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女孩說的是真是假,就憑這幾個人的畜生行為,秦安寧就想救這個女孩。
女孩握著匕首的手有些顫抖,腿也發軟,可她還是堅定的走向了那幾個畜生。
既然有這個機會,她一定要給自己報仇。
沒什麼大不了的,頂多不過就是一死,反正她活著也跟死了差不多了。
女孩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然後一刀下去,精準的切掉了周誌明的命根子。
不知道是報仇的快感,還是什麼刺激了女孩,秦安寧就看她手起刀落,一刀一個精準無誤的解決了那些人的命根子,眼中有種壓抑的瘋狂。
因為下了迷藥,又被堵著嘴,即使疼痛讓他們反射性的抽搐,也沒有人喊出聲來。
女孩做完,好像心裡的情緒得到了宣泄,失去了支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想到這裡的情況,想哭不敢哭想笑不敢笑,最後死死咬著自己的手臂流眼淚。
秦安寧蹲下跟她平視,她語調不急不緩卻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不要因為彆人的錯誤懲罰自己,那些事不是你的錯。
如果你覺得活不下去了,那就把這些仇恨記在心裡,有朝一日等你強大了,再回來找他們報仇雪恨。
你留下來就是死路一條,逃走吧。”
周誌明擺明了想整他們,還有五年數字邦才能粉碎,這五年他們根本沒活路。
“我這樣的人,還可以重新開始嗎?”女孩望著秦安寧,眼裡是迷茫,脆弱,還有一絲期盼。
現在的風氣,即使女孩子是清白的,可名聲壞了都會遭到各種唾棄,甚至一些臭男人還會找上門。
他們會說下流肮臟的話,會動手動腳占便宜,周圍沒人會替她說話不說,還會罵她不要臉。
還有最重要的是她不清白了啊!
她被他們碰過了,臟的很。
“為什麼不可以?我說了這不是你的錯,當你的內心強大起來,就不會被外界的評價所左右。
你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是腐爛成泥還是璀璨奪目,全在於你自己。”
秦安寧手搭在女孩肩膀上,微微用力,想傳遞給她一些力量。
被欺負了又不是女孩的錯,憑什麼女孩要賠上一條命?
“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女孩反複呢喃這句話,眼裡漸漸有了光彩。
她為什麼要尋死?
她死了隻能是親者痛仇者快,她要活的比誰都精彩,她要強大起來,回來報仇。
“恩人,你說我們能逃到哪去?”莫名的她就相信這個連臉都看不清的人。
“香江!”
沒有身份信息他們就是黑戶,走哪都會被抓,連溫飽都解決不了,更彆提活著了。
如果命大能逃到香江去,興許還有一絲活命的機會。
“你們一路往南到鵬城,到那裡可以偷渡到香江。
隻要偷渡成功,就可以留在香江,到了那裡沒人會知道你的過往。
不過我要提前跟你說清楚,第一就是偷渡很可能會失敗,失敗了喪命也說不定。
第二,到了香江你們雖然可以有正大光明的身份,可那裡窮人的日子並不好過。
那裡開放,自由,繁榮,同時也充斥著混亂和暴力。”
七十年代香江經濟起飛,港英政府為緩和勞工短缺,對逃港者實施懷柔政策。
偷渡者若在邊境被逮住,就會被遣返拒絕入境,若成功抵達市區,就給他們居民身份。
同時那裡的幫派之爭也明目張膽,在街上火拚的狀況隨時都會發生。
“我去。”女孩眼神堅定,逃過去他們還有一線希望,不然就隻能等死了。
秦安寧點頭,這女孩也算堅強了,至於能不能活著到香江,就看她的造化了。
陸呈聽完就拿著從周誌明身上找出來的鑰匙出去了。
秦安寧把女孩扶起來,“時間不多,你能說服你的家人嗎?”
她是想救女孩,可不會把自己搭上。
耽誤時間長了,變故就多了。
女孩點頭,“給我十分鐘。”
秦安寧沒讓她立刻就出去,等陸呈回來,確認沒有彆人了才扶著她去了關押她家人的房間。
秦安寧沒進去,在門外聽著,女孩很乾脆,“爺奶,媽,小嘉,時間不多,我長話短說。
我遭遇了什麼你們都知道了吧?
本來我想一死了之的,可是有人救了我。
她告訴我,一路向南,偷渡到香江,我們就有活命的機會。
我不甘心就這麼死了,我要讓那些畜生得到懲罰。
留在這裡就是死路一條,你們走還是不走?”
“小慧,這,這靠譜嗎?”
屋裡響起一道蒼老的男聲,充滿了猶疑。
葉落歸根,胡老頭想著自己死也要死在故鄉。
胡慧一點不遲疑,“爺,靠不靠譜我不知道,可就憑人家跟我素不相識卻救了我,我就相信她不會害我。
反正我在這裡是活不下去了,你們不走我走。”
胡慧看著自己的家人,她希望逼一逼能讓他們有勇氣搏一搏。
不是她非走不可,而是不走不行,留下來就隻有死路一條。
周誌明沒找到他要的東西就不會善罷甘休,他既然給他們家扣上帽子就不會允許他們輕易摘下來。
而她,也不想因為顧忌家人的性命成為那群畜生的玩物。
胡老頭還是猶豫不定,胡老太深受舊社會思想影響,一向以夫為天。
胡媽媽也是個沒什麼注意的人。
胡慧有些失望,話她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難道他們一點都不為她考慮考慮嗎?
“走,我跟姐走。”鼻青臉腫的胡嘉擲地有聲。
“姐說的對,咱們逃走才有一線希望,我不想咱們全都葬送在那畜生手中。”
胡嘉手握成拳,他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姐姐。
如果真能偷渡過去,他一定要扛起這個家,不讓姐姐在受苦。
“可,可咱們身無分文,怎麼逃到那麼遠的地方去?”胡老頭還是不看好這事。
“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總有辦法的,爺,你就彆猶豫了,時間不多,咱們趕緊走,不然就走不了了。”
胡嘉不知道救姐姐的人是誰,也不知道那人用了什麼辦法才能讓姐姐跟他們見麵而不被發現。
但他不傻,這裡是革/委/會,不是讓他們慢慢商量的地方,先離開這裡才是最緊要的。
“爺,你們不走我跟姐走。”胡嘉使出了殺手鐧。
胡老頭更看重孫子,所以胡嘉這麼一說,他怕孫子真把他們都扔下,到時候那可能連他閉眼的時候都見不到孫子了。
“走,我跟你們走。”
胡老頭這一答應,事情就解決了。
秦安寧讓胡慧在屋裡等她幾分鐘。
她去找了陸呈。
陸呈正在周誌明辦公室翻找東西呢。
“怎麼樣,都找到什麼了?”
陸呈把抽屜什麼的都恢複原樣,然後指了指桌子上的錢和小黃魚。
目測現金有一萬塊左右,還有一些票。
小黃魚裝在一個小盒子裡,上麵這層有十根,看盒子厚度,應該有兩層,也就是二十根。
“這家夥沒少貪,也不知道咋想的,辦公室裡放這麼多東西,彆的倒沒找到什麼有用的。”
“不管了,多拿幾張空白介紹信,蓋上章。”
陸呈聞言,麻利的又打開抽屜,拿著公章蘸上印泥就在介紹信上卡卡蓋了起來。
然後又順走了桌子上的一支鋼筆。
陸呈指著桌子上的錢和小黃魚,“這個咋辦?”
他知道秦安寧不會看著胡慧他們身無分文的走,隻是不知道她要給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