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紅靈抿了抿唇,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艱澀的應了聲“好。”
司念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寧寧難得回來一次,多待幾天,等我休息陪你出去玩。”
“念念,下次吧,我這次回來是有事,後天就得走。”
後天陸呈到京市,他們還得趕緊去興城把姥姥姥爺接過來。
這一來一回的,她的假期時間已經不多了。
“啊?怎麼這麼匆忙啊,我還想好好跟你聊聊呢。”司念緊緊抱著秦安寧胳膊,“那你晚上跟我一起睡吧。”
“你自己去跟周伯母說,她為了讓我睡得舒服,床單被罩都換了不說,還把周興攆去部隊睡了。”
“說就說,反正你要不去我家睡,我就賴這睡。”
“開飯啦。”
溫玲在門外喊了聲,秦安寧三人趕緊出去幫忙擺碗筷。
席間大家對秦安寧都很關心,就連韓喜梅都有眼色的沒說什麼過分的話,隻不過她的疏離大家都能感覺到。
司念媽看不過去,給秦安寧夾了一筷子菜,“寧寧啊,怎麼沒把對象帶來給我們看看?”
秦安寧明白司伯母的意思,對她感激的笑笑,“陸呈忙著呢,等下次有機會的。”
“安寧你有對象了?”韓喜梅驚訝的看著秦安寧,她怎麼不知道?
彆是為了見成宇唬人的吧?
現在秦安寧一個烈士遺孤,可配不上她兒子了。
“嗯,我有對象了。”秦安寧對韓喜梅,隻是維持著表麵的客氣。
“你在鄉下,你對象不會也是種地的吧?”語氣中是滿滿的鄙夷不屑。
隋副團眉心蹙了蹙,卻沒出聲製止。
秦安寧雙眸微微一沉,眼底劃過一抹涼意。
“韓同誌這話的意思是看不起農民嗎?
這桌上的飯菜哪樣不是農民辛苦種出來的?
沒有農民種田耕地,城裡人連飯都吃不上,農民和工人隻是分工不同,他們同樣都是在建設國家。
你這種階級思想很危險啊,隋副團有時間還是多幫韓同誌上上思想教育課吧。”
她爸在的時候,媽媽就不太喜歡韓喜梅,隻是因為隋副團跟爸爸搭班子,關係不能鬨得太僵。
家裡出事後他們避嫌的態度很明顯,今天晚上過來,怕也是做給周新平看的。
既然沒有真心,她也沒必要慣著他們。
反正以後又沒多少機會接觸。
司念在桌子下悄悄的給秦安寧豎個大拇指。
司政委笑嗬嗬的緩解氣氛,“寧寧說的對,不管什麼身份都是為國家建設做貢獻。
不過你可是我們看著長大的,跟我家念念沒區彆,你對象不管什麼身份,要是對你不好我可饒不了他。”
隋副團麵子上有些過不去,不著痕跡的瞪了韓喜梅一眼,也跟著附和。
“司政委說的對,寧寧有什麼需要都跟隋叔說,彆生分了。”
秦安寧靦腆笑笑,一雙眼睛忽閃忽閃,像個不知世事的孩童,“本來我還有點不好意思提,既然隋叔說了,那我也順便問問。
前幾年你家隋成貴出事,在我家借了一千塊錢,我記得沒錯的話,好像還差六百沒還。
你看我這在農村下鄉也挺艱苦的,不知道隋叔方不方便把這錢還了?”
周興一口飯嗆在嗓子眼,不停的咳嗽,他捂著嘴示意抱歉,趕緊跑到廚房找水喝。
隋副團一張臉清了白,白了紅,很是精彩。
“安寧,你怎麼變得這麼伶牙俐齒?”韓喜梅感覺在周新平麵前丟了大臉,對秦安寧的怨氣又加了幾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不是隋副團讓寧寧有什麼需要都跟他說的嗎?
寧寧隻是要回她家的錢,有什麼不對?”
溫玲不等秦安寧說話,直接懟了回去。
彆以為老秦和芝蘭不在了,就可以欺負寧寧。
她和老周還在呢!
“就是啊,寧寧一個人在鄉下不容易,喜梅你欠孩子的錢得趕緊還啊。”司伯母也在一旁補刀。
“還,肯定還,明天我就把錢送來。”隋副團尷尬的應著,又坐了一會就提前走了。
他倆走了,剩下三家氣氛倒更融洽了。
“寧寧,你這孩子,在那邊沒有我跟你周伯伯在身邊,行事可不能莽撞了!”
秦安寧知道司政委是在說隋副團的事,可她不後悔今天的作為。
韓喜梅拜高踩低她能理解,可她又沒去招惹他們,憑啥追著來貶低她貶低陸呈啊?
就算隋成宇喜歡她,可她又沒當海王吊著隋成宇,有氣也撒不到她這!
秦安寧給他倒酒,“司伯伯,在這裡有你,周伯伯和魏叔叔護著,我怕啥呀?
在外邊我從不惹事,可聰明了呢。”
幾人哈哈大笑,覺得秦安寧這嫉惡如仇,古靈精怪的性子倒是沒變。
吃完飯,三家人又坐在一起聊了會天,看時間晚了,才告辭回家。
“周伯母,晚上讓寧寧去我家睡,我有好多話要跟她說。
靈靈,你也一起,咱們三聊通宵。”
溫玲知道三個小姑娘感情好,也沒阻止,“行,那寧寧明早回來吃飯。”
司伯母開玩笑的說,“就你家有飯啊?我還能差寧寧一頓飯吃?”
“寧寧你可聽到了,明早你司伯母要是不給你做好吃的,你可要回來告訴我,我好好笑話笑話她。”溫玲也同樣開著玩笑。
秦安寧回屋把給幾家買的煙酒和糕點分了三份。
“魏叔魏嬸,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按理我應該登門拜訪的,不過我覺得你們也不會挑我的禮。”
主要是她現在要去司念家,也不能明天再回來拿東西,隻能連魏家的一份都給了。
“你這孩子,以後可不許亂花錢了,有錢給自己買點好吃的。”魏營長親昵的責怪。
司政委和周新平也都是同樣的話,“知道了,知道了,我們先走了。”
秦安寧一邊挽著一個,趕緊逃跑。
三人擠在一張床上,說著這幾年發生的事,也不知道聊到幾點才睡著。
不出所料第二天都起晚了。
“完了完了,睡過頭忘請假了。”司念跟個陀螺似的可地轉。
她可是在部隊,最講紀律的地方,這下要挨處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