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嘗輒止。
“不要讓太相信你的人輸的太慘。”羅摩的食指抵在珊瑚宮心海的眉心,將她堅決地推開,“雖然你不算是這種情況,但·······沒必要。”
就當是為了穿越之前的行為買單?
他隻品嘗了一個吻,因為羅摩認為對方實在沒必要投入太多。
講道理,這太像一個賭狗了。
就是因為輸不起,所以才會輸的更多,在一無所有之前,她總會認為自己還有機會。
但掌握在彆人手中的機會往往並不怎麼穩妥,至少是對不起她所付出的籌碼的,她還年輕,或者說,她還是有些無能為力。
如果是後者就還好,無能為力的事情總歸是沒有辦法的,隻能夠接受了。
不過羅摩認為,是太固執也好,無能為力之下的選擇也罷,他都不打算繼續利用這件事情去索取更多。
無論是生意還是彆的什麼,籌碼對等都是最基礎的。
羅摩認為這件事情並不值這個價,他就不會為此支付更多的籌碼,當然如果對方溢價收購自己的東西,他就不會拒絕。
買是一個價格,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在這件事情上,珊瑚宮心海其實就是溢價了,她已經為了海祗島付出了很多,而現在她又再一次加價了。
每一個人手中最後的籌碼都不一定,而現人神巫女拿出的籌碼是她自己。
彌足珍貴。
所以羅摩拒絕了。
談摩拉還好,但真的慘兮兮到了要把自己賠進去,那還是大可不必的。
珊瑚宮心海美眸閃動。
她當然沒有什麼感動可言,畢竟她現在的情況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相信了羅摩。
她隻是察覺到了一個很對勁的地方——羅摩對她保持著相對不錯的一個好感度。
可大家之前的接觸不多,珊瑚宮心海也不覺得這是見色起意·······按說羅摩這個段位的選手,平向對比就是九條孝行了。須彌對他來說都是予取予求,然後他在稻妻來一手見色起意,這就挺沒道理的。
那就奇怪了。
之前沒有接觸,也不是見色起意,這好感度是那裡來的?
羅摩信手推開了少女的貼近的唇瓣,連同呼吸的節奏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你大可以放心一些,或者我們這麼說,在可以預見的未來之中,伱都隻能作為棋子活躍在舞台之上,而沒有選擇自己未來的能力。”羅摩的安撫一如既往,“既然無能為力,那就隻能夠安靜接受了。”
選擇自己的命運是一項很高難度的活兒,顯然珊瑚宮心海沒有這個能力。
哦,對,她還能選擇自己的死,但如果把這個也算作一種能力的話,其實還挺沒意思的。
隻有一瞬間,珊瑚宮心海對羅摩生出了足夠的慕豔之意。
她羨慕的是在這件事情之中,羅摩從始至終所表現出來的平靜。
在幕府、愚人眾和海祗島之間,他做了足夠的努力去推動故事朝著他期望的方向發展。
但哪怕事情最後脫離掌控,他也不會因為這些意外而損失什麼貴重的東西,在做事情之前,他和八重神子帶著相似的底氣。
如果你去做這件事情,結果是好的會讓你受益,結果失敗了,也不會讓你跟著受損。
在成功之前,他就已經不會失敗了。
而珊瑚宮心海和他恰恰相反,在行動之前,她就已經失敗了。
站在她的對立麵的,是藏在將軍刀鋒之後的幕府,是橫行七國的愚人眾。她那個都打不贏,她那個都得打一打。
羅摩委實沒覺得這是珊瑚宮心海的問題。
把誰放在她這個位置,最後的結果都是挨兩巴掌,然後等著空去拯救世界。
空哥不來怎麼辦?
那真的就隻能躺著等死了。
保全一個人的生死,對於珊瑚宮心海這樣的聰明人來說一點都不困難。
困難的是海祗島是跑不掉的,這座海島,生活在這座海島之上的所有人,他們的生死都是敵人手中的籌碼。
捏住了這些籌碼,珊瑚宮心海就隻能殫精竭慮地去嘗試拖延時間。
她也隻是能夠拖延時間而已。
羅摩沒什麼同情。
在麵對這份麻煩之前,珊瑚宮心海還帶著【現人神巫女】的身份。
這個名號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整座海祗島對她予取予求,她是名義上的巫女,實際上的國王。
承擔了的權力往往會在某個時刻變成責任傾軋而下,而無論她選擇迎難而上還是選擇當個擺子,她都不值得同情,也不需要同情。
珊瑚宮心海很快恢複了平靜。
確切的說,她的情緒一直都很穩定——介乎於發瘋和發癲之間,隨著新的消息扳動天平,但始終沒有徹底倒向任何一方。
而當她冷靜下來之後,她就想到了羅摩的底氣從何而來。
倘若他沒有堆砌謊言,而是真的打算實施這個計劃,那麼眼下唯一能夠給他足夠支持的,其實也挺明顯的。
“我記得你話裡提到了···博士?”她盯著羅摩,像是打算依靠視線來讀取他腦海之中的訊息,“稻妻鎖國之後,能夠搬動大量物資的隻有幕府和愚人眾。”
“如果你不是騙人的,那麼就是說,你說服散兵背叛愚人眾的時候,其實你就代表著愚人眾的利益。”
羅摩帶著笑意點頭,“不要用咬牙切齒的口吻來說話好麼,我究竟站在那一方,都不影響我會保全海祗島的利益。”
真是聰明。
在這個計劃之外,當然得有另外的助力。
他總不可能真的去相信散兵或者八重神子,他們兩個沒有誰很值得信任,此外這兩位其實什麼事情也辦不成。
八重神子看似位高權重,但真的要去做事情了,她反而繞不過三奉行。
無論她用什麼理由,最後九條孝行一定會看出問題。
而散兵······作為負責戰鬥序列的執行官,他所能夠調動的資源很少。散兵的席位其實很不錯了,如果是為了至冬的計劃,他確實能夠得到不少的支持。
可他知道自己想做什麼,所以他不可能調動太多愚人眾的資源。
【散兵在稻妻的權限甚至不如羅莎琳,指望他來湊齊正機之神需要的資源,這和做夢沒什麼區彆。】
所以你還能指望誰呢?
羅摩突然笑出了聲,“我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他看向了珊瑚宮心海,“稻妻的故事圍繞著神之心來進行,而我又提出了【正機之神】的方案。”
“所以故事的主人已經很明顯了,是八重神子和散兵。”
但這兩位故事的主人,本質上誰都不夠資格走到台前,他們在大舞台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可他們的表現力甚至不如珊瑚宮心海。
“啊,有關這點,我覺得我應該提出質疑。”陰影中有人提出了質疑,“【正機之神】的計劃其實是我提出來的。”
“斯卡拉姆齊的想法固然有些天真,但他的身份著實不錯。”
散兵的開局其實挺好的了。
他在踏韝砂認識的那些人看到了金羽之後,便意識到了散兵的身份。
作為剛剛接觸人事的散兵,他遇到的剛好是雷之神的虔誠信徒,而這些人對雷之神造物的散兵十分溫和乃至是恭敬。
這個開局相當不錯了,神明造物所帶來的身份優勢,開局認識的也都是溫和善良的友人。
而在結尾的悲劇之中,博士有一段內心言語,很直白地表露了導致悲劇的直接原因——他是雷之神的造物,比大多數人都有價值。
這是個很悲傷的話題,因為有價值,所以才會被多托雷這種人盯上。
也正因為被多托雷盯上,散兵明明很好的開局活生生打成了個悲劇。
“他還在和他的身份較真,我們認為這是他最大的優點,而他自己卻認為這是一切悲劇的開始。”羅摩笑容溫和,“當然,他是對的。”
“可如果他真的是一個普通人,他早就該死在數百年前的某個無人問津的冬夜了。”多托雷的話語頗為微妙,“達達利亞、羅莎琳這樣的天賦,對於凡人本就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珊瑚宮心海沉默不語。
你真是可以的,原來你真正的合作夥伴是愚人眾的博士?
“這是個簡單的小問題,我們並不會真的去思考,因為它包含了太多的如果、可能。”羅摩安撫道,“你不必多想。”
如果是正常的普通人開局,這個時代其實有很多樣本可以參考。
比如那個被摘走了神之心的倒黴的流派劍客,比如因為戰爭霍亂而失去原有生活的普通村民,亦或者是如同九條裟羅一樣從微末之中被天領奉行選中,直入幕府成為大將。
散兵的人生也許會有所不同,但不同並不意味著這些都是好的結果。
他如今的人生之所以扭曲,完全是因為他神明造物的身份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力。
當然就和羅摩說的一樣,有關出身這是無法選擇的東西,對這個進行太多的假設並沒有什麼意義。
“你知道太多東西了,須彌的大賢者。”多托雷饒有興致地說道,“這絕非是從世界樹之中得到的。”
世界樹記錄了過去,以草之神的權柄,羅摩未必沒有機會窺視。
但有關【正機之神】,有關更多的秘密,羅摩都知之甚詳,這就很沒有道理了。
“每個人都有秘密,對此好奇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並不是所有的好奇都需要得到滿足。”羅摩的笑容甚至帶著幾分挑釁,“和未知的秘密相比,也許眼下的研究更加值得您關注呢?”
“斯卡拉姆齊的登神實驗?不不不,這個實驗雖然有趣,但我已經窺見了結束。”多托雷搖了搖頭,“我不得不說,這樣的研究用於打發時間尚可,但和窺視秘密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你看。”羅摩歎了一口氣,“我過去一直研究這個,就是因為我知道你們這群神經病表麵上一個比一個講道理,最後都把道理落實到了拳頭上。”
鐘離說是考驗,可如果七星和仙人沒有抗住奧賽爾,他就不會輕易退下。
雷電影和八重神子的爭執,最後還是要看拳頭。
影和將軍打出來的周本,最後也是憑借武力決定了對錯。
表麵上大家都喜歡講道理,實際上各個的道理都是拳頭。
羅摩眼眸輕瞌,下一刻,眸子中複現了蒼翠的四葉印。
“來試一試?”他發出了邀請。
這絕非多托雷最強大的切片,如果他每一個切片都有魔神階位的實力,那大家也不用等空哥拯救世界了,可能等著這個技術達人來解決問題更加合適。
他距離大門隻有一步之遙,但就是這一步,他隻能夠想辦法從彆的地方跨越。
有時候還挺羨慕溫妮莎的天賦的,這可是凡人登頂天空島的可循案例——雖然說她的成功和死亡也沒有什麼區彆就是了。
溫妮莎登頂天空島之後,倘若她能夠俯瞰人間,她就不可能看不到五百年前蒙德在黑災之中的倒黴經曆。
要麼她不知情,要麼她知道但不被允許出手······那這樣的登神,顯然和散兵、博士他們差之甚遠,還不如繼續當個凡人。
“不不不,武力是解決問題最後的途徑,通常我們不會將它當作第一手棋子來下。”多托雷停下了腳步。
讓他停頓的不是羅摩的武力,而是羅摩的研究。
對方和他走的並不是一條道路,但追求的結果是相同的。
在進化這條道路上,想要尋找到一個同路人並不簡單。多托雷很期待羅摩的最後成果,無論是失敗還是成功,都比散兵的【正機之神】計劃更加有趣。
“我當然可以配合你進行這一切的實驗,而以我在愚人眾之中的權位,足以調動一個讓你滿足的資源量。”多托雷訴說著自己的籌碼。
“那麼,我要付出什麼?”羅摩並沒有收斂自己的力量。
嚴格說正機之神其實也是多托雷的實驗,不應該用滿足羅摩的要求來描述。
但多托雷可以中斷。
就像他說的一樣,正機之神隻是一次嘗試,可以成功也可以失敗,對他沒有什麼影響。而羅摩必須推動這個計劃,他需要這些人去做一些事情以滿足他對珊瑚宮心海的承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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