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榴榴和嘟嘟玩到晚上十點多鐘才結束。
本應該不會這麼晚的,原計劃朱小靜是打算九點鐘就帶小朋友們撤退,但是後來她被榴榴拉去了同唱。
唱著唱著,她也投入了,一玩就玩到了十點多鐘。
當她把嘟嘟送回去時,特地向孫冬冬道歉。
回到家裡,榴榴精神亢奮,依然有精力沒有發泄。
朱小靜便讓榴榴去看動畫片,這孩子抱著布娃娃,窩在沙發上,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沈利民後來把她抱回了臥室。
第二天,她還沒有醒來,昨晚忘了解下來的智能電話手表就一直響個不停,吵的榴榴一肚子的氣。
是嘟嘟的來電。
嘟嘟在電話裡興奮地告訴她,外麵下雪了,快來打雪仗堆雪人。
榴榴懵圈了半晌,才後知後覺,哎呦,外麵下雪了誒,可以堆雪人誒。
這麼想著,她的身體告訴她快點起床去堆雪人,但是她的精神卻還沒有醒來,依然要睡覺要休息,導致的後果就是,榴榴在被窩裡掙紮了半天。
痛苦的掙紮啊。
她仿佛被溫暖的被窩封印在了裡麵。
直到,又一個電話打過來,是小花花。
小花花打的是視頻電話,那頭,穿的花裡胡哨的小花花正在冰天雪地裡打雪仗,遠處是逃亡的喜娃娃,以及被砸的哇哇大叫的小小白。
榴榴頓時醒了,她擔心小花花會把雪球砸在她的被窩裡。
很難得的浦江和四川同時下雪了,四川白家村的雪更大,積雪很厚,四周白雪皚皚,山林中時不時響起嘩啦啦的積雪壓斷樹枝的聲音。
小小白一大早就醒了,每天她都是最早醒來的那隻,比她奶奶更早。
她穿戴整齊後,就被她小姑姑接走了。
白家村的一幫小孩子已經在積雪裡玩,打雪仗,堆雪人。
小小白剛來,就被一個從天而降的雪球砸中了胸口,她傻乎乎的笑,覺得太好玩了。
不知道她的人生中有沒有看過雪,反正這體驗很難得。
這小丫頭蹦蹦跳跳,咿咿呀呀也要去打雪仗,但是腳丫子陷在積雪裡,讓她行動緩慢,簡直是活靶子。
白瓜瓜那個小屁兒黑朝她丟了好幾個雪球了,雖然砸中的不多,但是暴露這孩子心思不好呀。
小小白咿咿呀呀大叫,臉上燦爛無比,老想去丟彆人,卻總是被彆人丟。
眼看一個孩子就要被丟成了小雪人,她小姑姑來救駕了,保護好她。
“不要丟小小白,她還是個孩子吖——”小白大喊。
“我們給小花花麵子,不丟小小白啦。”
“不要丟小小白。”
大家都很給麵子,小白剛準備讓小小白老實一點,不要招惹大家,卻見這小不點一個雪球丟在她身上,還哈哈笑。
小白抓起一個雪球,二話不說,放在了小小白的頭頂帽子上。
“hiahia小白,小白,快來救我吖”
遠處喜兒在喊,她被白家村的小夥子們追著丟雪球,已經招架不住了,正在朝小白這邊跑來。
小白趕緊丟下小小白前去救人。
小小白雙腳插在積雪裡,捏緊了小拳頭,為小姑姑和喜兒姐姐加油。
太陽越升越高,已經跨過了山林,把陽光籠罩在了山穀中的白家村,氣溫開始回升,白雪反射出耀眼的白光,天地大片光明。
小白和喜兒、小小白往家裡走去,要吃早飯了。
白建平來廣場上喊了她們,三人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白建平走在前,她們跟在後,忽然,一個雪球丟在了白建平的靴子上。
白建平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小白趕緊指著小小白說:“是小盆友丟的。”
小小白一副傻乎乎的樣子,看起來是承認了。
白建平:“你這麼小也跑去和人家打雪仗,你打的贏嗎?你看你身上和帽子上,都是雪,挨了不少雪球吧。”
小小白哈哈笑:“好玩。”
“那等你哭的時候不要找大人。”白建平說。
小小白聞言,哼了一聲,走路變成了霸王步,一搖一擺的,神氣得不得了。
跟著小姑姑,她哪裡需要找大人呢!
三人早餐是在馬蘭花家吃的,在哪吃不是吃呢,今早就給舅媽一個麵子吧,在這裡吃算了。
就是喜兒有些擔心,她老怕餐桌上的馬舅媽啦。
果然,喜娃娃懷著忐忑的心而去,揣著鼓鼓的小肚子而回。
小小白和她一樣。
馬蘭花以喜娃娃為榜樣,教育小小白要多吃,喜娃娃吃多少,小小白就要吃多少。
差點沒把小小白撐的下不來餐桌。
小白都有些吃不消了。
三人好不容易脫離了馬蘭花的魔爪,趕緊開溜。
楊怡追在身後喊小小白不要出去,就在家裡玩,但是小小白頭也不回,一溜煙就跟著她小姑姑的尾巴,轉個角,不見了。
“這麼喜歡她小姑姑,過完年分開,她要哭花臉。”楊怡說道。
話說,小白三人跑走後,很快就遇到了來找她們的墩子。
墩子手裡拿著幾根冰淩,是他在屋簷下敲下來的,小心翼翼,所以保持了冰淩的完整,沒有斷掉。
他給了小白和喜兒各一根,小小白伸手,眼巴巴的也想要。
墩子猶豫了一下,便把最後一根給了她,誰知這小盆友當即舔了舔,打算當成冰淇淋來吃呢。
“咦?那個是白樺林。”
喜兒眼睛尖,看到了遠處的背影就是昨天吃流水席的那個白樺林。
隻見白樺林玩村外走去,小白趕緊帶著小夥伴們追上去,懷疑白樺林是要去捉兔子。
“樺林哥——樺林哥——”
小白追過去。
墩子緊隨其後,喜兒落在後麵,等待跑不快的小小白。
小小白雖然落在最後,但是氣勢很足,邊跑邊在大喊:“林林哥林林哥捉兔兔”
前方,小白已經追上了白樺林,一問,果然是去捉兔子的。
白樺林昨天已經在山上放了鐵絲套索,現在打算去看看有沒有兔子踩中陷阱。
運氣好的話,應該是會有的。
昨晚下了大雪,兔子如果中套,多半已經掛了。
對小白提出要跟去看看的請求,白樺林爽快地同意了,但是他目光看向了身後追來的小小白,有點為難,這麼個小不點跟著去不方便。
“小兔子把你抓走了怎麼辦?”小白告訴小小白,希望這小東西能夠留下來。
“我會哭的。”小小白威脅說,不帶她去,她就哭爹喊娘。
小白立即對白樺林說:“你看,她哭起來啷個辦?要不就帶她去吧,我和墩子背著她。”
白樺林想了想,他放的套索並不是在深山裡,也就大山邊緣地帶,草木不深,他們這麼好幾個人,倒也可以就是。
“那行吧,走。”白樺林說道。
小白大喜,揮手讓小小白跟上。
一行人往白家村外走去,方向竟然是小白家那邊,要經過她家門前。
幾人遠遠的就看到院子裡有人在,走近了一看,是張老漢在鏟雪。
張歎也發現了她們,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她們。
幾人一邊跟著白樺林走,一邊齊刷刷地側頭看向他,咧嘴笑,但沒一個人停下腳步的,也沒一個說話的。
擔心一開口說話,就被張老漢攔下來不讓去。
吊車尾的小小白更是低著頭,小碎步匆匆,埋頭而過,像一隻小貓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