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一定要小心點。”秦安寧把旁邊做好的藥粉給陸呈看,“這個是蒙汗藥,直接撒或者放到飯菜裡都可以,你用的時候小心自己彆中招。
還有這個是瀉藥,藥效很厲害,放這麼一點點就能拉上半天。”秦安寧捏著手指比了一下。
那本藥方裡還有不少藥,像金瘡藥什麼的,她準備抽時間都做出來。
等陸呈回來讓他在幫忙抓幾隻兔子做實驗。
兩人又說了幾句,就都各自出了空間裡。
陸呈回去的時候,小武還在打著呼嚕。
他躺在床上卻沒什麼睡意,陌生的地方,連個認識的人都沒有,想要查一個有權有勢的人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怎麼才能不動聲色的套出消息來?
從哪裡著手比較容易?
腦子裡想著各種辦法的可行性,直到天都放亮了,陸呈也沒睡著。
索性不睡了,直接穿好衣服去外邊溜達。
想要打聽清楚附近的住宅都是哪個部門的家屬區。
十月份的早上,天氣涼了,剛從屋裡出來,陸呈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他轉了一圈,就找到了菜站,很多人排隊買大白菜,土豆,蘿卜等秋菜。
陸呈熱心的幫兩個大媽把菜送回家,路上嘮嗑就了解到了不少消息。
這周圍除了兩個廠子的家屬區,就是革/委/會的住處。
想想呂長福讓周誌明打電話,阻止公安繼續查下去的話,他猜周誌明最大的可能就是革/委/會的,而且還是個官。
看時間差不多了,怕小武醒過來找不到人,陸呈就先回了招待所。
“呈哥,你去哪了?”小武醒了沒看到人,正打算出去找呢。
陸呈一邊收拾洗漱用品一邊說,“剛出去轉了一圈,找找附近吃早飯的地方。
你洗臉了沒?趕緊洗漱,吃完早飯好早點往回走。”
“洗完了。”小武也趕緊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
兩人退了房,把東西都放車裡。
陸呈鎖好車門,把鑰匙揣兜裡,“吃飯的地方不遠,吃完回來在開車吧。”
小武沒什麼意見,跟呈哥出來,他隻要負責把車開好,貨看好就行,彆的不用他操心。
早餐吃的肉包子和粥,他們跑運輸的,多少都有門路倒騰些東西。
錢來的容易,吃食上就不會虧著自己,畢竟開長途也挺累的。
吃的飽飽的,又去廁所放了水,收拾利索的上了車,打算回家了。
可車卻鬨起了脾氣,剛開出去幾百米就熄火了。
怎麼都打不著,陸呈檢查了一遍沒發現毛病,氣的錘了一下車蓋子,“得找地方修了。”
小武也覺得這一趟出來挺倒黴,啥事都不順。
可他也不會修車,呈哥都找不到毛病,他更沒辦法了。
兩人打聽到了修配廠的位置,又找了車把他們的貨車牽到修配廠,放到那等師傅修理。
看著前邊還排著好幾輛車,陸呈拍拍小武肩膀,“看樣子今天是彆想走了,等會我給站裡打個電話。
彆都在這等著了,找地方玩去吧。”
小武還有點不好意思,憨憨的撓撓頭,“要不呈哥你去溜達吧,我在這等著。”
陸呈笑罵,抬腳要踢他,“跟我還裝?”
“嘿嘿!”小武一蹦老遠,“那呈哥我先走了啊。”
昨天那滑旱冰的地方他還沒玩夠呢,正好今天再去玩玩。
陸呈等小武走遠了,才去修車師傅那,掏了盒煙塞過去。
沒一會兩人就稱兄道弟的,嘮得熱乎。
陸呈有眼力見,在旁邊嘮嗑也不閒著,時不時的給修車師傅遞個工具什麼的。
修車師傅被陸呈忽悠的,簡直快把他當自家兄弟了。
他從車底鑽出來,用袖子擦了把臉上的機油,同情的看了陸呈一眼,“你這是啥點子啊,住個招待所還能遇到殺人案。”
陸呈垂頭喪氣的,肩膀也耷拉著,“可不是嗎,昨天被公安扣了一天,今天想著能回去,結果車還壞了。”
說完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不過還好是公安管這事,不是革/委/會的,我聽說他們可不咋講理。”
修車師傅也湊到陸呈耳邊,“兄弟,這話可不能亂說。”
“大哥,你又不是外人,我跟外人也不能說啊。”
修車師傅被陸呈說的心裡熱乎,話也跟著多了起來。
在他的吐槽中,陸呈摘取到了很多有用的消息。
原來,修車師傅的嶽父跟周誌明都是車輛廠的職工。
周誌明為人會鑽研,從普通的車間工人很快就成了小組長,然後又一步一步的爬到了後勤處處長的位置。
運動開始後,他又是積極分子,批/鬥了很多人,抄了不少家,很快就坐上了革/委/會主任的位置。
總結起來,就是個為了權利不擇手段往上爬的人。
陸呈找了個借口出了修配廠,腦子裡還在回想著修車師傅的話。
他能在省城留的時間不多,想抓周誌明小辮子不可能,先把自己摘乾淨最要緊。
可要怎麼做呢?
他又不能跑去跟公安說。
陸呈想的入神,沒注意跟人撞了一下,“不好意思啊。”
一抬頭,居然是公安,還是那個隊長。
謝尚東也認出了陸呈,皺眉審視,“你沒回去?”
居然還回到案發地,是想乾什麼?
陸呈歎了口氣,“彆提了,昨天太晚了沒敢走,今天早上車剛開幾百米就壞了,現在正在修配廠呢。”
謝尚東繼續不動聲色的問,“你還在這住?”
陸呈這才注意到他走到了案發招待所那,趕緊回道,“咋可能,昨天晚上我們都退房了。”
說完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繼續說,“雖然我是個大老爺們,可也沒見過殺人的事,心裡還是害怕的。
這不剛從修配廠回來,腦子裡想著事,也不知道咋就走到這來了。
對了,公安同誌,昨天我聽人說,死的那人是臨縣的,前幾天我還去過臨縣呢。
臨縣跟我們縣挨著,我跟那人也算半個老鄉了,公安同誌,你們可要儘快抓到凶手,把他繩之以法。”
謝尚東仔細觀察著陸呈的表情,發現他神色自若,沒有一點心虛緊張的樣子。
他順著陸呈的話問道,“你去臨縣也是跑運輸?”
“不是。”陸呈很自然的把找孩子的事又說了一遍,末了還憤憤不平的抱怨一句,“我們村怎麼就出了這麼個惡毒的後奶奶。”
謝尚東又問了幾句找孩子的事,陸呈都說了,兩人才分開。
走了幾步,謝尚東回頭,看陸呈走路也不老實,腳下踢個小石頭,左一下右一下的。
搖搖頭笑了一聲,是他多心了,這人就是個多話的,殺人的事跟他應該沒啥關係。
陸呈不知道,他這誤打誤撞的騷操作,還真為自己省了不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