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子,這是新來的家屬嗎?誰家的啊?”
秦安寧掛上禮貌的社交微笑,“各位嫂子好,我是陸遠陸營長的弟媳婦,跟我婆婆一起送我大嫂和孩子們過來的。”
陸遠受傷的事在大院不是秘密,而且他還是為了救戰友受傷的,不管平時關係咋樣,對這種救人的行為她們也都是佩服的。
所以秦安寧拉過薛靜給她們介紹的時候,大家對薛靜態度都很好。
家屬院裡也有很多農村過來隨軍的,城市裡一些有點階級思想的,裝也要裝一裝,所以聊的都很好。
王麗拉著秦安寧,“寧寧,明天過家裡來吃飯。”
“王嬸,你不說我也要去看你和邢叔叔的,我可是都饞你做的魚了。”
“好,不就是魚麼,這裡靠湖,彆的不敢說,魚肯定沒問題。”
薛靜擔心家裡的陸遠,沒聊太久就回去了。
秦安寧和王秋芬留下來等虎子和小花,孩子們玩的正高興,讓他們熟悉熟悉也好。
薛靜到家的時候,陸遠正抱著樂樂,拿下巴戳他脖子逗他玩,小家夥被逗得咯咯笑。
“你抱他乾啥啊,彆碰到傷口。”
“沒事,我傷都好了,媽和弟妹她們呢?”陸遠沒看到人,問了一句。
“倆孩子在廣場玩呢,媽和寧寧在那陪著呢。”
薛靜把樂樂接過來給他把尿,來的時候她帶了一個罐頭瓶子,專門用來在車上給他接尿的,到這了也沒舍得扔,正好用上了。
小家夥也漸漸養成習慣了,薛靜一把他就尿。
伺候完孩子,薛靜問陸遠,“你要不要解決一下?”
陸遠眼神幽幽的看著她,“媳婦,我是一條腿骨折,不是殘廢了,用你把屎把尿。
還是你有彆的目的?”
薛靜臉一紅,白了陸遠一眼,“彆胡說八道。”
陸遠無辜臉,“我胡說八道啥了?”
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太危險,薛靜不跟他說了,轉移話題道,“咱們是不是應該把你相熟的戰友請來吃頓飯?”
“這你都知道?”
這是部隊家屬院不成文的規定。
一般誰的家屬來隨軍,都會請相熟的戰友吃頓飯,聯絡一下感情,也是介紹家屬融入這個圈子。
“寧寧告訴我的,她還跟我講了很多在大院生活要注意的事。
作為一個軍嫂,我要學習的地方有很多,以後你有空多教教我,我不能給你拖後腿。”
陸遠的震驚真的是一次比一次強烈,他都做好了媳婦鬨笑話的準備了。
不是他瞧不起自己媳婦,而是在農村過日子,整天就守著那一畝三分地,見識真的有限。
就是薛靜想要改變,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這需要她慢慢去認識,從思想上進行轉變。
下午從她對待小伍的態度他就覺得有些奇怪,沒想到她還有這種覺悟,現在他到真的好奇弟妹跟她說什麼了。
“媳婦,安寧都很難說啥了?”
“寧寧說小伍是你身邊的人,不要看他隻是一個小小的通訊員,他的職位重要著呢。
若他真的起了什麼心思,那是防不勝防的。
寧寧說小伍心思玲瓏,這樣的人尊重他,真心對他好,才能真正籠絡住他。
寧寧還說部隊大院雖然團結,但也有利益衝突的人,讓我問你跟誰可以多走動,跟誰麵子情就可以。
還有作為一個軍嫂,要有警惕心……”
薛靜吧啦吧啦說了一堆,陸遠聽完隻有一個感覺,他家老五真是走了狗屎運了,娶到個這麼好的媳婦。
更令陸遠奇怪的是,他媳婦咋這麼聽安寧的話?
“因為寧寧聰明啊!”薛靜回答的理所當然。
“你不知道,寧寧可有本事了。
自己在縣裡藥廠找了個技術員的工作不說,研究的藥都被京市看中了,在京市還做了什麼特聘研究員,還給了一輛小汽車做獎勵呢。”
秦安寧在京市參與的事不能跟家裡細說,所以薛靜也隻知道了一個大概,但這不耽誤她的崇拜。
一說起秦安寧,薛靜就可以目光灼灼的說上半天,即使秦安寧是個女的,陸遠都有點吃醋了。
“媳婦,我想上廁所,你扶我去吧。”
薛靜下意識看向陸遠的腿,“啊?廁所在後邊挺遠呢,你能行嗎,要不你也用瓶子吧。”
“你就不怕我上到一半,媽和孩子們都回來?”陸遠眼神幽怨,補充道,“再說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你趕緊走吧。”薛靜語氣嫌棄,扶著陸遠的動作卻小心翼翼。
陸遠拄好拐後,薛靜又抱起樂樂跟在後邊。
等他們回來的時候,秦安寧和王秋芬也帶著兩個孩子回來了。
“爸,媽。”兩個孩子小臉紅撲撲的,興奮的叫人。
陸遠看著自己的一雙兒女,心裡也很高興,“好玩嗎?”
“嗯,我還認識了好幾個小朋友。”虎子搶著說道。
小花不甘示弱,“我也有好朋友了。”
倆孩子圍著陸遠你一句我一句,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太久不見爸爸,感覺有說不完的話。
這邊的七月份正是天氣最熱的時候,而且蚊子也多,陸遠去趟廁所的功夫,胳膊就被叮了兩個包。
“你們都不招蚊子嗎?”
陸遠看虎子和小花在外邊玩了那麼久都沒被咬一下,感到奇怪。
不都說小孩子血甜,更愛招蚊子嗎?
“我們有老嬸給做的防蚊包啊,自從帶了這個就沒被蚊子咬過。”
虎子從衣服裡掏出一個小布包給陸遠看。
沒什麼美觀性可言,就是普通的舊布縫製的一個三角形小包。
陸遠聞了聞,裡邊有草藥的味道,“這個真這麼好使?”
“啊,我們每個人都有,蚊子見了我們都繞道。”
虎子昂首挺胸的樣子好像他是個勝利的小將軍似的。
小花看到陸遠胳膊上的包,低頭吹了吹,“爸,明天讓老嬸給你也做一個吧,這樣你就不會挨咬了。
不對,老嬸隻會配藥,不會縫布包,得讓媽先給你縫一個布包裝藥才行。”
陸遠的心思已經不在這了,他腦子裡想著,要是這種驅蚊藥能給戰士們用,是不是他們在野外出任務的時候就不用忍受蚊蟲叮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