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給自家的地翻了土,還跑到隔壁去,給柳書記家的小葫蘆澆水,期盼葫蘆娃快點蹦出來。
張歎留了下來,吃了晚飯才回去。
他這次來,一是給張會送太白秀芽的,二是告訴小白等人,他要出差一趟,去盛京兩天,三是送了一些小白的換洗衣服過來,讓她在這邊多住幾天。
小白事無巨細,問的十分詳細,比如和誰去呀,什麼時候去呀,怎麼去呀,去乾什麼呀,啥子時候回來呀,小紅馬啷個辦呀,等等。
問清楚了這些後,她才放老漢回去。
張歎的車剛走,管書記就上門來了。
他盯著離開的車,沒看出是誰。
“張書記,我來啦。”
老管熟門熟路,拎著一袋茶葉就來了,正好看到正在院子裡喂鴨子吃晚飯的小白和王小宇。
他熱情地跟這兩人打招呼,王小宇認識他,見過好幾次,小白白天才見過,所以兩人也都回應了。
張會請他到客廳裡坐,接過他拿來的茶葉,泡了一壺,兩人喝茶閒聊。
“小白——快出來玩呀——”
屋外,響起了劉長江等人的喊聲。
隨著聲音落下,他們人已經溜達進了院子裡,往裡麵探頭探腦。
“你們進來噻。”小白說。
“你在乾嘛?喂鴨子?”焦大帥說。
小白:“我們家的鴨子特彆聽話。”
“我家也有鴨子。”會形意拳的小王說道。
千裡眼說:“你家鴨子以前有8隻,後來變成了七隻,又變成了六隻,又變成了五隻——”
小王打斷他說:“你快彆說話!”
千裡眼不說話了,但是順風耳接著說:“後來變成了兩隻,都是被你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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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瞪向這倆兄弟。
“這是乾嘛呀,這是乾嘛?乾嘛要拆我的台呢!”
小白不理會他們的爭吵,而是問劉長江:“梅方方的病好了嗎?”
劉長江:“他沒好呢,在家裡躺著,據說很慘。”
小白:“你們去看他了嗎?”
焦大帥說:“去了,但是被他媽趕出來了,還說要去我們家裡告狀。”
小王氣憤地說:“是梅方方自己說要吸收太陽能,那樣才中暑的,我們也勸過他呀,他不聽。”
千裡眼說:“他不聽我們就沒辦法了。”
順風耳:“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
小白:“那就沒得辦法了。”
千裡眼:“沒得辦法。”
順風耳:“沒得辦法。”
焦大帥:“小白,我們去看煙花吧,今晚有人放煙花。”
小白立即來了興趣:“是誰?”
焦大帥說:“是長江的哥哥黃河。”
“他為啥子要放?”
“他是給蓓蓓姐放的,他喜歡蓓蓓姐,想要追蓓蓓姐當女朋友。”焦大帥說。
小王八卦地說:“但是蓓蓓姐不喜歡黃河哥。”
千裡眼同樣八卦道:“蓓蓓姐很漂亮,黃河哥不夠帥。”
他兄弟順風耳也八卦道:“黃河哥也沒錢,他沒工作。”
王小宇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插話的機會,問道:“那他怎麼有信心追蓓蓓姐?”
“因為我爺爺是官兒”
說話的竟然是劉長江。
這家夥儘說大實話。
對於這些關於劉黃河的流言,劉長江這個當弟弟的不僅不維護,而且竟然點頭表示:“他們說的都是真的,蓓蓓姐不喜歡我哥,但是我哥喜歡她,所以要討她開心,快要放煙花了,我們快去看。”
小白和王小宇都跟著跑了。
老管看著這一幕,笑著問道:“剛才領頭的那個,是不是劉書記家的小孫子?”
張會點點頭。
老管笑笑,和劉書記家的孫子也打成了一片啊。
小白等人剛跑出家門,就聽到屋外傳來一個女聲。
“天黑了,不要跑太快,會摔跤的,小白。”
“曉得嘮——”
老管和張會都看向院子門口,等待來人,卻久久不見人。
正當他們以為不是來家裡的,而是路過的誰時,門口出現了兩個人影。
是隔壁的老柳和胡怡來了。
兩人本來是想來看看小白的,結果一出門就看到小白跑了,老柳當場就要調頭回去,沒有小白,他和老張有什麼好聊的!
是胡怡拉著他來的。
“柳書記”
老管一眼就認出了這位,連忙起身迎候。
老柳朝他點了點頭,也認識,隻是不熟而已。
胡怡把一罐蜂蜜交給秦惠芳,說是給小白的,家裡親戚送的,山上的野蜂蜜,很甜。
“夏天泡著喝,白天晚上各一杯,給小白喝,就不怕她總往外跑,大熱天的防止中暑。聽說梅方方中暑了,還很嚴重。”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老管見胡怡送蜂蜜來給小白,剛才又聽在門外叮囑小白不要跑會摔跤,看來這位侄孫女是人見人愛,就連不苟言笑的柳書記都專程來看望。
“既然來了,就一起嘗一嘗老管送來的茶葉,書房還有我侄子剛才送來的,到書房來吧。”張會說道。
胡怡也說:“你們去書房聊,我和秦部長在這裡聊聊天。”
老柳不大想去,但是來都來了,小朋友雖然沒見到,但是也不好就這麼打道回府,好歹給老張一個麵子,何況老張的部下在場。
三人進了書房,張會提著剛才煮的老管的茶水壺,給他們三人各倒了一杯。茶水壺空了。
“這是我侄子下午才送來的,叫太白秀芽,是在川蜀那邊的,他自己開的茶廠。”
張會說,捏了一塊,放進茶壺裡,裝水,煮沸。剛剛煮的是老管帶來的山茶,現在是張歎帶來的太白秀芽。
老管心說,原來張書記你說的是真的啊,不是懟我的話。說來真巧,都是侄子送來的山茶,現在比一比,誰家侄子的山茶更有味。
“聞著挺香的。”老管說道,“柳書記也很喜歡喝茶吧。”
他本是拋個話題過去,柳書記聽了立馬接住,順勢就聊起來。
但是沒想到老柳不給麵子,直接說:“我平時喝的不多,老張昨天送了我一罐,夠我喝一年的了。”
老管心裡微微有點尷尬,但是臉上一點沒有表現。
都是人精,誰不會戴麵具啊。
張會對老柳的態度一點也不奇怪,老柳就是這樣的人。
他笑道:“柳書記你可要多品嘗一下太白秀芽,這是小白她家的山林裡產的,山好水好,茶香著呢。”
老柳抬了抬眼皮子,沒說話,但是當張會把茶倒到他麵前時,他很給麵子,端起來細細品嘗,還破天荒地說了一句:“確實很香。”
老管也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之前先聞了聞,讚美道:“香而不膩,香而不濃,恰到好處。”
淺嘗一口後,細細品嘗,又讚美道:“喝一口,唇齒留香,極品。”
老柳瞥了他一眼,這馬屁精,說起來頭頭是道,不像他,就四個字“確實很香”。
張會也先聞了聞,再淺嘗一口,笑嗬嗬地說:“確實不錯。”
這時候老柳問道:“這茶產自哪裡?”
張會心說你剛不是說不怎麼喝茶,一年都喝不完一罐嗎?關心這茶產自哪裡乾嘛,彆有用心吧。
張會給他解釋,幾人就借著太白秀芽這個話題聊了起來。
小區的夜空中綻放出朵朵煙花,小孩子們在地麵上歡呼雀躍,嘖嘖稱讚,甭管是不是給她們放的,反正她們看了就是很開心。
而真正放煙花的人,此刻正怒視她們。
因為這些屁兒黑不僅蹭了他的煙花,而且還出言嘲諷他,說他不帥、沒錢、沒工作,蓓蓓姐是不會喜歡他的。
劉黃河怒視他們後,集中一點,瞪著劉長江,放狠話道:“劉長江,晚上你有本事彆回家,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快跑——找我奶去!”
劉長江趕緊開溜了,他看出他哥眼中的殺氣,可能真的會打死他,他必須準備準備。
他叫來焦大帥,說如果他明天沒有出現,那肯定就是英勇就義了,這老大的位置就讓給焦大帥坐吧。
小王問他:“長江,你的螳螂拳打不贏你哥嗎?”
千裡眼說:“他的螳螂拳就是學他哥的。”
順風耳說:“他哥的螳螂拳更厲害。”
小白好奇地問:“螳螂拳打死螳螂拳,是怎麼打?”
大家紛紛看向她。
小白:“嗬嗬嗬嗬,我就隨便問問呀,莫要當真噻,我不是那個意思哦。”
因為劉長江擔憂自己的小命,所以早早回家了,先去家裡準備準備,拉關係,找靠山,這樣才能擋住他哥的怒火。
他慌慌張張地跑了。
其他人也就散了,各回各家。
雖然焦大帥總想篡位,但是沒了劉長江,他們這些人還真玩不起來,因為劉長江鬼點子最多,最會找樂子,也最會氣人和惹是生非。
小白和王小宇回到家裡,她想先去老柳家看看小葫蘆,但是發現門關了,便回到自己家裡,才看到還沒離開的胡怡。
時間還早,小白想起自己的小紅馬,她今晚還沒巡視她的娃娃們呢,可不能趁她不在的時候,丟了一兩個呀。
她不需要借彆人的手機,自己的兒童智能電話手表就能視頻。
先是撥了喜兒的,但是喜兒沒接,便撥了小米的,小米立馬就接了,鏡頭中出現了小米走在教室裡的畫麵。
小白問她小紅馬的娃娃們有少嗎?
小米說少了兩個,但是來了三個。
“喜娃娃呢?”
“喜兒——”
小米朝鏡頭外喊道。
“我來啦,咯滴咯滴小米怎麼了?”
鏡頭外傳來喜兒的聲音,但是不見人影。
“小白要和你說話呢。”小米說。
“小白?哼我忙著呢”
咯滴咯滴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