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就聽說過工農兵大學的弊端，因為是舉薦製，學生文化水平參差不齊。
秦安寧做好了心理準備，卻沒想到能不齊到這種程度。
非常淺顯的專業知識都聽不懂，正常教學進度完全進行不下去，沒辦法學校隻能補文化課。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這樣，還是有一部分人有真材實料的。
秦安寧管不了那麼多，研究所那邊一直在催她，她還有自己立下的軍令狀，一點都不想浪費時間在補習文化課上。
不過學是她自己要上的，她也不能跟彆人抱怨。
中午的時候，她開車去了研究所。
牛副所長一見到她就吹胡子瞪眼，“你不說就請幾天假回去辦手續嗎，一杆子就跑的不見影了，你怎麼不等實驗結束才回來呢。”
秦安寧攤手做無辜狀，“牛副所長，我不得安頓安頓嗎，這不安排好了馬上就回來了嗎？”
牛副所長哼了一聲，“你少來，真以為我不知道呢？
學校裡那些棒槌文化課都不過關，現在補文化課呢。”
想到今年學校和研究院合並，他們這兒就是研究院下屬的一個研究所，秦安寧就不覺得牛副所長知道這些有什麼奇怪的了。
“也不全是，還是有一部分人很有實力的。”秦安寧弱弱的辯解。
牛副所長翻了個白眼，“彆人咋樣我不管，你趕緊回來，那些文化課再聽一遍，你也不怕耳朵起繭子。”
就小秦現在的水平，比研究院裡很多人都強。
要不是她說沒有專業性的文憑，她自身總會受到一些質疑，他才不會放她去讀什麼大學呢。
秦安寧期期艾艾的說道，“可是牛副所長，我剛上學就逃課，不好吧。”
她那點小心思牛副所長一眼就看穿了，可他就是不說。
牛副所長背著小手定定的看了秦安寧，目光意味深長。
哼，小樣，我看你能憋到什麼時候！
臭老頭，那麼聰明乾什麼？
被看穿了心思索性秦安寧也不裝了，直截了當的說道，“那你幫我跟學校申請時間自由安排？”
牛副所長傲嬌的揚著頭，斜眼看她，“憑啥我幫你申請？”
“你不幫我我就天天在學校混日子，反正實驗是沒時間做。”
“嘿，你還耍上賴了！”
秦安寧理直氣壯，得意洋洋，“你不說想收我當學生？哪有老師不幫學生的？”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秦安寧也了解到牛建成的為人。
他學問淵博，一心搞科研，人沒那麼多彎彎繞，是個有些傲嬌的小老頭。
有這樣的人做老師，她也是很願意的。
而且他倆現在就是亦師亦友的狀態，能跟前輩學習，叫聲老師也不虧。
牛副所長眼睛都亮了，唇角的笑容壓了又壓也沒壓下去，還搞得有點像麵部抽筋一樣。
“想笑就笑，憋著乾啥？”
“哼，有你這麼個整天氣人的學生，我得少活三年。”
牛副所長嘴硬歸嘴硬，辦事還是蠻靠譜的，下午就告訴她可以不用去學校學習了。
以後講到專業知識的部分，她願意去聽再去。
就這樣秦安寧又投入到了研究所的實驗中。
陸呈那邊也麵臨同樣的情況，不過他交際能力強，沒多長時間就跟老師混熟了，纏著人家問一些專業知識。
老師一看他確實懂得不少，還這麼鑽研愛學，也願意教他，兩人就這樣各自忙碌著，一轉眼一個月就過去了。
京市到羊城坐火車也要近50個小時，程書卿因為要提前去布展，2號就已經出發了。
十月三日是中秋節，正好還是周日，秦安寧和陸呈商量好了去津市部隊過。
主要是秦安寧心裡一直惦記著問問周新平她爸的事，上次去的時候趕上部隊有事也沒問上。
帶著早就準備好的禮物，兩人早上吃過飯就走了，到部隊的時候也才九點多。
這次是周興來接的他們，一路小跑過來，登記完就竄上了車。
“你行啊，這都開上小汽車了。”周興齜著大白牙笑嗬嗬的看著副駕駛的秦安寧。
他也就是借他爸的光才坐了幾回小車，寧寧這都有自己的車了。
不知道一會能不能借著開兩圈。
秦安寧半扭著身子跟周興說話，“也不是我的，就是給我用的，今天咋是你來接我們呢？”
“這不過節麼，大哥二哥他們都回來了，我媽在家忙活著做飯呢，我閒著就跑出來了。”
說話間車已經到了樓下，陸呈和周興雙手都提了不少東西，隻有秦安寧空著手，溜溜達達上了樓。
“寧寧回來啦，快進來。”周家大哥二哥都笑著打招呼。
他們跟秦安寧年齡相差的大，不像周興從小跟她一起玩到大。
但秦安寧小時候經常往他家跑，乖巧漂亮又懂事，他們都很喜歡這個妹妹。
秦安寧也笑容親切的回道，“大哥二哥，好久不見。”
周家大嫂二嫂也從廚房出來，相互介紹後打完招呼，才又接著去忙。
秦安寧不好什麼也不做，去了廚房幫忙擇菜洗菜。
“寧寧，研究所的工作還順利嗎？”溫玲一邊做菜一邊跟秦安寧聊天。
鍋裡燉的不知道是不是雞肉，香味順著熱氣衝出來，直往鼻子裡鑽。
溫玲的手藝好，家裡都愛吃她做的飯，她也願意忙活，每次看到自己做的飯菜被吃光就特彆有成就感。
秦安寧吸了吸鼻子，聞夠了香味才點頭，“挺順利的，我現在一邊上學一邊在研究所工作。”
“上學？咋回事，咋還上學了？”溫玲詫異，上回來也沒聽說這事啊。
“就是工農兵大學，我搞藥物研究，還是多學一些東西比較好。”
溫玲聽完點頭，確實是這樣，多學點總沒壞處，“陸呈是來陪你過節的？”
“不是，陸呈也上大學呢。”
周大嫂和周二嫂對視一眼，都有些驚詫。
現在的大學可不是那麼好上的，怎麼感覺名額到她那就跟大白菜似的，一弄就兩個？
不過婆婆不問，她們也不好多嘴，就靜靜的聽著兩人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