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經驗(1 / 1)

這場發生在沙漠裡的神戰理所當然地引來了關注,但沒有人能夠拿出更加詳實具體的報告,雖然引來了很多關注,也並沒有更加實際的價值。

在各回各家之後,羅摩開始了新一輪的工作。

就溫迪的態度來說,也許龍這邊是暫時沒戲了,但之前談的工具神的生意,還是可以照舊的。

既然有活兒可以乾,那就沒必要因為現在的失敗而鬱鬱寡歡了,畢竟事已至此,還是先吃飯吧。

羅摩當然是返回了淨善宮,和已經恢複了的納西妲見了一麵。

“看上去,應該是失敗了呢。”小草神打量了一眼羅摩,已經知道了答案。

“在夢裡輪回了很多次,機會已經給足了,但失敗就是失敗。”羅摩語調輕鬆,上手揉了揉自家神明的麵頰,“三個好消息,祂沒死,祂搬家了,巴巴托斯邀請我繼續去工作。”

“楓丹那邊,還有芙卡洛斯、那維萊特和芙寧娜三個選擇,但這件事情本質上是芙卡洛斯欠了樹王一個人情,我沒能用上,祂會在彆的地方補償·······大概吧。”

羅摩說道,“而一般來說,巴巴托斯和摩拉克斯的意見不會相悖,祂願意支持我,就意味著璃月的事情也可以照舊。”

稻妻就更加不是問題了。

救了雷電真,隻是要一個雷之神的位置而已,雷電影不可能拒絕。

“也就是說,白白的失敗了?”納西妲歪了歪頭。

“還有白白失敗這種說法的?”羅摩思索後說,“但沒問題,確實稱得上是白白的失敗了。”

失敗讓羅摩失去了一個一步登天的機會,然後讓祂一切重新回到正軌,回到了得到這個機會之前的狀態。

就結果來說,確實稱得上是白白的失敗了。

雖然失敗了,但失敗並沒有改變什麼,仍舊是一切照舊。

成功就不一樣了,成功的話,必然是可以改變很多事情的順序的。

可惜祂沒成功,也就沒必要進行什麼假設了。

納西妲抿了抿唇,打量著羅摩。

祂看不出羅摩有什麼更多的表情,連帶著心靈上的感應也是一片平靜,就好像失敗或者成功都對祂沒有什麼意義一樣。

這時候該說點什麼呢?

神明這麼思索著,是安慰,還是簡單的一筆帶過,亦或者乾脆就當無事發生?

羅摩把沉思的納西妲抱了起來,高高地舉過頭頂,“怎麼,還想要安慰我?”

光影編製的藤曼如同秋千一樣,懸掛在半空中,納西妲順勢坐在了秋千上,雙手抓住繩子。

羅摩隨手一推,虛幻的秋千飄蕩起來。

就失敗來說,羅摩確實沒什麼情緒了。

祂已經開始適應乃至是習慣失敗,更何況這種本身也沒有失去什麼的嘗試,也不值得有太多的表情。

“我都不是那個付出了很多的人,浪費了機會的話,祂比我更有資格生氣傷心。”羅摩指了指天空的位置,“但祂好像也不生氣,最後隻是覺得我們倆都是條廢柴。”

納西妲歪了歪頭,耐心地聽著羅摩講述自己在黃金夢鄉的故事。

這個故事當然不長,所以講述起來也並不繁瑣,納西妲很容易就了解了所有的前因後果,然後選擇了沉默。

確實沒什麼安慰的價值。

祂總不能說明顯大慈樹王不如阿佩普,所以你一開始就不該浪費時間。

站在當時的羅摩的立場上,祂就是覺得魂靈、操控時間線這些花活更加高貴一些,要比阿佩普稀鬆平常的強大更加值得青睞。

祂這麼想,於是這麼做,祂這麼做,最後一敗塗地。

當然,羅摩這麼做和最後的一敗塗地之間並沒有必然的關係,即使祂一開始就“回頭是岸”,也未必能夠在有限次的輪回裡獲得全新的道路。

“阿佩普怎麼想?”納西妲很快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你隻是當時失敗了而已,但夢境輪回也不是隻能夠生效一次,雖然我的實力並不強,但如果你不做抵抗,還是能夠把伱拉回到夢境裡進行嘗試的。”

祂的話語急促,帶著某種隱晦的希望。

本質上納西妲和樹王的權能完全一致,祂們兩個差的是時間所堆砌起來的某些東西。

而夢境輪回雖然也對經驗、實力之類的東西有所要求,此時的納西妲卻不至於完全不能夠使用。

實驗的條件還是擺在這裡,夢境、羅摩本人······最後所差的,隻有阿佩普給的藍圖。

羅摩的表情有些古怪,“祂當然收回了藍圖,隻是·······我好像記下來了。”

納西妲注意到的事情,那些等在門外的神和龍當然也注意到了。

隻有阿佩普收回權柄,憤而離去這件事情,才能夠讓祂們意識到羅摩是個失敗者。

大家不至於聚在門口奚落一個失敗者,也不至於因為羅摩的失敗就覺得祂真是條廢柴。

還是這個道理,大家都忙的很,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能成功當然最好,你不能成我們也有彆的計劃和安排。

“我不確定阿佩普是否知道這件事情。”羅摩有些猶豫,“此刻祂也還在沉睡,也許需要一點時間來恢複。”

這種事情旁人是做不到的。

阿佩普給的地圖不光是能夠引導航向,帶著船隻去尋找最終的寶藏,本質上祂也是一把鑰匙,沒有這份地圖,航道周圍就彌散著雷暴海浪,拒絕你的船隻進入。

權柄是鑰匙,也是地圖。

所以正常人哪怕記下了地圖,也不可能在沒有鑰匙打開門的前提下進入正確的道路。

但羅摩不同,祂真的是隻要身體記住了一次,道路就無法再次拒絕祂。

【古龍大權(草之龍):LV0,983/10000(你當然還沒有正式踏足這條道路,但對你來說,如果時間沒有限製,知曉和踏足,乃至是抵達道路的儘頭,本質上都是一種狀態)】

漫長到羅摩的魂靈率先退場的實驗,給了羅摩983的經驗值。

但這種嘗試並沒有真的傷害到羅摩,無非是祂休息幾天就可以進行第二次的嘗試了。

換而言之,道路對祂本身來說,其實是已經打開了的。

正因為羅摩已經走通了,所以無論誰來問,祂都說自己是個失敗者,哪怕是大慈樹王,羅摩在言語上也是一樣的態度。

在這類情況上,羅摩永遠隻會給出壞消息,而不會給出什麼好消息。

當然,羅摩相信大慈樹王已經明白了答案。

祂至今還不清楚大慈樹王除了草之神之外的身份,但這位異世界的神明,確實對羅摩的一切都很了解,包括羅摩金手指的運行規律,祂也同樣了如指掌。

祂了解運行的規律,當然就知道自阿佩普放開道路的一瞬間,羅摩就已經成功了,剩下的無非是時間問題。

不過這一次的嘗試本身就是為了解決時間不足的問題,自然還是一次成功的就好,把事情的解決交給時間,本身就已經是下下策了。

羅摩是這麼想的,但祂本身的能力隻能夠支持下下策。

所以謀士給出來的上中下三策,看似是給了選擇,實際上能用的就隻有一個,他了解你手裡的牌,大體上也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給出來的選擇裡麵自然會有一個是你目前能夠做到的極限。

眼下唯一需要考慮的,其實是阿佩普是否知道這份真相。

這也是個無關緊要的問題,祂知道或者不知道,羅摩接下來能走的步驟都是一樣的。

但羅摩最近也沒什麼需要考慮的問題了,以至於這種沒什麼意義的問題也能夠端到桌上。

“那太好了。”納西妲的笑容真誠,“這樣的話,距離你的目標就更近一步了。”

這件事情怎麼算,對於羅摩而言都不是一件壞事,也是因此,祂的笑容誠摯。

“接下來還需要麻煩你了。”羅摩搖了搖頭,“夢境和現實之中,都要繼續嘗試,儘快拚湊出最終答案。”

夢境直接損耗羅摩的魂靈,而現實的實驗,直接傷害的是羅摩的身體,但這些付出和收獲比起來,怎麼都是賺的。

“那就交給我好了。”納西妲點頭應道。

羅摩這邊形式大好的時候,空的情況就很難繃了。

“你是說,那維萊特消失了?”

沫芒宮前,呆若木雞的侍衛和呆若木雞的空對視,兩個人帶著相同的不可置信。

“是的。”負責解釋的衛兵一臉苦澀,“那維萊特大人告訴芙寧娜大人,言稱自己有必須要去做的事情,不得不暫時離開楓丹。”

如果不是因為空之前是那維萊特的座上賓,衛兵是沒有什麼心情和空說這些的。

這個時期的楓丹,可以沒有水之神,但絕對不能沒有最高審判官那維萊特。

那維萊特的暫時告彆,讓整個楓丹的高層都為之一驚。

暫時來說,芙寧娜仍舊擁有這個國家最高也是唯一的統治權,畢竟那維萊特隻是說自己有事情要去辦,又不是真的死了。

祂支持芙寧娜,在祂確切的消息傳來之前,很多人都明白自己應該按捺住某些心思。

但並不是所有的目的都需要懷揣著惡念的,比如最近,芙寧娜突然受到了很多來自楓丹各個階級的來信,言辭大多是向她闡述了某種製度的優越性和必要性,瘋狂地向這位稚嫩的神明推銷自己的理念。

如果在那維萊特離開的事情,搞定了這些那維萊特絕對不會同意的事情,那麼等到祂回來了,那維萊特也隻會選擇沉默。

祂對於律法保持著相當程度的尊重,儘管楓丹的律法本質上就是祂的另一重意誌,祂仍舊願意尊重律法。

一旦這樣的律法通過了,祂就不會因為不喜歡而選擇廢棄,大概隻會通過各種口水仗來重新取消或者廢除。

但這就足夠了。

不需要千秋萬代,隻需要律法給他們一時的特權,這些人就有把握拿下一世享之不儘的榮華富貴。

此刻的楓丹暗潮湧動,每一個帶著自己心思的人粉墨登場,希望在那維萊特離開的時間裡有所表現。

手段最直接的並不是這些楓丹貴族,而是愚人眾。

“你終於來了!”芙寧娜的表情有些驚喜,“快點進來!”

自從上一次的“逼宮”事件之後,芙寧娜就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已經是差不多被拆穿的狀態了。

有鑒於此,仆人思考之後還是選擇了放棄原先的嘗試。

她計劃著效仿自己的同僚羅莎琳,進行一次對神明的挑釁,進而完成自己的後續計劃。

但事實已經證明了,這個坐在神座上的女孩,隻是僥幸擁有了特殊力量,獲得了特殊身份的幸運兒,並不是什麼水神。

她原先的計劃也就直接廢棄了。

刺殺計劃用來試探水神,那維萊特也說不出什麼太多的道理,畢竟凡人刺殺神,這種事情即使能夠拿到明麵上,祂也找不到什麼可以參考的案例。

但刺殺一個已經半明牌的普通女孩,而且還是身份揭露之後仍舊以水之神的身份坐在沫芒宮的特殊少女,這就有點挑釁那維萊特的意思了。

這並不影響仆人後續的計劃。

試探的目的就是為了探查出芙寧娜作為神明的斤兩,祂的直接暴露,隻是讓計劃更加順利了而已,並不會因為祂是個普通人就直接失敗了。

借助那維萊特離開的時機,仆人突然得到了之前幾位同僚的“神啟”——想這麼多做什麼?乾就完了!

去搶,去偷,去蹬鼻子上臉!

和平的交易手段太落後了,就是要痛打落水狗,趁著他們這麼菜的時候好好地拷打他們一番,然後從他們的手裡搶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祂的試探變得直接,這讓芙寧娜憂心忡忡,卻讓空長出了一口氣。

他和派蒙對視了一眼,發現彼此臉上帶著相同的滿意之色。

“這是個好消息,對吧?”派蒙看向了空,“這麼多的意外之中,總算有了個我們熟悉的意外呢。”

空微微頷首,“當然,愚人眾之前太沉默了,沉默地不像他們。”

“現在就很像了,他們做了我們習以為常的事情,那麼該怎麼應付他們,我們也很有經驗了。”

芙寧娜:???

你們在說些什麼,我為什麼聽不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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