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死不承認,“我沒藏。”
秦安寧左手拍打她的臉,眼神輕蔑,“說你蠢你還真不聰明,把郵遞員找回來問一下就知道你拿沒拿了,你認為能瞞得住?”
王芳臉色漲紅,她沒想那麼多,就是頭腦一熱,做完了才想到不妥。
可看到信上的地址,她就想知道秦安寧跟來信的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她家是不是有壞分子。
誰想到那麼倒黴,還沒等看,吳豔麗那個攪屎棍就跳出來了。
“怎麼,還不想拿出來?”
秦安寧又在王芳臉上拍了一下,這一下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劉豔豔,你來說,王芳到底藏沒藏我的信?”
秦安寧一雙黑眸幽幽的看著劉豔豔,緊抿的嘴唇顯示著她的不悅。
劉豔豔害怕的抖了一下,身上的疼提醒她,秦安寧惹不得。
“她,她拿了。”劉豔豔聲若蚊蠅的說完就低下頭,一副我也是被迫的樣子。
“你……”
王芳憤怒的要反駁,被脖子上用力收緊的力道換回神智。
“還不老實?拿出來!”
見王芳沒動靜,劉豔豔又補了一句,“在她兜裡。”
反正已經說了,就當她將功補過,隻要秦安寧不打她就行。
他麼的,秦安寧打人太疼了。
秦安寧伸手在王芳兜裡掏出來一封被折起來的信。
看到字跡,她微不可察的皺皺眉。
“各位,看清楚,這是我的信。”秦安寧捏著信晃了一圈,然後收起來。
“李同誌,你是知青點負責人,私藏彆人信件這事你說怎麼處理吧!
今天她能藏我的,明天就能藏彆人的,如果大家不在乎,那我就自己討公道。”
秦安寧掃了女知青那邊一眼,心裡冷哼,不是拉偏架麼,那就看看你們之間的情分有多少。
“我沒藏,我就是幫你收著的。”王芳強行為自己挽尊。
吳豔麗叉著腰,來能耐了,“我呸,你要是幫忙收著,為啥我和孟雨問你你不承認?
誰不知道你嫉妒秦安寧,你會那麼好心幫忙?”
眼看著又要吵起來了,李永峰趕緊站出來,“王知青私拿秦知青信是不對,但秦知青你也把人打了,這事就算扯平了。
下午還得上工呢,大家都趕緊去做飯吃飯吧。”
秦安寧涼涼的看了李永峰一眼,“嗬,李同誌這麼處理,我也沒意見。
以後誰要是心裡不滿,儘管來惹我,我很樂意給你們鬆鬆筋骨。”
秦安寧撿起自己的東西,打開房門,“你倆進來,我幫你們消消毒,省得得狂犬病。”
兩人沒忍住笑了出來,吳豔麗還得意的白了王芳一眼。
就這性子,欠欠的,挨揍真不冤。
可人家這次是為了幫她,秦安寧就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倆人的臉上破皮了好幾處,幸好不深,不會落疤。
“我看那幫老知青挺抱團的,平時欺沒欺負你倆吧?”
人有遠近親疏,孟雨比較看的開,“欺負倒也不至於,她們相處的時間長,自然關係更好一點。”
吳豔麗自己住,除了吃飯也不怎麼跟她們接觸,沒感覺有什麼。
秦安寧拿出桃酥和沙琪瑪,一人給了兩塊,“謝謝你倆為我出頭,正好我買了肉,晚上我請你們吃飯。”
吳豔麗毫不客氣的應了下來,還勸孟雨,“不吃白不吃,她不差那點錢。”
要不是秦安寧長得好看又有錢,老知青也不一定會那麼嫉妒。
秦安寧點了吳豔麗額頭一下,嫌棄中夾著關心,“你還真是夠不客氣,你那手好了嗎,就去上工了?”
吳豔麗撇撇嘴,“不上工要被人說逃避集體勞動,我能咋辦?”
“一隻手傷沒好,那你能做什麼啊?”
“搓苞米,我左手隻用手指捏著,乾的好慢。”
秦安寧點頭,那她下午也去搓苞米吧,一個傷殘人士都能乾的活,應該累不到哪去。
兩人去大屋吃飯了,秦安寧也趕緊從空間裡拿出飯吃了一口,然後才看那封信。
信是秦如月寫來的,哭訴了她下鄉空手去的,到了那裡什麼都沒有,生活非常艱難。
那裡風沙吹的人睜不開眼,蚊子咬的手臉紅腫,奇癢難耐,他們每天都要開墾荒地等等,總之就是要多苦有多苦。
訴了兩頁信紙的苦,然後才說了她的真實目的。
求她看在兩人是堂姐妹的份上幫幫她,給她寄點錢過去。
秦安寧“……”
我就嗬嗬了!
不踩一腳都是因為她離得太遠夠不著,居然還好意思寫信來求救。
秦家人真是,臉皮厚如城牆。
不過秦如月這封信也提醒她了,秦衛國還沒下鄉呢,她得想點辦法把他也送去大西北一家團聚。
秦安寧把信紙重新塞回信封,看到上邊的地址,她頓了頓。
王芳截她這封信想乾什麼?
她不會以為是勞改農場來的吧?
真好笑,大西北的農場又不都是勞改農場。
吳豔麗趴門口叫她,“秦安寧,上工了,你去不去?”
“去。”回來了要不上工,又該有麻煩了。
“那走吧。”
孟雨也等在外邊,三人一起往曬場走。
金燦燦的苞米穗子堆了好多堆,每一堆周圍都坐滿了人。
都是老人,小孩和婦女,壯勞力還在地裡搶收呢。
秦安寧是第一次見到怎麼搓苞米的。
用一個苞米穿子把苞米間隔開穿三四條,然後就很容易搓下來了。
苞米穿子(圖片來源於網絡)
這個苞米穿子,就是一個差不多手臂長的粗木頭,刨開兩半,縱向鑿出凹槽,凹槽中間位置鏤空,可以讓苞米粒掉出去,上邊是一個尖利鐵簽。
用這個,搓苞米的時候省勁,但穿的時候得非常注意,因為一不小心就會穿到手。
還有的人乾習慣了,一手拿著苞米,一手拿著苞米瓤子,用巧勁一搓,苞米粒就下來了。
看著都是很容易做的事,上起手來就知道了,不會乾,沒一會手就搓出泡來。
秦安寧正跟孟雨學怎麼搓苞米,王秋芬就湊了過來。
怕彆人聽了說閒話,王秋芬故意壓低聲音,“小秦知青啊,我家那臭小子咋沒回來?”
王秋芬這麼問,就好像有點婆婆問兒媳婦,兒子乾啥去了的感覺。
之前跟陸呈沒確定關係,秦安寧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心裡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緊張?羞澀?
反正不如之前自然。
秦安寧覺得臉有點發燙,忙低下頭搓手中的苞米,“陸嬸,陸呈直接回單位上班去了。”
王秋芬點頭,放心了,隻要人沒啥事就行。
李春芳也湊了過來,興致勃勃的打聽,“秦知青啊,張大山家孩子你們給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