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事成(1 / 1)

蘇成業了然笑笑,端起茶杯吹了吹,喝了口水。

然後身子向後,舒適的靠在椅背上。

“秦同誌應該知道,這事並不好辦。”

不好辦不是不能辦,這樣的話術就是留了談判的餘地。

“所以我也準備了我的誠意。”秦安寧話落,從兜裡掏出一張紙放在桌上推了過去。

“這是一張宮裡流傳出來保健藥酒的配方,相信有蘇主任的操作,蘇源同誌的事業能更上一層樓。

另外蘇主任也可以去問問老太太,吃了我調配的藥,這幾天有沒有感到舒服一點。

我這人沒多大能耐,在藥物研究方麵還是有點本事的。

不能保證治好老太太的病,隻要她按時服用我調配的藥,讓她身體舒舒服服還是能做到的。”

蘇成業看了眼桌子上的配方沒動,悠閒的又喝了口茶,眼中有幾分深沉,“秦同誌這是把一切都算好了?”

身在高位者可以算計彆人,卻討厭彆人算計他。

秦安寧怎麼可能說出知道他身份後的作為都是為了跟他搞好關係,方便照顧姥姥姥爺?

那樣隻會把蘇成業推的更遠。

所以她很耐心的解釋,“蘇主任,我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救萌萌隻是突發事件,相信你已經了解過那幾個人販子的信息了吧?

我跟他們不是串謀,更不知道你的身份。

至於到了以後,你們的熱情招待更是我始料未及。

答應給老太太配藥的時候,我還沒見到姥姥姥爺。

之所以答應,一是回報你們的熱情,二是我本身就研究製藥,對各種病症都很感興趣,想要多了解。

要是那時候我就有什麼算計的心思,應該做的更周全才對。

我是去看過姥姥姥爺,發現他們的情況很不好,才起了把他們調走的念頭。

我不否認,現在準備這個藥方和給老太太配藥都是我作為條件在跟您談判。

因為我想照顧姥姥姥爺,實在是沒有彆的辦法了。”秦安寧適時流露出脆弱難過的表情。

她把自己的目的動機都剖析出來,讓蘇成業看到她的誠意。

“事在人為,想要促成這事雖然有難度卻不是不能辦,蘇主任還有什麼為難的地方請直言。”

秦安寧絲毫不提救萌萌的恩情,而是直接擺出條件跟蘇成業談。

就是不想給人挾恩圖報的感覺,這樣反而讓人心裡更舒服點。

蘇成業年紀擺在那,經曆的事情多,人的心思不說一眼就能看透也猜的差不多。

秦安寧的誠意他看到了,她又確確實實救了萌萌,有這份恩情在,他自然也不再拿喬。

“既然秦同誌把話都說透了,我也不說彆的,隻要你們那邊能接收,不管這邊多困難,我都把事情給你們辦了。”

有這話,秦安寧懸著的心就落地了。

“蘇主任,您能幫忙辦成這事我感激不儘。

我知道這事您也需要打點,所以這點小小心意還請笑納。”

秦安寧從包裡掏出一個牛皮紙袋推了過去,裡邊是她早就準備好的五根小黃魚。

錢財她不缺,能儘快把姥姥姥爺的事情辦妥才最重要。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一點都不假,姥姥姥爺的調離手續三天內就辦了下來。

不過還需要春江縣那邊接收,人才能過去。

秦安寧在這三天又給蘇老太做了一個月的藥丸,臨走前送給了蘇成業。

“蘇主任放心,這藥丸是一個月的用量,剩餘的我會儘快做出來,保證老太太不會斷藥。”

“我相信秦同誌的人品。”蘇成業接過藥丸,把兩張臥鋪票遞了過去,“這是我托人買的票,幾十個小時,臥鋪舒服點。”

回去的火車上,秦安寧忍不住激動,實在不敢相信事情解決的這麼順利。

“是你好心有好報,若是沒有你救萌萌的事,我們也不會認識蘇主任,後邊的事也不會這麼順利。”陸呈扒了個橘子給秦安寧。

清新的橘子味衝淡了火車車廂裡混雜的味道。

臥鋪車廂雖然比硬座車廂人少一點,可現在這個季節,沒辦法開窗通風,車廂裡的味道也不好。

蘇成業給買的臥鋪是兩張下鋪,所以秦安寧和陸呈是坐在小茶桌的對麵。

兩人有說有笑聊的正好,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

“坐臥鋪吃水果,這麼奢侈的生活可是資本家小姐過的,哪像我們這些貧農,連飯都吃不飽呢。”

說話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姑娘,身上一套綠色軍裝有七八成新。

兩個麻花辮又黑又亮,長得算不上好看也不難看,但麵色紅潤,一看就不像是條件不好的人家。

秦安寧就奇了怪了,她跟陸呈好好的坐在那,招她惹她了?

故意找茬的人,秦安寧可不慣著她。

“就你還貧農,你可彆侮辱了貧農這個群體,他們思想覺悟比你高多了。

最起碼他們知道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不會隨便張嘴汙蔑人。

一張嘴巴那麼臭,你是吃屎長大的嗎?”

秦安寧斜眼上下打量,“看你穿的也不差,一張普普通通的臉卻紅潤有光澤,背地裡是偷吃了多少好東西?

你這麼熟悉資本家小姐是什麼做派,不會你才是資本家小姐吧?”

“你胡說什麼?”郭新華慌了,她隻是看不慣秦安寧吃個橘子還得人家剝完皮送過來,才隨口刺了幾句。

以前她也不是沒這樣說過彆人,誰不是戰戰兢兢的解釋,然後跟她好聲好氣的賠禮道歉,在把好吃的分給她一點。

今天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難纏呢?

嘴皮子比她還厲害,有一瞬間郭新華有點後悔招惹了。

不過她已經習慣了這樣占便宜,不然怎麼可能把自己養的這麼好?

郭新華看著桌子上的兩個橘子咽了咽口水,腰板挺得筆直。

“我是貧農,這是組織上查證過的,你彆以為亂扣帽子就能把我嚇到。

倒是你,吃的好穿的好,可完全不像我們貧農階級的兄弟姐妹。

你不是資本家小姐是什麼?”

秦安寧嗤笑一聲,嘲諷道,“原來你判斷彆人什麼身份不查證,隻看人穿著與吃食。

不知道你借此冤枉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