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啊這(1 / 1)

故事遠比羅摩預期的更加奇詭。

從奧羅巴斯還能夠爬出來的那時候起,他就已經意識到了故事朝著一個離譜的,不受控製的方向狂奔了。

知道了問題,自然會做出應對和預案。

而問題在於,羅摩知道了問題,並且做出了準備之後,發現問題比他預期的更加棘手。

他的安排扛不住這種波折了。

羅摩按壓了兩下麵頰,讓自己的心態快速恢複。

寶箱是空的不算什麼,主要是被人愚弄的感覺過於真實了,讓羅摩有些難繃。

但一場正式的冒險,也許最後的寶藏是空的,這也並不妨礙冒險家尋找到其他的收獲。

比如看守寶藏的魔龍,你把它給剁了,到底也是一筆收益。

空的寶箱固然戲耍了冒險家,但存放寶箱的地方,看守寶箱的護衛,又何嘗不是一種收獲呢?

“雷電真應該也是死了,至多是和樹王一樣,以某種方式暫時的保全了自己的意識。”

“而意識的存放地點是,神櫻樹。”

羅摩低聲呢喃。

他在拚湊已知的條件。

大慈樹王是死不了,祂和世界樹的關係太鐵了,哪怕失去了身體,但意誌仍舊能夠依靠世界樹的力量繼續存活。

如果不是威脅大慈樹王的東西以【知識】的形式存在,樹王也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

和世界樹鏈接的大慈樹王掌握著提瓦特大陸大多數的知識和記憶,這些東西通過地脈彙入了世界樹,這也是大慈樹王不得不兩次拚命的原因。

知識順著地脈流入世界樹,但【禁忌知識】對提瓦特的生命似乎有某種特攻,樹王隻能夠親自去阻攔。

最後祂整合了所有的相關【知識】,儲存在了自己一個神明的腦海之中,暫時的緩解了世界樹被侵蝕的症狀。

這個時候祂不能死,因為樹王一旦死了,祂的記憶同樣會回流到世界樹內部。

祂有世界樹服務器的操作權限,這種操作權限一度高到了祂可以指認下一個管理人員的程度。但即便如此,祂也沒辦法刪除自己的賬號。

於是才有了納西妲的出現,祂接受了大慈樹王讓出的權限,然後對著前任管理者按下了刪除。

所有的事情都是基於大慈樹王的特殊性,雷電真沒道理有這種機會。

當然,祂肯定也是特殊的。

在這位常世大神心善幫了一手,和祂有某種需要雷電真姐妹、奧羅巴斯做的事情之間,羅摩天然偏向於後者。

基於這樣的邏輯,祂能夠依附在神櫻樹中存活,也不算什麼特殊手段了。

作為時間之執政,目前遊戲劇情的背景板,伊斯塔露有什麼樣的水平,暫時都不值得奇怪。

“也就是說,我砍樹的時候祂就在神櫻樹那裡,而祂是知道神櫻樹的重要性的········這麼做是因為神櫻樹其實會帶來某種隱患?”

飲鴆止渴?哪怕明知道神櫻樹會帶來隱患,但當時稻妻的地脈問題過於嚴重,不得不選擇了服下這劑毒藥·······

這當然是一種理由,不過這類問題其實都有一個更常規的答案。

如果主人家放任你打壞了一樣珍貴的寶物,通常是因為他能夠從這件事情之中得到更多。

不存在他不在乎的這種情況,不在乎就隻能是不珍貴而已。

“這樹不會還能夠修好吧?”

羅摩摩挲著下巴,隨處找了塊石頭坐下。

八醞島距離鳴神島還是很遠的,以他的速度趕回去,事情早就該塵埃落定了。

所以他還有很多的時間。

如果一切正常,一會兒就會有人來抓他了。

當然如果沒有人來·······那就更好了,踏馬連夜扛著船從稻妻遊回須彌何嘗不是一種出路呢?

東西損壞麼,道理無非就這樣。

壞的不夠徹底,還是能夠修好的。

壞的徹底,沒什麼修的必要,直接換一個更好的。

前者就是說自己的一刀砍的不輕不重,雷電真還留了一手,能夠把神櫻樹撐起來。

這樣一來,稻妻的紙麵損失也不是很大,自然也就不是很有必要發飆了。

後者是說,自己砍樹這件事情其實完全在雷電真的預料之中,祂甚至還借機準備了比神櫻樹更好用的道具來頂替神櫻樹。

不管是那種理由,其實都有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祂猜到了未來有一天有一個人會砍樹。

如果更離譜一點,祂看到了那個人是羅摩。

羅摩惆悵地用腳踢了踢碎石子。

“我知道自己有個係統,所以未來可能會很有用。”他抓了抓頭發,“我看好我自己,這當然沒什麼問題。”

“但祂也覺得我有用·······祂也知道我有係統?”

目前足堪一用的邏輯,就是他自己因為某種原因,幸運地出現在了坎瑞亞覆滅的那個時期,然後他做了點事情,改變了雷電真。

雷電真在那個時間段做了一點事情,然後反映到的就是眼下的情況——一場留給羅摩的教學局。

而在未來,羅摩會因為這場教學局獲得返回過去的契機,進而完成成時間邏輯上的循環和融洽。

但羅摩一貫是不太認可這種邏輯的。

這到也不能說是因果上有了什麼問題,但用時間來填補邏輯上的問題,這家事情本身就挺抽象的。

可沒辦法,提瓦特就是這樣的世界。

世界之間的參差是沒有辦法規劃的。

有些世界時間的規則堅硬如鐵,什麼樣的人都沒有機會逾越時間。

而提瓦特的時間規則相對容易撼動一些,劇情裡表露的就有不少次,而且精通預言的也不在少數,個個都能夠預測到未來才會發生的事情,其實也挺抽象的。

羅摩不覺得後者抽象的原因,是因為所謂的預言還沒有壓在他的身上。

他不接受時間填補邏輯的原因,是因為真的有人用了這種手段來折騰他。

他將腳邊最後一塊碎石踢了出去,然後重新站起身打算遊泳了。

講道理,強化了兩次之後,從稻妻遊到璃月,他還是有不小的信心的。

反正現在好像無事發生,那就是猜錯了,他其實不甚重要,那還不快跑還等什麼呢?

“還請客人稍等。”

羅摩渾身一顫,根本不想停留。

這時候扔出來這種話,這和申公豹的道友請留步有什麼區彆?

這肯定不能聽啊,聽了就得把小命留在這裡了。

但他真跑不了。

隻是一瞬之間,羅摩的渾身已經被完全麻痹,再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行動能力。

“我就在這裡專程恭候您的到來。”他的臉上笑容自然,“鳴神大人。”

“啊,現在的鳴神是我妹妹才對,您這樣稱呼我,我已經承擔不起了。”

說話的女聲柔和,羅摩卻頗有眼前一黑的味道。

完蛋,祂何止是依托神櫻樹沉睡,雷電真不會就沒死吧?

“死了哦,如果不是真的身死,是沒有辦法給一個交代的。”雷電真溫聲說道,“但身死並不意味著一切的結束,隻要願意,其實還是有另外的辦法能夠活下來的。”

羅摩想了想,覺得對方似乎過於坦誠了一些。

都這麼坦誠,我又猜不出來你們這群神經病的安排,那就乾脆直接問好了。

“雷電真冕下,我能夠知道些什麼。”羅摩深吸一口氣。

奧羅巴斯的事情給了羅摩一個足夠的教訓,伱想知道些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個水平能夠知道些什麼。

知道的多了,那反而要壞菜了。

“大概是我知道的一切?”雷電真的話語帶著幾分不確定。

經曆了奧羅巴斯東征的事件之後,祂也很清楚的意識到了有些事情是不能被知道的。

但感覺自己知道的這些事情裡麵,似乎也沒有這些事情。

“我配知道這麼多?”羅摩眉頭一皺,但想想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

【日月前事】在淵下宮都不算什麼秘密,是直接放在圖書館裡的古書。

雖然按照那位書記官的描述,淵下宮人因為看到了王座之戰,所以被天空島禁止回歸。

但後來淵下宮人爬上來,也沒見他們被刻意刁難,不然直接一個寒天之釘砸下來,也沒必要研究淵下宮的曆史了。

反而是奧羅巴斯,祂都逃到了暗之外海,結果知道了【日月前事】之後,還是被勒令快點去送個頭。

可見在這類事情上,大家都秉持著一個簡單的原則——菜就多練,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你要是不夠強,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天空島都不屑於收拾你。

羅摩的實力還能看,就是和這些高端水平的對手相比,確實是差了很多。

這也挺好的,你菜就沒有什麼針對的必要。

而且這些事情雷電真既然知道,祂都能夠活得好好的,我當然也能夠知道。

我比祂菜這麼多,祂都沒事,我憑什麼會出事?

羅摩很快想開了,他想不通,但想得開。

“不是這樣的,我能夠活下來,能夠知道一些事情而不付出代價,都是依托於神櫻樹。”

不需要他表態,雷電真輕輕搖了搖頭。

“我應該沒有說話吧?”羅摩沉默了一個瞬間,“你怎麼好像知道我想了什麼。”

“這是你告訴我的。”雷電真抿唇輕笑,“你告訴我,如果未來見到了你,應該做點什麼,說點什麼。”

啊?

這是什麼混賬啊?!

羅摩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是該相信雷電真的說辭,還是應該唾罵祂口中的那個自己。

我是這種人?

羅摩想了想,然後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好像還真是。

“這好像不符合邏輯。”他還是想要掙紮一下,“從你的邏輯來說,我應該是先在未來的某個時間點折返回了過去,然後在過去遇到了你,並且告訴你該如何在未來嚇唬我自己。”

雷電真想了想:“為什麼不能是你先被嚇到了,然後返回過去的時候決定也要捉弄未來的自己呢?”

這是同一種邏輯的不同說辭,本質上的事情是一樣的。

雷電影身上的事情也是如此。

神櫻樹雖然是過去的祂種下的,並且切實地陪伴了祂很久,但不到未來的那個時間點,祂就是不知道這顆樹是從那裡來的。

“有沒有更加直觀一點的東西。”羅摩有些發愁。

“有哦,”雷電真微笑道,“他告訴我,如果未來的自己有什麼懷疑,可以給他展示一份證據。”

祂的手指滑動,雷霆在空中留下了兩個文字。

中文的【係統】。

提瓦特的文字和羅摩穿越之前的當然不是一種文字,通常來說,羅摩也相信絕對不該有其他人會寫出這兩個字的。

他服了。

我怎麼是個蛇皮怪啊。

“我都做了些什麼?”

羅摩強行搬回了話題。

他實在不想再自己的腦袋有問題這件事情上過多的糾結,倘若雷電真說的是真的,那麼此前被預判到的所有計劃,乃至是奧羅巴斯的空寶箱,這都是自己給自己找的麻煩。

哪有這種神經病來折騰自己的啊。

“這就很難說了······”雷電影歪了歪頭,“簡單描述一下的話,就是你種下了神櫻樹。”

“我?種樹?”羅摩指了指自己。

我還有這個水平?

不是,我有係統,當然也可以有這個水平。

但這樣一來,稻妻的故事就已經完全崩盤了。

稻妻最關鍵的劇情不是眼狩令和鎖國令,而是在雷電影的傳說任務之中,祂和將軍在意誌空間的交手,以及之後的種樹。

這其中涉及到了一位連名字都不能記錄的大佬。

可按照雷電影的描述,大佬不種樹了,種樹的是他羅摩。

羅摩下意識地就是否認和甩鍋,但想想也覺得自己未必做不到這樣的事情,也不好意思全甩了。

他想了想,還是不知道從哪個地方開始描述這個問題。

如果雷電影不是表演,那麼祂還是有這個問題——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神櫻樹早就有了,但我卻覺得神櫻樹是突然出現的。

伊斯塔露有這個水平不奇怪,祂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在邏輯上都不算奇怪,畢竟祂的水平擺在這裡的。

但我是怎麼做到的這一點的認知問題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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