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下降空間(1 / 1)

“所以成為風暴的中心倒也不全是一件壞事。”羅摩微笑著說道,“起碼你可以從頭到尾地經曆一切,而不是沒頭沒尾地拚湊一個古老的真相。”

祂當然能夠理解空的困惑。

失去了進入世界樹,目睹大慈樹王消散的機會,空當然也就失去了很多的機會。

他是降臨者,世界樹的修改確實是改變不了他的認知,也是因此他還能夠記得大慈樹王,知道須彌的神位傳承有了一些問題——但這些毫無用處。

那個時間點,空還在蒙德準備和特瓦林決戰,他隻是匆忙地從圖書館裡記錄了一些係統而重要的信息。

但要問他對大慈樹王還有沒有更多的了解·······

他怎麼可能真的讀過所有的記錄呢?

這些有關神明的記錄相當普遍,隨便找個路邊人都能夠問出三四句的信息,他當時忙著認識這個世界,忙著給騎士團打工硬剛魔龍,看書本來就是囫圇吞棗,稍微有一個認知而已。

誰又能夠想到,明明是隨便就能夠找到的知識,結果眨眼之間,記錄上缺少了一個神明。

“我當時也有些難受啊。”空歎了一口氣,“我忙來忙去,想著這段時間結束之後就繼續深入了解一番,然後回過頭發現資料被清空了。”

“事實上,你後來看到的那些,和你一開始沒有看到的幾乎沒有差彆。”羅摩提醒道,“它隻是一種嫁接一樣的手段而已。”

如果是散兵的故事,空這輩子都不可能猜出來了。

散兵修改的曆史幾乎完全顛覆了真正的曆史,他徹底地從那五百年裡摘了出來,就好像是從五百年前誕生,然後直到五百年後的今天才睜開了眼睛認識這個世界。

這中間五百年的種種齷齪,自然也就和他全無關係了。

但納西妲和大慈樹王有完美的承接,大慈樹王下線之前的關鍵瞬間才製造了納西妲,在刪除了樹王之後,納西妲就可以完美的承襲樹王的命運。

隻是曆史將祂劃分成了兩個階段,強大的草之神,和因為坎瑞亞的原因而失去了力量和記憶的弱小的草之神。

這種修改的要素其實並不算多。

空微微頷首,繼續等待羅摩的下文。

他並不關心草之神的真實曆史,他關心的就隻是那個曆史上,有不符合魔神的強度之美的赤王。

祂必然是開了掛的,而且一定是空最好奇的那種外掛,然後被銷號了。

“這個故事並不算漫長,簡單來說,曆史上的赤王生活相對圓滿,但某一天祂因為某些原因而失去了很多的東西,祂不打算接受這種失去的命運,但命運簡單地從祂的身上碾了過去,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前。”羅摩輕聲道,“伱也不想要失去熒的,對嗎?可如果命運一定要你失去他呢?”

空握緊了拳頭。

他實在不想在羅摩麵前說什麼那我就踏碎命運這種中二的台詞,儘管他真的是這麼想的。

但當話語在口中即將吐出的一瞬間,他猛然回憶起了當時被天理單手摁住的情景,然後一切的豪言壯語都變成了沉默。

我當然不想要接受這種命運,並且一定會去反抗它,奪回我的妹妹········但如果我奪不回來呢?

“我當然知道答案,赤王也是這個答案。”羅摩並不等待回答,“祂也不打算接受這種失去,但祂很弱小,弱小到了不可能違逆失去的命運。”

“所以祂嘗試借助了某種外力。”

坎瑞亞是怎麼走上這條路的,這暫時還是個秘密。

他們堅決地拒絕了神明的庇護,宣稱自己是無神的國度。

羅摩其實很好奇,他們是憑什麼有這個資格說出這種話的,畢竟整個魔神戰爭的記錄都是魔神的混戰,他們沒有魔神的庇護,理論上是不可能活到後來接觸深淵力量的時候的。

坎瑞亞起家就太晚了,他們未來確實是有擊潰乃至是殺死魔神的能力,但那也是後來的事情了。

更早的時候,他們應當和麵對龍災的蒙德人一樣無力·······蒙德人和惡龍還挺有緣分的,千年之前的魔龍烏薩被風神庇佑的溫妮莎擊退,五百年前的毒龍杜林被特瓦林防住了,之後烏薩卷土重來,卻被迪盧克的父親用邪眼完成了近乎一換一的成就。

克利普斯單防烏薩,用命重創對方這件事情,除了信念的力量之外,羅摩是看不出任何的道理的。

但事情既然發生了,總歸是有它的道理的,也就沒必要過多的追究了。

總之,蒙德人和龍類生命,尤其是惡龍十分有緣。

空的第一台戲,也就是和被毒血侵染又被教團詛咒腐蝕的特瓦林唱的對手戲。

整個劇情裡看不出蒙德人有多少的反抗能力,就算最後大家集團打贏了,也看不出特瓦林的水平·······它一個會飛的,如果溫迪不出手,它就是用膝蓋去反應思考,也能夠把蒙德城給推平了。

蒙德人多次被龍盯上,但他們顯然從未做過任何防備工程每一次遇到這種危機,都是相同的操作——等待風神的救援。

第一次溫迪選中了溫妮莎,溫妮莎出城點殺烏薩,把祂給趕走了。

第二次溫迪帶著特瓦林防住了杜林,可惜特瓦林吃了虧,它咬杜林的時候,杜林的毒血浸入了它的軀體,折騰的它五百年不能有一個好眠,最後被教團腐化發瘋。

第三次烏薩卷土重來,然後它被一個拿著邪眼的普通人給單防了·······克利普斯甚至都不是一個接受過正經騎士訓練的戰士,就漫畫的記錄來說,他應該是一個不錯的貴族老爺,帶著後時代蒙德貴族特有的淳樸善良,但絕對不是個合格的戰士。

他都能夠單防烏薩,漫畫裡是重創,而之後博士撿漏把被重傷的烏薩抓走了,順帶著在騎士團麵前表現了一波,你們解決不了的麻煩我幫你們解決了,那你們肯定地感謝我吧?

顯然曆史清晰地表現了蒙德人的絕活,遇事不決等神明。

在第四次的危機,也是特瓦林黑化之後的攻擊,來解決麻煩的是溫迪和被他選中的空哥。

四次裡麵唯一的一次成功,就是克利普斯的單刷了。

這倒也不能責怪他們沒有進步,就特瓦林編外的怪物,在一群拿著刀劍穿著盔甲的正常人麵前,羅摩也覺得他們的無能為力合情合理。

打不贏很正常,至於說為什麼無能為力·······大家的科技樹都差不多吧?反正璃月稻妻和蒙德人都是拿著刀劍披著盔甲作戰的,就連須彌,這群人都開始朝著夢境和意識的領域進攻了,大家的武器也還是彎刀弓箭。

大環境就這樣了,也不能說他們不努力。

理論上四次災難之中的蒙德,就是坎瑞亞最早期的遭遇。

那個魔神遍地走的年代,隨便跳出來一個魔神應該都能夠單刷坎瑞亞,他們隻會比特瓦林單刷蒙德城更加簡單,起碼特瓦林是真的不忍心下狠手,溫迪也不會坐視特瓦林真的對蒙德下手。

但坎瑞亞就是抗過了整個發展時期,並且悄無聲息地接觸了世界之外的力量,完成了對自己的初步強化。

這一次強化之後,坎瑞亞的國力瞬間增強到了一個誇張的地步。

這個國家已經成為了曆史,但它遺留的那些人還在C。

就結果來說,這當然是好死了。

除非劇情還能夠繼續變化,否則坎瑞亞的死亡和毀滅值得任何一個人類因此緬懷三分鐘,並且為此開上一瓶香檳。

緬懷是因為這是個人類王國,無論它犯了什麼錯誤,作為人類卻被神明輕易毀滅,連帶著國家的人民都被詛咒變成了魔物,同為人類在看到這種命運的時候,自然是沒辦法笑出來的。

他們會因此而感到悲傷,不是因為對方做了什麼,純粹是因為同為人類應有的同情。

而香檳則是必須開起來的。

赤王中途悔改,最後又是獻祭了自己,又是靠著大慈樹王血C,才勉強把須彌沙海的局麵搬回來了一些,即便如此,沙漠民中間的文明斷裂,不得不依靠依附於雨林繼續維持生存。

坎瑞亞可不像打算悔改的樣子,他們顯然也解決不了深淵對世界的侵染問題,他們做大做強,最後引起的霍亂引起了七國的動蕩,很多背景板式的人物,都是在這個時期死去的。

帶入玩家的視角,雷電影的親友團,魈的親友團········這些人雖然和旅行者毫無交集,但玩家一般會對他們的故事更加買單,很難對造成了一切災難卻跟個謎語人一樣什麼都不說的坎瑞亞有什麼好感。

尤其是大慈樹王,祂的死在劇情的記錄之中,顯然就是為了坎瑞亞的錯誤買單而不得不去死。

在樹王和坎瑞亞之間做選擇,除非坎瑞亞的國王是個大姐姐式的人物,否則用腳投票,對錯都是寫好的東西。

為他人的錯誤買單,這可顯然不是後來者必須承擔的使命。

哪怕是蒙德的勞倫斯,他們因為祖先的錯誤而不得不蒙受某些“特殊”對待,他們也不是為了他人的錯誤買單的。

畢竟蒙德的勞倫斯,在更古老的時代確實是爽了。

那個時期,他們操持蒙德的權柄,如同無冕的國王。

爽了這麼久,後世的勞倫斯雖然不曾享受過這些美好的特殊待遇,但他們為祖先的錯誤買單不合情起碼也算合理。

羅摩歎了一口氣,“我之前也敢說,這樣的力量不會帶來好的結局,但現在就不太好說了。”

“看起來,祂的結局不太好。”空挑了挑眉。

讓羅摩這樣膽大妄為的人都要有一個明顯的轉折才敢接觸的力量,後遺症顯然不小。

“祂為了挽救這些失去的東西,但魔神的力量有其上限,祂又無法超脫魔神的束縛,隻能夠去追求額外的力量,”羅摩搖了搖頭,“遺憾的是,這種力量並沒有實現祂的目標。”

說魔神的桎梏的時候,羅摩其實麵色有些不自然。

祂現在距離魔神的上限還差了很遠,但現實需要祂麵對的,就是這條路走到儘頭也還是不夠用。

赤王的窘境不是特例,而是一種必然的現實。

魔神的力量就是不夠用,哪怕你一輩子謹小慎微,始終不犯任何錯誤,你還是會因為命運的某些巧合失去自己最重要的東西。

羅摩其實挺煩的。

祂很想和什麼人誇耀一下魔神力量的強大,奈何祂根本沒有這樣的機會,現實給出來的問題,沒有一個是這種力量就能夠穩吃下不出意外的。

好比下一個版本楓丹的劇情,就是把芙卡洛斯和厄歌莉婭兩個水神加在一起,祂們也解決不了。

芙卡洛斯當然不是富有犧牲精神,非要犧牲自己去解決問題。

而是現實如此,祂不犧牲自己,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

能解決這個問題的,必須是元素龍王和祂們之上的這個等級,即使是龍王,也限定了水龍王。

魔神在這種評級裡麵完全不夠看,芙卡洛斯隻能夠去給那維萊特打一個輔助,讓加強之後的那維萊特來解決所有的問題。

不行就是不行,不夠用的力量就是不夠用。

這個世界版本更新的太快了,雖然沒有換大地圖,但段位的更迭頻繁到了羅摩這種開了掛的都吃不消。

隻有空這種開了強者轉生掛和天命之子外掛的人,才能夠直接跟上版本,乃至是超越版本,成為故事的主C。

空注意到了羅摩一閃即逝的尷尬表情。

從頭觀察到尾,他當然明白羅摩想到了什麼。

他不想安慰羅摩,甚至想要跟著歎息。

空之前也和羅摩是一個想法,覺得魔神的力量已經很強大了,他一開始甚至覺得那個把自己摁住的神就是七神之中的某一位。

然而隨著旅行的繼續,這些想法自然也就逐漸飄散了。

但在璃月的時期,他還是認為魔神也是提瓦特的天花板之一。直到去了稻妻,得到了日月前事之後,魔神的地位一落千丈。

空簡直懷疑,如果繼續下去,魔神是否還有更多的下降空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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