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重現(1 / 1)

羅摩用了簡單的話語來獲得了阿佩普的幫助·······如果這也能夠被算作幫助的話。

在淵下宮的記錄之中,包括伊斯塔露這個名字,記錄者也不敢直白地寫下,可見他對於這些事情同樣諱莫如深。

可能是隻要念誦了就會被感知,反正羅摩選擇了和書記官相同的做法,將名字倒過來記錄。

提瓦特的古老曆史,對於這個世界的凡人帶著不小的惡意。

所以羅摩用到的,其實也就是第一王座法涅斯的名字而已。

大多數的恐懼來自於不了解,羅摩的恐懼也是如此。

他甚至不能夠完全地認為這個猜測是否正確,但既然有了這樣的猜測,並且他也有稍微做出一些準備的條件,他就不能夠放任自己完全成為棋子。

“渺小的凡人,我做到了我答應你的事情,現在該你履行承諾了。”

阿佩普的體內如同一片廣袤的小世界,這裡孕育著諸多的元素生命,隻是因為禁忌知識的侵染,這片小世界已經完全乾涸了。

而隨著世界的枯萎,生命自然也無法在其上繼續生根發芽。

當年的元素生命,恐怕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而被阿佩普給放走的。

羅摩打量著周圍,方才回答道:“從一本記錄著第一王座和第二王座交戰的書上,我看到了法涅斯的名字。”

“隻是記錄了祂的名字?”阿佩普若有所思,“你是阿蒙的後裔?”

看起來,祂還是很關心赤王的。

在法涅斯之後,祂立刻就聞訊了有關赤王的消息。

羅摩心知這是個死局。

赤王和阿佩普的關係不能說很差,隻能說如果這個世界上有誰很希望赤王複活,那個人一定是阿佩普。

祂非常非常希望赤王重新活過來,然後親自用各種手段好好炮製對方。

赤王主動尋找到了阿佩普要做一筆交易,當年的阿佩普也是和今天一樣,完全瞧不上魔神和人類這兩種生命。

但赤王給的太多,問阿佩普要的又太少,所以阿佩普沒能拒絕。

這麼一說阿佩普和凡人也沒有什麼區彆了,祂也會在更大的利益麵前放棄自己的堅持,和祂眼中弱小可憐的魔神合作。

當然,有關阿佩普的性格,這無關緊要。

任誰擁有祂這樣的力量,性格如何都已經不重要了。

如果不是阿佩普頭上還有人壓著,人們就會尊崇祂的名為神聖。

如同動輒滅世的那位一樣,其實伱的性情、品行如何,對於他人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實力。

構成了絕對碾壓的時候,你想要毀滅世界的舉動,後來者也會記錄為這是人間過於汙穢,令它的創造者十分不滿——是他們有錯在先,因而我毀滅了世界。

阿佩普會和赤王進行合作,並且真的遵守契約,而不是乾脆地從來一句“我不吃牛肉”然後從赤王的手中奪走自己想要的,就是因為它頭上還有人壓著。

後來赤王死了,阿佩普默默等待了很久,終於等到了豐收的一刻,於是祂毫不猶豫地現身,然後吞噬了赤王的屍體。

後麵的故事就是現在故事的起因了,祂高估了自己的水平,赤王確實是把禁忌知識給祂了,但阿佩普完全看不住,以至於陷入了漫長的痛苦。

直到祂憑借自己的龐然的龍軀和草元素強行於禁忌知識達成共識,可以恢複正常了之後,納西妲按下了刪除鍵,連同和祂共生的禁忌知識一塊刪除了。

阿佩普回過頭就發現自己的身體少了一塊又一塊,這一次的損傷過於嚴重,以至於祂真的可能要去世了。

整件事情之中,其實也不能說赤王做錯了什麼。

阿佩普想要,阿佩普去接觸,然後赤王選擇了交易,最後阿佩普扛不住。

祂不該生氣的,但祂想要生氣,羅摩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沙海的子民,都是赤王的後裔。”羅摩不動聲色地說道。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阿佩普的聲音隆隆作響,“有關阿蒙的身體我還保留了一部分,我不會認錯這個氣息的。”

你怎麼就看出了我去過黃金夢鄉,留下了一點赤王的印記?

難道你看不出奧羅巴斯的力量?

羅摩深吸一口氣,同時難免閃過了一個古怪的想法。

如果阿佩普意識到了自己體內有兩種魔神的力量印記,祂會怎麼想自己的身份?

難道是赤王和奧羅巴斯的子嗣?

“我並非赤王的血裔,而是一個希望篡奪赤王權位的凡人。”羅摩朗聲道。

事無不可對人言·······反正他們都當你是瘋子,瘋子怎麼說,祂們不太關心。

“渺小的人類。”阿佩普不做任何評價。

羅摩想要篡奪赤王的權位,阿佩普連赤王都看不太上,更彆說是離赤王也很遠的羅摩了。

這話不含惡意,甚至不算看不起。

因為對方完全就懶得低下頭看一眼。

即使從結果來說,赤王做到了阿佩普做不到的事情。

提瓦特的原住民是龍蜥而非人類,直到法涅斯的降臨,祂將七位大龍驅趕離開了大陸,將此地化為了祂和祂愛著的人的生存之地。

不過龍蜥的七位大王作為提瓦特原來的主人,自然是沒辦法接受這種行為的。

遺憾的是,祂們不接受一件事情,和這件事情不會發生之間毫無關係,法涅斯第一次能夠把祂們一匹不剩的驅逐,第二次的結果也都是一樣的。

也就是在這個時刻,我們永遠的敗犬援軍,提瓦特的萬惡之源來了,接觸到了禁忌知識的大龍在某位的帶領下,發起了一場奪取世界主權的戰爭。

這也是淵下宮人被扔到海底的那個時期的故事。

然而龍王們又輸了。

即使得到了特殊的力量,祂們還是被法涅斯給摁住了,於是這片大陸至今仍舊是人類的領地,而不是龍蜥的樂土。

失敗雖然是失敗,可阿佩普卻從中看到了一條“堂皇大道”。

獲得更多的來自世界之外的力量,然後等待反攻的時刻。

這想法看起來合情合理,實際操作起來卻隻能讓人發笑了。

打不過就請外援,這倒是無關緊要的,涉及到了一個世界的主導權,你能夠請到外援幫助取勝,這不能算你卑鄙,甚至要稱讚你的關係網。

但阿佩普接觸到禁忌知識之後,就被瞬間毒倒了,隻能夠在地下蜷縮。

請來的外援第一次發力,第一拳就打在了自己人的下巴上,阿佩普當場被,然後再起不能。

就結果來說,確實是隻能發笑了。

“如果你的價值僅止於此的話,那麼你的生命也就到此為止了。”阿佩普的聲音冷淡,“方才在外麵,借助布耶爾說出口的話語,都是來自於你的授意吧。”

“如此弱小的神,在一件事情的談判上居然將主導權讓給了一個凡人。”

祂其實能夠看出來羅摩身上有納西妲留下的印記,這和祂口中的“赤王血裔”不同,算是外置上的能力。

羅摩的研究是把自己變成魔神或者類魔神的生命體,讓力量歸於自身。

而納西妲給予的眷屬之力,算是納西妲給羅摩的一種權限。

祂可以賦予,自然也可以收回。

當然,祂不懷疑羅摩是草之神的血裔,也可能不是因為祂真的看的這麼認真,主要是因為納西妲小小一隻,不太合適。

“至少我說的都是實話。”羅摩歎了一口氣,“我得說,有時候我真的不喜歡在這種時候談這種話。”

這件事情之前看起來不太危險。

阿佩普不是真的想死,後來納西妲給祂治療,祂也是一點都沒有拒絕。

嘴硬是嘴硬,你救我我肯定是拒絕的,但如果你強行要把藥塞進我的嘴裡,給我包紮上藥,那我也隻能嘴上說“誰需要你來救”之類的話語拒絕兩下了·······哥們總不能真的因為嘴硬就去死吧?

犯不著犯不著。

此外,作為龍王,阿佩普帶著高位者特有的傲慢。

祂連赤王和納西妲這類魔神都看不上,把羅摩當成獵物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但羅摩走到半路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這可能隻是個不靠譜的猜測,不過羅摩願意為此支付更多的代價。

“提瓦特是龍蜥的故土。”羅摩輕聲說道,“但它現在屬於人類。”

阿佩普沉默不語。

不是被激怒了,漫長的時間之後,祂已經接受了現實。

弱小就會被打的道理,祂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徹底的認識到了,當然不會和一個“小孩”因此動怒。

“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祂說道。

“何不先問問,你能夠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羅摩反口聞訊。

“如此傲慢·······”祂話語一頓,像是回想起了某個人的話語,“那麼,你能夠給我什麼。”

祂的聲音帶著漠不關心地問道,羅摩看不到這條古龍的表情,也隻能夠猜測。

實際上阿佩普已經調轉心神,開始觀察羅摩了。

時間仿佛再一次進入了輪回,祂聽到了相同的話語。

我要從你這裡得到什麼?作為交易,你何不先問問你能夠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話語的順序決定了主導權。

如果隻是你想要,就要看對方的心情如何。

但如果是我能給你什麼,就是對等的合作了。

這種順序最多也隻能是對等合作,因為先開口的話,就已經沒辦法拿到絕對的主動權了。

“我並不知道你的需求,但我稍微了解一些你和赤王的故事。”羅摩認真地說道,“你需要力量。”

阿佩普具體想要做點什麼,這件事情不太好預測,但毋庸置疑的是,祂想做的一切都可以和力量掛鉤。

這麼說也許不太合適,但弱小確實是提瓦特的七位龍王最大的問題。

因為弱小,祂們才不得不拱手讓出世界的主導權。

如果是特瓦林、那維萊特這樣失去了古老記憶的龍王也就算了,但阿佩普什麼都記得什麼都直到,卻仍舊隻能夠蜷縮在沙漠的地下等待時機,祂對這個答案的認可程度當然是最深的。

不過認可歸認可,祂不覺得羅摩是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人。

“你是說,你能夠給我力量?”祂的話語沒有譏嘲,不過以草之龍的身份去這麼問一個凡人,本身就已經足夠譏嘲了。

“如果你想要的隻是禁忌知識,那麼我確實可以幫你。”

羅摩鎮定自若地說道。

外界的阿佩普眼眸驟然緊縮。

用禁忌知識來驅使自己?

“你之前和赤王有過合作,最後祂也確實如約將你想要的東西給了你,最後你自己沒能夠撐得住赤王的饋贈,但你總不會因此而否認赤王確實履行了承諾吧?”

這家事情裡硬要給赤王掛一個錯誤的名頭,是該說祂收攏的禁忌知識太多了,還是該說祂並沒有勸告阿佩普呢?

其實都不太合適的。

阿佩普想要禁忌知識,而當時的赤王恐怕就考慮好了,一旦出了問題,就將爛攤子交給阿佩普,所以祂完全沒有顧及。

唯一遺憾的是,那件事情的代價其實還是超過了赤王的預期,以至於最後需要大慈樹王犧牲自己來收拾爛攤子。

反而是阿佩普,祂雖然也如赤王所願的成為了那個容納著萬千災難,但隻要不打開就不會有事的潘多拉魔盒·······反正阿佩普吃掉赤王的屍體之後,確實沒有人能夠讓祂再把這具屍體吐出來了。

祂太著急了,也太渴望禁忌知識了,一看到履行契約的機會,就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直接把赤王給吞噬掉了。

等到祂反應過來自己扛不住的時候,赤王的目標已經達成了。

這件事情裡阿佩普算是半個受害者,但祂還真的不能說赤王做的不對。

當時的情況,無論赤王警告與否,阿佩普該做什麼還是會做什麼。

哪怕將今日的祂放在當時的環境裡,祂還是會這麼做,至多是給自己多上一層防護,小心一些,準備妥當再去收取勝利果實。

但要讓祂放棄,隻能說絕無可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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