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聽錯,每張藥方兩千塊,雖然我不知道廠裡有什麼難處,可我不馬上也是廠裡的一員了嗎?
說句自大的話,君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孫廠長和吳主任誠意滿滿,我能感受到。
國家積弱隻是暫時的,咱們藥廠的困難更是小意思。
我們有幾千年的文化沉澱,小米加步槍都能把鬼子打跑,還有什麼困難是我們克服不了的?
不過等咱們廠效益好了,我的獎金可不能少。”
最後一句俏皮話惹得兩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滿腔的感動不上不下的憋在那。
看著眼前跟自己孩子差不多大的秦安寧,孫廠長眼裡忍不住泛出淚花,青年有誌如此,何愁國家不強?
“好,就這麼說定了,你明天就來廠裡辦手續。”說完孫廠長轉身就走,生怕晚了一步眼淚就掉下來,那可丟大人了。
吳主任笑著搖頭,“小秦啊,那我明天就在廠子等你了。”說完也追著孫廠長出去了。
秦安寧跟在後邊,目送兩人走遠。
一轉身,就看到徐家成正在院裡,視線也在這個方向。
有了對齊書月的懷疑,秦安寧看徐家成也不順眼,弄不好兩人就是一夥的,互相打配合。
連招呼都沒打,秦安寧轉身進屋了。
拿起兩個水杯去廚房洗,吳豔麗正坐那發呆呢。
“你不回屋,在這坐著乾嘛?”
“我這不是怕燒乾鍋了,一直在這看著呢嗎!”吳豔麗說完,八卦兮兮的問,“那倆人是不是來過,找你乾嘛?”
“哦,來談談買藥方的事。”她暫時不上班,工作的事就沒說。
“藥方?”吳豔麗想起秦安寧送出去那盒凍傷膏,恍然大悟,“你也太賊了,那時候送凍傷膏就是為了這個?”
是這麼回事秦安寧也不會承認,吳豔麗沒心眼,這話傳出去就不好了。
秦安寧白了她一眼,“你以為我能未卜先知啊,送盒藥膏人家就能來買我藥方?”
吳豔麗點頭,“也對,那就是好心有好報!我不管,這是喜事,你得請客。”
“你倒是會把握時機敲竹杠,這頓還沒吃完呢,就惦記下一頓了。”
“嘿嘿,嘿嘿。”吳豔麗傻笑兩聲,“我要求也不高,陸呈有時間的時候幫忙打個兔子野雞什麼的就行,我出糧食,我那還有桃酥,不行的話我還可以給你織毛衣抵債。”
這真是,為了口吃的也是拚了。
秦安寧也能理解,吳豔麗家以前每個月都給她寄錢票,這兩個月好像就沒有票了。
也不知道這孩子是不是報複性飲食,這段時間不但對於吃肉特彆執著,所有好吃的她都饞。
“你先吃完這頓再說吧,孟雨應該也快回來了,我在做個湯。”
吃完飯秦安寧又跟孟雨聊了一會,他們最近采藥采得不亦樂乎,每天吃完早飯就往外跑。
在山裡一待就是一小天,說到底還是窮鬨得,不然這麼冷的天,誰不想在熱乎的炕上躺著呢。
如果能種植藥材跟藥廠合作呢?
村民收入能提升,藥廠的貨源也能解決,兩全其美。
一個想法在秦安寧腦中漸漸形成,具體能不能實施,還得看看藥廠那邊。
還有種植技術什麼的,都得考慮。
不過也不著急,現在凍天凍地的,什麼也乾不了。
即使這個計劃可行,也得等來年四五月份,化凍以後,可以種地的時候才能實施。
回屋後,秦安寧就進了空間,把凍傷膏和咳嗽藥的藥方配比詳細的寫了下來。
剛寫完,外邊拍門聲就響起來,秦安寧出了空間開門。
孟雨和吳豔麗都在門口,“安寧,老知青那邊通知過去開會。”
“先進來再說。”
孟雨走在後邊,隨手關上門。
秦安寧邊穿衣服邊問,“這麼長時間沒開過什麼會,這是要整什麼幺蛾子?
誰通知的,什麼內容,說了嗎?”
吳豔麗嘟著嘴,滿臉不高興,“不知道,就說要開會。”
大晚上不睡覺,點燈熬油的,組織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腦抽了。
“你倆就這麼去啊?老知青那屋可沒燒爐子。”
秦安寧這會已經穿上了軍大衣,還把搪瓷缸子裡裝滿了熱水。
喝不喝不重要,可以當個暖手爐。
孟雨和吳豔麗見了,有樣學樣,趕緊回屋一人裝了一杯熱水。
開會的地方是在老知青吃飯的那間屋子,二十二個人,屋裡還挺擠的。
凳子都是長條板凳,坐上去怪涼的,秦安寧也沒坐,找個角落,跟孟雨吳豔麗三人靠在一起。
幾個單獨住的男知青過來後,人齊了,李永峰開始發言。
“同誌們,咱們是下鄉建設農村,為國家為人民揮灑熱血,奉獻青春的。
咱們應該保持吃苦耐勞,艱苦奮鬥,自強不息,勇往直前的精神。
現在貓冬,雖然沒有農活可做,那咱們可以堅持學習,讓我們的思想得到升華。
所以我決定,以後我們每天抽出兩小時時間進行思想學習,咱們積極交流,每個人每周要交兩篇學習報告。”
屮艸芔茻,你個大傻逼!
秦安寧懷疑李永峰腦子讓驢踢了。
好好的度過這不用乾活的日子不好嗎?
心裡吐槽一萬句,秦安寧也不敢說不參加這個學習,要是被扣上思想有問題的帽子,那可不是鬨著玩的。
雖然藥廠的工作落實後她可以不用參加這破學習,可陸呈那邊定不下來時間,她暫時不想透漏自己有工作的事。
現在有兩個居心叵測,目的不明的人在知青點,去大西北的事必須保密。
想著天天要學習那些枯燥無味的東西,還要交報告,秦安寧就煩的不行。
說起話來也就不怎麼客氣,“李同誌,學習定在幾點?什麼內容?誰來主導?
這些你從來沒有征求過大家的意見,就決定了每天學習的事,是想搞一言堂嗎?
還是你們已經商量完了,來通知我們三個的?”
李永峰看到秦安寧臉色不好,心裡還是有點發怵的,搞一言堂,排擠同誌,這麼大的帽子他可不敢接。
不過他也覺得徐知青說的有道理。
長期這麼無所事事,人是會懈怠的,他身為知青點負責人,不能眼看著同誌們思想滑坡。
“秦知青你誤會了,我剛才口誤,口誤,不是我決定了,是現在跟大家商量,征求大家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