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錢豪不在南城了,但看遙控小弟給簡澄添堵這件事就知道,這人還沒忘記找簡澄麻煩,接下來幾天,簡澄還挺注意的。
直到周四晚上,他收到了江衡之的消息。
江:【錢豪被抓起來了。】
1:【?】
江:【他跑外地去,是因為和人打架把對方打成重傷,對方報案,他得知消息提前跑了,昨天被警察逮捕歸案了】
1:【你怎麼知道?】其實那次錢豪找他麻煩,也是可以報案的,但是附近沒有監控,而且更重要的是,對方的傷比簡澄還重一點,這種情況不算很嚴重的互毆,其實很多時候基層民警都隻是調解而已。
江:【家裡有長輩是係統的,他不是有案底嗎?關心了一下】
1:【那他這次應該會被判的很重吧?】
江:【應該,上次判刑他還未成年,這次比上次嚴重太多,最起碼五年以上】
1:【人惡果然就有天收】
1:【那被他傷的那人怎麼樣了?有生命危險不?】
江衡之其實發現了,簡澄看著有點凶,但其實挺心軟一小朋友,事到如今,還有心情管一個陌生人。
江:【被打癱的人不是什麼好東西,據說他倆是因為分贓不均打起來的】
1:【……】
翌日,是周五。
簡澄班弄了班級聚餐,下午四點多,簡澄和幾個熟悉的男生打車去了班長定好的自助餐廳,已經是大學生了,就算輔導員在場,男生們也毫不客氣地拿了一箱又一箱的啤酒,甚至還有人要了白酒。
簡澄拿了一瓶啤酒,看著身旁的幾個男生都哐哐哐的喝白的,他好奇了一下,拿過一個乾淨的杯子,“給我也到點。”
男生二話不說,給簡澄滿上。
簡澄抬頭,抿了一口。
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難喝的味道。
同學A笑道:“簡澄,剛喝是這樣的,你再多喝幾口,就能品出它的過人之處了,再來兩口。”
簡澄信了同學的話,又喝了兩口,他皺眉把白酒杯放下,“難喝。”
到底是大學生,眾人倒也不勸酒,見簡澄不喝了,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又開了一瓶啤酒放在他手邊。
熱熱鬨鬨地吃完晚飯,眾人轉戰KTV,簡澄感覺今天晚上腦子的反應有點遲鈍,玩了兩把遊戲,都輸了,最後稀裡糊塗地又喝了瓶啤酒。
簡澄回到宿舍已經十點半了。
江衡之正坐在書桌前看電影,聽到開門聲,他轉過頭,看了眼,“回來了。”
簡澄關好門,嗯了一聲。
江衡之看了會兒電影,手機屏幕亮了一下,他點開手機,剛點開手機,就注意到背後站了一個人,江衡之腦袋還沒有轉過去,就聽到背後那人說:“你要玩遊戲了嗎?我告訴你,開心消消樂你再怎麼玩,我排名都會在你上麵的。”
手指剛落在微信上的江衡之:“……”
簡澄繼續站在江衡之背後說:“五千萬還說你就是應該在我上麵,笑話,我才……”簡澄輕輕地打了嗝,“我才應該在你的上麵,永遠地,壓在你上麵。”
江衡之轉過頭,靜靜地觀察了簡澄片刻,簡澄眼尾泛著不正常的紅,眼神也比平時迷離,身上帶著淡淡的酒味,江衡之笑了一下,“你很在意這件事?”
簡澄紅著眼盯著他:“我從初一開始,就是好友排名的第一。”
他伸出個手指,比劃了個五:“看到了嗎?六年了,都沒人超過我。”
江衡之:“……簡澄,你喝醉了你知道嗎?”
簡澄讚同地點點頭,身形甚至踉蹌了一點,“嗯,我喝醉了。”
江衡之說:“喝醉了就早點去洗澡,然後上床睡覺。”頓頓,江衡之改口道:“算了,彆洗澡了,你直接上床睡吧。”
簡澄抬起頭,不善地道:“我憑什麼要聽你的,我就要去洗澡。”
話完,他轉過身,還記得找睡衣,拿起睡衣後,往陽台走去。
看來醉的不是很厲害,江衡之沒管他,打開和他爸的微信,花了兩分鐘,回完他爸的消息,江衡之沒有聽見衛生間裡傳來水聲,反而是少年嗯,啊,嗚嗚的聲音。
他在乾什麼?
江衡之起身走出去。
陽台上的燈光被幾件衣服擋了擋,不過依舊能夠照清楚少年的行為舉止,他站在盥洗池前,使勁兒往下按水龍頭,太用力了,雙頰都憋紅了。
江衡之上前,往上輕輕一抬水龍頭。
簡澄放了半天沒出來的水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放了出來。
簡澄懵懵地望著江衡之。
江衡之在心裡歎了口氣,拿過簡澄的洗臉帕,用水打濕後擰乾,再示意簡澄抬起頭來。
簡澄似乎大腦短路,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乖乖地抬起頭。
江衡之靠近簡澄,抬手把洗臉帕覆在簡澄臉上,不輕不重地擦了幾下,之後他把簡澄的洗臉帕洗乾淨掛在掛鉤上,哄他:“你洗完澡了,可以回去睡覺了。”
簡澄用看傻逼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老子洗的明明是臉。”說完,他抬腳走進衛生間,砰地一下關上門。
江衡之:“……”
江衡之倒也沒走,怕簡澄開不了蓮蓬頭,像剛才一樣,委委屈屈地盯著水龍頭。
不過不到十秒鐘,衛生間裡就響起了水聲。
江衡之回到了宿舍。
大概七八分鐘後,簡澄推開門走了進來,他穿上了他用來當睡衣的寬大白T,露出一截細白的鎖骨,骨窩裡還盛著幾顆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