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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走向遠比羅摩所認知的版本更加有趣。

在稻妻的棋盤上,所有有能力的人都在互相落子競爭。

然而羅摩完全不在乎。

真要說的話,他其實是隻好奇一個地方——在稻妻的故事中,散兵能夠得到神之心,其實完全可以用兩個字來描述。

狗運。

倘若沒有空哥中計這一點,羅摩還真的有些好奇愚人眾打算怎麼去拿走神之心。

理論上說這個時期愚人眾應該是不知道神之心的去處的。

在稻妻的曆史上,雷電影先製造了散兵,然後發現散兵承載不了神之心,於是乾脆地將他封印在華館,接著製造了二代人偶,也就是如今的雷電將軍。

這其中的問題是,散兵本身的實力並不夠用,而他也無法加載外置掛件——神之心來變強。

直到五百年後的須彌故事中,他經曆了多次加強,驅使了甲胄,方才有了驅使神之心的資格。

而當時的雷電影已經打算另類退休了,祂需要另外的一位雷電將軍活躍在台麵上,而這個將軍,至少得有魔神段位的實力。

大概雷電影其實也沒覺得自己的要求很高,畢竟在當年的魔神戰爭之中,祂在稻妻一地幾乎是亂殺的,魔神在祂這種段位的選手眼中,隻能說是最基礎的要求。

畢竟魔神也有很多水平的,有岩之神摩拉克斯這種問鼎七執政的,也有鹽之神赫烏莉亞被自己的信眾抬走的。

就雷電影自己來說,祂可能真的不覺得自己的要求很高,達不到預期要求,雷電影就選擇了舍棄一號散兵,選擇去製造了二號雷電將軍。從這個角度來說,無論是散兵還是愚人眾,他們都應該會猜測神之心被放在了雷電將軍的體內——他們當然是知道將軍和雷之神的區彆的。

畢竟是因為散兵承載不了神之心,實力不夠用才被舍棄的,這才有了二代的雷電將軍。

那麼神之心如果不在雷電將軍的體內,散兵先生不是白白被舍棄了?

然而實際上的情況還真是如此,雷電影利用自己的魔神之軀製造了雷電將軍,理所當然地一點,塵世七執政並不是因為神之心而有了力量,祂們是因為自我的力量足夠強大,才得到了神之心。

繼承了雷電影軀體的雷電將軍,在魔神這個階位裡也算上層了,畢竟是魔神戰爭僅有的七位勝利者。

祂根本不需要加載外置掛件,光憑自己的配置就站在了魔神這個階位上。

而在這個過程中,神之心也被雷電影隨手甩給了八重神子。

有趣的地方就在於此,如果愚人眾不知道這個秘密,他們的所有計劃都是衝著雷電將軍去的。

目前的五位神明裡,溫迪和鐘離是對擺子,納西妲和芙芙是對菜雞,愚人眾過掉祂們四個就跟過馬路一樣,輕鬆簡單。

唯獨雷電將軍,祂頑固且強大。

羅摩是真的期待愚人眾正麵硬剛雷電將軍。

他很好奇愚人眾有多大的底氣,才能夠嘗試著從雷電將軍的手中奪取神之心。至少就散兵的話語來說,他們應該是有完善的計劃才去嘗試的。

隻是嘗試被截停了。

邪眼工廠裡空哥倒下之後,八重神子就把神之心送了過去,於是一切的計劃都失去了價值。

現在的話,空仍舊是八重神子計劃之中重要的一環,但空未必願意走這條路了。

“醫生,請您來看看這個病人吧!”

八醞島的某個村落內,有人急切地呼喚著羅摩。

他的實驗室在幕府的大營內,羅摩完全交給了九條孝行的人去看守,隻是要求對方不能隨便亂動。

這種信任讓九條孝行十分滿意,於是他加大了投入,而羅摩也順勢拿出了早期的實驗成果,打算隨便找幾個人假裝新成果來嘗試一番後直接送出去。

在這方麵,如羅摩這樣的內行想要忽悠一群對煉金術都不怎麼了解的外行,這隻能說有手就行。

而他本人則帶著真正的研究成果,抵達了前線。

“來了。”羅摩應了一聲,然後快步離開了房間。

幕府捕捉的流浪武士、反抗軍兵士,都有一部分選擇運送到了羅摩的實驗室之中。

在九條裟羅離開之後,這種行為越發的輕鬆簡單。

但這些人是真正地堆數據。

羅摩走出房間,發現了一群海祗島士兵簇擁著兩個傷兵。

他們盯著羅摩的房門,神色焦急倉皇卻又不敢過於無禮。

在稻妻這樣的大環境中,一個優秀的醫生是十分少見的,尤其是在當下。

人們都知道了刀劍要比鋤頭好用的時候,問題就開始嚴重了。

羅摩沒有任何的猶豫,連忙上前去檢查兩個傷兵。

這些傷勢非常熟悉,十分幸運的是幾乎都是純粹的刀劍弓矢留下的傷痕。

嚴格說這不算個好消息,但稻妻就連那些流浪武士都掌握著部分的惟神技術,能夠給自己的武器“附魔”,可想而知幕府這邊所掌握的惟神技術隻會更加的完善。

刀劍傷勢已經很難好了,如果在加上諸如火元素、冰元素之類的傷痕,那就真的可以直接入土了,沒什麼搶救的必要。

羅摩快速上手進行搶救。

他還真的能夠當一個不錯的醫生,對於人體的了解,一雙穩定的手,以及價格高昂的各類煉金藥劑,他很少有搶救不回來的傷兵。

搶救完成之後兵士們鬆了一口氣,然後用各種口吻感謝羅摩。

他們很輕易地發現了羅摩出現的蹊蹺之處。

這裡是八醞島,如今戰爭的前線。

在這裡有一個經驗豐富但過分年輕的天才醫生,他能夠拿出明顯價格昂貴的各類醫療材料,然而他留在戰爭之地救治一群反抗軍的兵士······可以了。

大頭兵是單純不假,但又不是傻的。

但這是在救人的醫生,他也許有很多特殊的理由,可反映在現實中,他用了一堆大頭兵根本用不起的資源來救治他們。

光是這一點,他們就根本不願意拆穿羅摩。

反抗軍可不是優勢。

幕府背靠的是一整個稻妻,一整個國家。而反抗軍呢?他們的背後隻有一個海島,而且海祗島還是那種因為奧羅巴斯的力量強行拔起來的,海島本身土地養分稀缺,多次有重新沉入海底的風險。

就是個資源富庶的海島,他們也沒辦法和一個國家對標。

更何況,海祗島也並不富裕。

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優秀的、願意伸出援手的醫生幾乎是他們的第二條命,他們當然不會自掘墳墓。

又一次的緊急施救之後,羅摩得到了這些大頭兵的信任。

為首的小隊隊長躊躇片刻,還是決定遵從內心。

“那個,摩羅醫生······”他組織自己的言辭,“海祗島反抗軍的大將希望能夠見您一麵。”

有關一個醫術高明的醫生在八醞島晃蕩這件事情傳回了海祗島反抗軍的本部,幾乎沒有什麼思索的,反抗軍的領袖珊瑚宮心海小姐就已經下達了判斷——他要用這些大頭兵當跳板,接觸反抗軍的高層。

這是個很武斷的判斷,但也是珊瑚宮心海所認定的邏輯。

底層士兵的價值真的不夠高,不誇張的說,羅摩用的藥物本身就值數條性命了。

天下從來沒有用珠玉去填補瓦礫的必要性,如果有人這麼做了,他必然是打算從兵士身上得到些什麼。

按照支出和收獲,羅摩在這裡行醫,不能說是行善,隻能說是撒幣。

“海祗島反抗軍麼?”羅摩笑容爽朗,“很早之前就聽說了反抗軍的大名,實際上我一直很期待能夠加入反抗軍。”

小隊隊長不為所動。

從他知道了藥物價值幾何之後,他就下定決心絕對不會相信羅摩的半個字。

他隻負責接引見麵,其他的就當沒長耳朵沒帶眼睛,隻是裝聾作啞就好。

“眼狩令和鎖國令讓我們失去了很多。”他的話語帶著沉重,“能夠在這個時候掀起對抗幕府的大棋,我一直很期待著和那位【現人神巫女】大人見上一麵。”

人們對於話語的理解往往是基於自我的認知。

比如此刻。

稻妻那些持有神之眼的【原神】,因為眼狩令而失去了諸多東西。

神之眼經常被動的與堅定的意誌、夢想之類的東西聯係起來,但實際上對於一位【原神】來說,它不光是夢,也是現實。

好比劇情早期出現那位【明鏡止水流】的繼承者土門,他擊敗了多位劍術大家,因而明鏡止水流吸引了諸多的門生弟子。

可他失去了神之眼後,不但失去了對於劍道的追求,也失去了本身的力量。

毋庸置疑的,明鏡止水流很快就會因為流派掌門土門的無能而徹底衰落。

神之眼是夢想,同樣也是力量,而力量能夠帶來諸多的副產品,比如名譽、權力和財富。

一旦失去了力量,這些副產品也會跟著消失。

小隊隊長很輕易地理解了羅摩。

可能是因為失去了神之眼也失去了很多重要東西的同道中人吧,但如果是從稻妻城逃難來的,直接加入反抗軍就好了,為什麼要在八醞島這邊浪費這麼多珍貴的東西呢?

他認為自己的戰友十分貴重,但這並不妨礙他承認現實。

現實就是,這些反抗軍的士兵沒有這些煉金藥劑值錢。

這是基於他的自我認知,而為羅摩添上的印象。

眼下的反抗軍收攬了很多抗拒幕府政令的人,顯然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反抗幕府,你如果要收繳神之眼,那我就給你好了。

失去力量固然會失去很多,但反抗幕府注定會失去一切。

直到那些神之眼被嵌入神像的倒黴蛋的近況逐漸為人們所熟知,他們才意識到失去神之眼並不是僅僅意味著失去力量這麼簡單。

哪些人甚至變成了瘋子,失去了自己數年乃至數十年的堅持,完全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

有了這些前車之鑒,反抗的種子才能夠生根發芽。

事情的本質就是這樣,權衡接受會失去什麼,發現無法承擔,於是選擇反抗。

羅摩習慣性地為自己安插了一個身份,他暫時還不知道有什麼用,但說一句話總歸是不浪費什麼事情的。

另一邊,反抗軍的大將五郎罕見地停下了領隊的任務。

他守候在營帳之內,等待一位陌生的客人。

“醫師?普通的醫師怎麼能夠接觸到這些材料。”

五郎捏著報告,一邊陷入了思索。

治病救人,拋開醫生的想法,對於病人來說,其實就是一個價值兌換的過程。

情感因素,產出因素,乃至是用來作秀的素材······這些疊合起來,就是病人對下決定的那個人的價值。

你知道他值多少錢,所以當病症的支出在這個價格之內,這就是必須去救的。

而羅摩做的絕對不符合這種走向。

他和這些大頭兵非親非故,用的藥材不誇張的說,救一個人的價格基本上可以換幾個人的命。

關鍵是,這些兵士也沒有什麼東西,除了口頭上的感謝以外,他們能夠帶來的東西很少。

總結起來就是,除非這位名為摩羅的醫生就是單純地享受治病救人這個過程,否則他肯定是有問題的。

但問題來了,五郎也知道羅摩有問題,可······

“可他確實救人了。”他頗為痛苦地捏了捏眉心,“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問題,但所有人都要承他的救命恩情。”

拋開這明顯的問題不談,羅摩是確確實實地拯救了反抗軍的諸多士兵。

不管是出於個人的品德,還是單純地為了安撫兵士,他們都應該給羅摩一個足夠尊重的優待——哪怕大家都知道問題很大。

可炸彈不炸開,他就是沒有問題。

五郎再次翻閱所有的情報,繼續組織待會的言辭。

領著羅摩的小隊隊長已經完全沉默了。

路上他和羅摩聊過兩句,然後徹底斷定了這個人絕對不是個正常的醫生。

羅摩天南海北都能夠聊一聊,尤其是對幕府的攻勢他也有所了解,這顯然是不是醫生應該知道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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