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正常的走,這會兒璃月也該有一個麻煩暴露了。
這個麻煩也不能說不致命,至少在活動劇情裡,很顯然參與進去的劇情人物都差點寄了,最後還是某個在層岩巨淵上晃蕩的家長沒能忍住出手,把自己做出犧牲的崽給撈了回來。
玩家戲稱鐘離撈回來的不是魈,而是策劃差點失去的親人。
當然這是活動任務,活動任務通常和劇情是不關聯的,比如海島夏活,空顯然不可能在旅行之中抽出時間去海島上遊玩。
但也有一些活動任務是和世界任務相互關聯的,比如三界路饗祭和淵下宮,比如太威儀盤和層岩巨淵遊記,這些任務如果空哥不去會發生什麼,這個還真的不太好猜。
這是璃月的故事線,事實上這裡還有一部分須彌的故事線——一隻勉強維持生命的元素生命以蕈獸的姿態在層岩巨淵之下堅持著等待草之神的到來。
這應該是大慈樹王和依附於阿佩普的元素生命的約定,畢竟從任務線來看,如果沒有這些元素生命的努力,無論能不能救阿佩普,這位草之龍都不會和納西妲有任何形式的溝通。
而涉及到了拯救,這就是阿佩普和赤王之間的小故事了。
傲慢的草之龍小覷了赤王,和赤王進行了某種契約,赤王答應在死亡之後把自己掌握的知識交給阿佩普。
阿佩普作為一條實誠龍,祂在赤王將死的時候如約而至,而赤王也是個遵守契約的爽快人,任由阿佩普吃掉了自己。
然後阿佩普就裂開了,赤王將祂當作了承載禁忌知識的容器,禁忌知識入體之後,祂變成了後來玩家看到的破抹布色澤,連帶著祂體內的一個近乎完整的元素生命世界也跟著被破壞了。世界受創,自然影響了生活在世界之中的生命,那些元素生命不得不離開阿佩普的體內,開始在須彌乃至是更大的範圍內流浪。
拯救阿佩普是元素生命的追求,而大慈樹王願意介入其中,也許和祂的善良有關,另一方麵,應該就是祂已經看到了解決了禁忌知識之後,阿佩普所要承擔的代價。
祂在為未來的須彌做準備,遺憾的是,在阿佩普發瘋之後的一段時間,還在養傷的大慈樹王又遇到了第二次的麻煩,而這一次祂沒有那麼好運了,能夠以傷作為代價,保全自己的生命,而是當場不得不重開一個小號。
祂的這份努力和考量,仍舊在數百年之後,成為了納西妲的助力。
這是須彌的故事線,也是羅摩所擔憂的一部分。
他留在稻妻的時間點也許就是救治阿佩普的時間點,這個時間點不能說不關鍵。
因為納西妲總有這樣一種本事,祂明明看上去就屬於那種能夠處理好一切麻煩的神明,可一旦真的遇到了麻煩,祂最後總能把麻煩折騰到以犧牲自己作為代價來解決的程度。
阿佩普的問題在蒙德的故事之前就已經開始出現了,到了現在,過了三個地圖,怎麼也應該爆發了。
實際上阿佩普在沙漠之中痛苦掙紮的時間很長了,這段時間漫長到了祂甚至和禁忌知識完成了共生,讓身體適應了一種本來能夠極大程度的殺傷提瓦特生命體的力量——包括人類和作為原住民的龍蜥都極難抵抗。
依托龍軀和草元素附帶的強大生命力,阿佩普以另外的方式生存了下來,但祂花費了漫長時間完成的艱難共生,突然之間禁忌知識又被清空了,身體存在的巨大空洞讓祂體內的元素力不間斷地向外流出,乃至是奔湧。
即使是天生的大龍,從古老時代存活到今日的阿佩普,如此巨量的元素力損失也是阿佩普無法承擔的。
祂體內的元素力如何龐然,也不可能一直維持這種奔湧傾瀉的狀態,這樣繼續下去,阿佩普會死,須彌也會充斥著過量的草元素力。
但阿佩普阻止不了自己。
阿佩普需要一點外力來幫助自己完成初次的修複,此後祂強大的生命力就可以完成身體的自救。
就是這第一次需要幫忙,偏偏也沒有什麼人能夠幫到祂的忙。
好在大慈樹王提前預測到了這一步棋,已經和阿佩普體內被迫流浪的元素生命達成了拯救草之龍的契約。
直到這個時候,其實一切都還在承受範圍之內。
不能承受的地方在於,大慈樹王犯了一個很多聰明人失敗的共同錯誤。
他們有完美的計劃,完美的行動路線,唯一沒有考慮到的,是自己也會死,並且自己的後繼者其實並沒有自己的水平。
劉禪看出師表從頭看到尾,上麵有的人他用完了,最後和出師表上那些人沾親帶故的他都用上去了。
太短了,這上麵可以照抄的答案太少了,少到了這位後主連和答案沾點邊的,他也不願意放過,全都一股腦地寫在了答卷上。
但這也仍舊不夠用,完全不夠用。
大慈樹王計算的很好,但祂死了,祂的繼承者看似繼承了祂的命運,實際上卻還隻是個年輕乃至是年幼的神明。
也許樹王未必不知道這一點,可大慈樹王已經沒得選了。
在生命的最後關頭,祂除了相信這株剛剛折下的純淨枝椏以外,實際上也沒有任何多餘的手段可用了。
你不在嘴上說“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難道你還能做點什麼事情?
納西妲沒有樹王那麼漫長的成長時間,自然也沒有樹王的力量和樹王的智慧。
解決不了麻煩,最後要賭自己的命,這個結局不怪祂。
世界上的任何一個麻煩都不會責怪一個人沒有辦法解決它,但它們總會用糟糕的結局來懲罰一個人的無能。
是的,我永遠都不會責怪伱在這件事上的無能,但我會告訴你,你必須為自己的無能支付代價。
而魈、夜蘭等人追求的真相,那要在層岩巨淵之下的另一個異空間,和黑霧有一些關係,不過應該不會因為黑霧的消散就跟著消失。
羅摩本以為空會選擇性的停留一番,在璃月見一見老朋友,休整一段時間然後再考慮下一段的旅行——如果他停留了,最後多半就會被七星給逮住,然後去做一些相對危險的但又關鍵的事情。
一個好用的,隻需要稍微花費一點酬勞就能夠驅動的大冒險家,羅摩想不出來誰能夠不愛空。
作為冒險家,他太好用了。
但空這一次拒絕被人委托。
抵達璃月港後,稻妻人的使團分出了一波去求見七星。
“抱歉,我不能夠接受你們的委托。”他拒絕了稻妻人的使團,“我在璃月的時候雖然幫助過七星做一些事情,但在最後的關頭,我還是選擇了愚人眾。”
他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幫助了愚人眾完成了對璃月港的襲擊。”
更準確地說,那就是他提出來的計劃。
這件事情有好有壞,至少對達達利亞而言,他高呼“我是璃月的朋友”這一幕雖然滑稽,也確實是避免了很多的問題。
那些在層岩巨淵之下的愚人眾士兵,起碼不至於因為頂頭上司的一個決定而不得不全部go die了。
稻妻的使團成員麵麵相覷。
空活躍的時期已經是稻妻鎖國的時間點了,他們看空的能力出色,甚至有資格進入天守閣,進入神明的視線,幾乎下意識地就認定了他在其他國家應該也擁有一個不錯的關係網——能打真的是很多關鍵問題的要素。
他如果能夠成為八重神子的貴客,參與稻妻絕大部分他們所不能參與的故事,那麼這個人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應該得到同等的尊重。
你可以無視一個強大的人的好意,但你不能無視一個弱小的人的惡意,更何況,空並不弱小。
但他的理由合情合理。
璃月不看好他的原因是愚人眾很看好他,這理由再合適不過了。
如果是愚人眾,他們和任何一方的任何人鬨了個不愉快,這都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
因為他們就是這樣的人。
提瓦特大陸的人都這麼想,楓丹人甚至會因為林尼兄妹和愚人眾有關的身份,直接判定殺人事件和林尼兄妹有關係。
如果是愚人眾,這麼做是不奇怪的。
這種道理能夠得到大陸範圍內的認可,可想而知愚人眾的名聲差到了什麼地方。
“我明白了。”使者並不算失望,“希望我們的請求沒有給您造成麻煩,空先生。”
和談就是這樣,爭取最多的籌碼,賭可能性最小的利益,某個籌碼不能用,也沒什麼值得失望的。
“沒什麼麻煩的,隻是當時的情況下,我確實需要和愚人眾合作。”空看了一眼看戲的羅摩,“或者你們可以嘗試著委托一下這位?”
“恐怕這有點困難,閣下。”大使苦笑道,“他可是須彌的大賢者,我們也需要和須彌人進行一些交談,如果為了璃月的事務虧欠他的人情,到了須彌,這筆人情債務會讓我們得到的利益全部賠進去。”
他一點也不避諱。
相比較他們,羅摩和空更像是一個稻妻的高層。
起碼他們沒有人能夠自由的進出天守閣,能夠輕易地得到雷之神的召見。
如果不是羅摩須彌人的身份,大使簡直以為羅摩已經成了稻妻的三奉行之一,和自己家體係內的老大說話,有些需要避諱,有些就沒什麼必要了。
空的表情:??
好啊,你求我原來是因為求我所要支付的代價更小?
他倒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人情債務或者更直接的說代價,求人當然是需要支付代價的。
請一個大冒險家需要支付的通常隻是摩拉或者一些珍寶,但求須彌的大賢者,顯然就不是簡單的財富這麼簡單了。
稻妻的外交大使不是不明白這麼說不好,他太明白了,隻是這兩個人在幕府的體係內等級都比他高,但他們也不在幕府的體係內吃飯,所以他沒必要遮遮掩掩。
羅摩移開了視線,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
但派蒙顯然就不懂得如何裝作不懂事,她擅長不懂裝懂,卻不擅長反過來應用這一能力。
“什麼嘛!”她雙手叉腰,看上去氣呼呼地。
她一生氣,空的表情就隻剩下無奈了。
旅行之中絕大多數的委托,其實都是來自派蒙的努力。
她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讓空去接下某個人的委托,比如“他看上去好可憐哦”或者“有大餐可以吃欸”。
同行看到這一幕都難免感慨冒險家的行業實在是太卷了。
普通的冒險家還在為了雇傭金而努力的時候,更強的大冒險家已經開始為了自己的善心而奔走勞碌了。
你怎麼和這種人競爭?
他的專業技能更甚,連要的錢都比你少,沒辦法競爭了。
“我的身價都是因為你才被打下去的。”空捏了捏派蒙的臉頰,“如果覺得不好的話,下一次遇到麻煩的時候,就多想想啊。”
“欸,是因為我嗎?”派蒙指了指自己。
她甚至來不及拍開空的手,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了爭辯。
然後在爭辯開始之前,她有意識到好像真的是自己的問題。
這算是派蒙的常態了。
她有自己的道理,經常會想要講自己的道理,然而還未開口,自己就認識到自己錯了。
好在她嘴巴不硬,算得上十分討喜,有錯當場就認了。
“好像是哦······”她摸了摸腦袋,“那下次我們遇到這種麻煩怎麼辦?要問他們加錢嗎?”
派蒙還是懂點道理的。
作為冒險家,身價這種東西還得看自己的硬實力。
空的硬實力在冒險家這個行業裡算得上獨一檔的,理論上他們完全可以讓雇主支付更多的代價來進行委托。
一兩次不要錢地施舍善心,很多人就會覺得他們真好說話。
“我們的委托確實挺危險的。”她認真思索,“下一次得加錢了!”
派蒙說服了自己,隻用了兩句話。
空有心逗一逗小孩子,“所以你知道正常的價位嗎?”
他語重心長地說道:“派蒙啊,你很讓我失望啊。”
“作為我的旅行夥伴,我既然負責了解決具體的問題,那麼待遇的問題是不是應該由你來負責呢?”
派蒙點頭。
她還是認可這種道理的,既然在主要工作的時候不怎麼幫得上忙,那當然得在另外的地方幫幫忙了。
“可你都不知道我做這樣一件事情應該得到多少的報酬,這才讓我們的委托獎勵下降了很多個檔次。”空一臉認真,“這麼說來的話,這部分的損失應該從你的餐費裡扣掉。”
“決定了,在你幫我掙到足夠的摩拉之前,你就好好吃幾頓麵包和煎蛋吧。”
複活食材提瓦特煎蛋顯然不能讓派蒙滿意,她撲了上去,又哭又鬨。
大使滿臉無奈地歎息了一聲。
這兩個好夥伴還真的是,隨時隨地都能夠進入個人狀態,專心自己的事情,好像其他人都不存在一樣。
“去找七星談一下吧。”羅摩低聲說道,“我需要他們雇傭一下我們麵前這位‘廉價’的大冒險家。”
大使的麵色不變,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在幕府的任務和這位異國人的安排之間,他完全沒有猶豫。
乾不好幕府的活,隻能說升職會有點麻煩。
乾不好對方的私人命令,那就不是升職的問題了,搞不好就是生命的問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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