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
“……”
張歎正在書房做點事情，沒有察覺到小白是什麼時候回來了。
等他發現時，小白已經在他麵前晃來晃去好幾回了，嘴裡哼哼唧唧。
尤其是當他注意到小白，看向她時，小白童鞋的哼哼聲更大了。
“怎麼了？”
張歎放下手中的工作，詢問明顯有事的小白。
“啥子？”小白驚訝地反問。
“是不是有事找我呀？”
“沒有沒有，哼哼。”
這明顯是有事。
“哎呀，我無所事事，我們聊聊天吧。”張歎說，從書桌前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昧著良心地說自己無所事事，電腦那頭的辛曉光左等右等，沒有等到他回話，發了一串問號過來，談到關鍵時刻，怎麼不說話了。
“老板，老板，可以不可以？回個話呀，不是說的好好的嗎？怎麼不做聲了？老板？？……老板你彆生氣啊，我開玩笑的……老板？？卑微的我祈求您回個話，你要是不滿意，我之前說的話全部收回去怎麼樣……”
殊不知這頭的張老板已經把電腦都關了，把他拋在風中淩亂。
“你不看電腦了嗎？”小白問。
“不看了不看了，看的我眼睛花了。”
“你看過了就會眼睛瞎，少看點更好。”小白說。
“是啊，看電腦和看電視是一樣的，都要少看點，對我們的眼睛不好。”
“電視是好的，電腦不好，我們要少看電腦，看電視學習噻。”
“電腦主要是工作，電視則是玩。”
“……哎呀那我走嘮，拜拜。”
“其實看電視也是一種工作和學習。”
“謔謔謔”
小白這才沒有走，給張老漢一點麵子，留了下來。
但是小姑娘依然不肯說，傲嬌地坐在單人沙發上，擺弄布娃娃。
張歎也坐了過去，說道：“我們聊聊天吧，這兩天在學校感覺怎麼樣？都認識了班上的同學嗎？”
“我們早就認識了，一年級的時候就認識了。”
“哦對對，那沒有新來的同學們嗎？”
“來了一個呀，早就認識了，她叫羅豔豔。”
“羅豔豔啊，我好像有點印象，是不是開家長會的時候，坐在我左邊的那個女生？穿了紅色的連衣裙，很漂亮。”
“就是嘞個，她好喜歡穿紅色的衣服誒，今天又穿了。”
“她是不是不太愛說話？”
“是的，就跟我和小米好呢。”
“這樣啊，還是你們有親和力，你是班長，小米是學習委員，你們要幫助新同學融入班集體。”
“那還要你說，我們就是這麼乾的。”
“這不是顯得我們想到一塊去了嘛，哈哈哈。”
“你笑啥子？”
“……沒什麼，就是有點尷尬。”
“謔謔謔，老漢，你開小紅馬是不是為了賺錢？”
“啊？為什麼這麼問？”
“小朋友來小紅馬多可憐呀，你不能賺他們的錢呀，快還給大家。”
“我沒賺錢。”
“那小朋友們不是要交錢嗎？我今天都看到挨打的小杜交錢了。挨打的小杜家裡沒錢，他好窮。”
“……這，我們收的錢已經很少了，我們是虧本經營的，每個月都要貼錢進去。”
“蛤？你虧錢了？”
“虧了。”
“你啷個這樣做生意的呢，哎呀，我都不曉得啷個說你，舅媽比你會做生意，你笨笨的。”
“我……”
那我到底是收錢還是不收錢？
“老漢，你每個月虧多少錢？”
“好幾萬塊錢。”
“我的個天喲，你不去上班你還虧錢。”
“……那能怎麼辦呢。”
“你等等。”
小白趕緊跑出去，很快跑了回來，手裡抓了一把鈔票，一股腦塞給張歎。
“給你的，你好好存著吧。”
“這……你的錢？”
“嗯嗯，我的壓歲錢。”
你的壓歲錢不是早就給了我嗎？你當成燙手山芋，張歎心說，打量幾眼懷裡的鈔票，一把亂七八糟的票子，大的有100，小的有1塊錢，粗略估計一下，大概有四個百多塊錢吧。
“都給我呀？”
“給你給你，下次沒錢了你再告訴我，我給你想想辦法噻。”
“你怎麼想辦法？”
可彆去打劫榴榴，榴榴也窮。
“找舅媽噻。”
張歎笑道：“你打算去找舅媽支援一下我嗎？”
“那有什麼辦法呢，你都要虧成窮光蛋了，我也沒有辦法鴨呀，舅媽一定會罵我，說不定還會打我，以前我拿她的錢，她就打了我。”
“是有點危險，那你還是找你舅舅吧。”
“找舅舅？？！
！舅舅是個窮光蛋，他有個錘子的錢呢，他錢還沒我多。我昨天給了他一百塊錢，請他吃飯。”
“還有這事？他收了？”
“收了呀，他笑的可開心了，還說謝謝你噻小白，你就是我的小仙女。”
“……”
沒想到，白建平混到這麼慘了。
父女倆圍繞錢這個話題，聊了許久。
兩人有一段時間沒有這麼坐在一起閒聊了。
以前，張歎剛和小白相認時，小白很長一段時間都害羞，和他依然生分，彆說談心了，能坐在一起就不錯了，這孩子總是找借口溜走。
後來，兩人的關係漸漸的融洽，像一對正常的父女了，張歎這才有機會和她談心談話。
小白今晚看到小杜的媽媽來交學園的費用，可能是小杜的媽媽看起來飽經風霜，所以小白心疼的不行，跑來質問她老漢為什麼要賺小朋友們的錢。
她剛聽園長黃姨說，來到小紅馬的小朋友都是家裡沒有大人照顧的小孩子，都很可憐。
這麼可憐，她老漢卻還要收人家的錢。
小白不能忍，當即跑來質問她老漢。
結果一聽，她老漢不僅一分錢賺不到，每個月還要倒貼好幾萬，頓時又心疼她老漢，怒其不爭，做個生意做的虧這麼慘，和舅媽一比差的也太遠了吧。
她舅媽賺的可多了，她好幾次幫舅媽數錢，那一大把的鈔票！真多呀。
她那時候不在乎這些紙飛飛，所以沒摸走一些，現在不禁後悔，她老漢都虧成麻瓜了，她要從舅媽那裡挪一點來補貼一下她老漢。
“老漢，你要是沒錢吃飯了，你就說，我去把喜娃娃房間裡的存錢小豬拿來砸了。”
張歎一聽，連忙拒絕。
“彆彆彆，那是人家喜兒的存款，我們不能動啊，喜兒會哭的。你放心，你老漢我雖然在小紅馬上每個月虧錢，但是我從其他地方賺的也多呀，你忘了，我拍電影賺錢的。”
小白一想，想到了。
“噢，我想起來了，小光哥哥說你是資本家，剝削人。”
“……我不剝削好人，我隻剝削小光那樣的有錢人和壞人。”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