律法!”
“好大的口氣……”
對方慎重地打量著方從,以及他腳下的虹芒,然後瞳孔一縮:
“離劍宮……缺月劍?”
這柄劍他曾在宗門典籍中看到過記載,此時仔細打量,竟沒有一處不符合典籍描述。
“這就不是你能管的了。請回吧,我不想殺你。”
他說得倒不是假話。
如果不是對方身後的三百煉氣,方從早就一頓符卡糊上去了。
他又不是沒宰過築基。
但三百這個數量太過恐怖,根本留不下來,隻要跑掉一個,回報青木宗,下一個來的估計就是金丹。
“哈哈,大言不慚……就算是你離劍弟子又如何?三宮隱世,早已不是淩駕眾生之上的三宮。再說,你臨陽蓄養這麼許多半妖,早就違背了七門之約,那寧皇舉報的一點都沒錯。”
寧王?怪不得這陣子那麼老實,原來是跑去告黑狀了。
就不知這次打通關節,花了多少代價。
倒是那什麼離劍宮,聽起來很牛逼的樣子,冒充一下說不定能讓青木宗有所顧忌。
打定主意後,方從做不屑狀:“七門?我離劍宮就不知道什麼是七門……”
對方身形一滯。
這話很不順耳,但沒有毛病。
青羊伏牛離劍三宮乃是聖人親創,誰家定的規矩,也管不到人家頭上。
既然道理講不通,他便要講講實力。
“既然是三宮師兄要保臨陽,那就請拿出點本事,也好讓我回去交差。”
方從斜睨道:“你不配!”
身形又是一滯。
這話也沒毛病。
當年的三宮,隨便出來一個童子,七宗那個級彆的掌門都得跪迎。
“這般吧,我隻發一符,你要是自信能擋住,我抖抖袍袖就走。”
“請師兄賜教。”
他小瞧誰也不敢小瞧三宮,因此瞬間激發自身的三道防禦。
一鐘,一牌,一層雲障,三者堆疊擋在身前。
他自己,則嗬退身後晚輩,手持瞬移法寶等待。
“準備好了!”
方從打出《斬空符》。
什麼都沒有發生。
風平浪靜,無聲無光。
“哈哈哈……裝模作樣!”
“還什麼離劍宮,我當多牛皮……”
“彆說放張符,就是放個屁,也該聽到響吧?”
“虧小爺還當多了不起!”
寂靜許久後,場中傳來瘋狂大笑。
就連偷偷觀望的城中百姓,也有種大難臨頭的錯覺。
這位小道長裝神弄鬼不要緊,惹怒對麵使火的,隻怕結局不會太好。
可惜了,那麼俊美的一個人,看著真的跟天上的神仙一般。
“住口!”
築基修士突然一聲爆喝。
弟子們下意識的閉嘴。
他嗬斥完,立刻向方從恭恭敬敬行禮:“多謝師兄手下留情。有師兄保臨陽,我這次滅城的任務是完不成了,具體如何,還要回去稟告掌門,還請師兄勿怪。”
說完後,他轉身對著一眾煉氣期罵道:“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快滾!”
說完,竟連三件法寶都不理會,便丟下眾人禦空而去。
“怎麼回事?”
有人看不懂了。
“我哪知道!”
恰在這時,一陣微風拂過,橫亙在空中的三件法寶分成了六塊。
天空之中,也出現了一道極細的黑線,一直延伸到剛剛築基修士站立的位置。
啪!
法寶碎塊跌落在防禦陣上。
看斷麵,竟光滑得如同鏡子一般。
“沃草!”
剛剛還神氣的修士瞬間臉色雪白:“這一符,這一符……”
他已經不知道如何形容了。
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