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輕巧,你家孩子要是被欺負成這樣,彆人輕飄飄的說句高抬貴手,你能同意?
可是這事不解決也不行,孫廠長有些頭疼。
“行了,你們趕緊都回家去,我去找老楊聊聊。”
甭管他參沒參與,這事他都躲不過去。
人都走了,秦安寧對榮誌州道了聲謝。
“我又沒做什麼,當不得謝。”他就是看那幾個女人來者不善,他又沒有立場說什麼,才去把孫廠長叫來。
李倩在她家門口探頭探腦的瞅,秦安寧也沒在跟榮誌州說什麼,關上院門回了屋。
“寧寧,我聽到他們說什麼閒話,到底咋回事啊?”
陸冬霜這心裡惦記呢,一直趴在門口注意著外邊的情況,要是她們敢動手,她立馬衝出去。
“沒事,昨天二哥不是去廠裡接我了麼,就有人傳了些閒話,我把她們都告到公安局去了。”
“告得好,就得讓她們知道知道厲害,真是沒事把她們閒的。”
陸冬霜聽完氣的不行,附和完又擔心起來,“那他們要還找你麻煩咋辦?老弟也沒在家,要不我明天跟二哥說說吧。”
她有自知之明,嘴笨又不會吵架幫不上忙,要是打架她倒可以湊一手。
秦安寧笑了,陸冬霜雖然幫不上什麼,卻是真心實意的關心她,這種純粹的關心很暖人心。
“三姐,不用,這點小事我能應付。”
“那你要有啥事就來找我們,千萬彆挨欺負了。”
“知道,放心吧。”
秦安寧這邊融融洽洽,楊副廠長家的氣氛可就不怎麼好了。
楊副廠長有三個兒子三個閨女,閨女們都出嫁了,最小的兒子楊強也在前段時間結婚了,娶的正是宋香。
大兒子在供電局,二兒子在機械廠,因為工齡不夠,都沒分到房子,隻能住在家裡。
雖然他是副廠長,分的房子大一點,那也不夠四家人一起住的。
這不小兒子和兒媳婦都在藥廠,他就想利用職務之便,給自家走個後門麼。
誰曾想半路殺出個秦安寧,把房子截走了。
彆說家裡氣不過,就連他也氣不過。
所以宋香傳閒話的時候他知道了也沒製止,還偷偷加了把火。
誰能想到秦安寧居然去公安局報案啊!
在孫廠長過來之前,他們家已經吵過一架了,正是因為宋香進公安局的事。
“老楊,我來是想問問你,這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剛才那幾家人去小秦那鬨,小秦已經要辭職了。
咱們廠前些年啥樣你也知道,小秦是個人才,不是她離不開咱廠,是咱廠離不開她。”
孫廠長這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就差直說你家裡人惹出來的事,你來解決吧。
楊副廠長心裡罵娘,嘴上卻得服軟,他畢竟不能真眼睜睜看著宋香被判了。
“孫廠長,這事兒就是一場誤會,你看能不能跟秦技術員說說,讓她先把案子撤了,然後讓她們幾個認認真真的給技術員道個歉。”
傳閒話的事多著呢,誰像秦安寧這麼較真兒,還跑去報公安。
楊副廠長壓下心裡的不滿,繼續說道,“廠裡的事廠裡解決,鬨出去這不是讓大家都看咱們廠笑話嗎?”
這話看似在說解決宋香他們的事,實際也在悄悄的上眼藥。
說秦安寧不顧及廠裡顏麵,把事情鬨到了公安局去。
“老楊啊,事情要這麼簡單,我這會兒就不會來找你了。
剛才在小秦門口,我可是都聽說了,宋香媽說小秦要是不乖乖聽話去撤案,你這個副廠長是不會放過小秦的。
這麼明目張膽的威脅,誰受得了啊?
小秦呢又馬上要結婚了,顧及著婆家的想法,非要要個清白,讓公安把事情查清楚,為此不惜辭職。
你說這,我在中間也沒法調節啊,總不能以權壓人吧?”
孫廠長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把皮球又踢給了楊副廠長。
而且暗示楊副廠長以權壓人的事。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心裡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行,為啥要說出來呢?
楊副廠長恨不得去把宋香媽的嘴縫上。
“我明白了,我去找小秦談,是道歉還是有什麼要求,我儘量滿足她。”楊副廠長咬著後槽牙說出了這句話。
“還得是老楊你有大局觀啊。”
孫廠長不走心的恭維了一句,“那明天你跟小秦好好談談,小秦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不會為難你的。”
現在已經很為難了好嗎?
楊副廠長可不想等明天再去找秦安寧,要是讓宋香在公安局過一夜,那他們家臉麵還要不要了?
“這事宜早不宜遲,幾個女同誌在公安局過夜也不好,我看咱們還是現在就去找小秦吧。”
楊副廠長的算盤珠子打的劈啪作響,秦安寧不待見他,在孫廠長麵前總要裝一裝吧?
所以帶著孫廠長,事情能好談一些。
孫廠長則是覺得都是他們廠裡的人,他這個廠長也應該出麵,就沒推脫,兩人一起去了秦安寧家。
“小秦,這事之前雖然我不知情,但宋香畢竟是我兒媳婦。
她敢傳播謠言未免沒有仗著我身份的關係,不管怎麼說,我鄭重給你道歉,對不起。
咱們都是一個廠的,鬨大了對廠子也不好,你看看能不能先撤案,讓公安局把人放回來。
當然,廠裡該處理處理,肯定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你要是還有什麼要求儘管說,能做到的我們一定做。”
楊副廠長在高位多年,怎麼安撫人情緒他還是有把握的。
隻是碰到了秦安寧,注定要遭滑鐵盧。
“楊副廠長,首先,宋香並不是傳播謠言,而是造謠。
她不光造謠我和我二哥,連前幾天來的我大哥和他們領導也都造謠了。
一個未婚女青年和三個男人的故事,多麼勁爆可想而知,這對我的名譽損害有多大?
謠言從來不是止於智者而是止於真相,我行的端坐的正,不怕任何流言蜚語。
但這並不代表造謠者可以肆無忌憚的傷害我。
如果造謠代價太低,那她們會真正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嗎?
今天要是換成一個心誌不堅的人,可能已經鬨出人命了。
你說我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的要求你真的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