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摩又一次遇到了熒,而這一次並非巧合。
“哥哥他找上了愚人眾,但愚人眾的計劃和我們並不符合。”
金發白裙的公主殿下神色認真。
羅摩看了眼被引走的迪盧克,然後正色等待她的下文。
“你說他選擇愚人眾有多少是為了找到我?”
啊?
我以為你要淺析一下大事件,你告訴我其實伱更關心你哥哥的選擇有多少是為了你?
羅摩沉思,然後認真地回答:“全部。”
“因為羅莎琳和溫迪兩個人的行為,空對愚人眾的印象不佳。”
“在蒙德的事件之中,溫迪幫了他,羅莎琳最後傷害了幫他的人,這個選擇斷掉了空早期和愚人眾的接觸機會。”
這對於愚人眾其實算是一種嚴重損失。
一枚神之心的價值確實珍貴,卻無法和空的好感相比。
以至於到了後來,愚人眾的所有計劃都會和空碰上,然後被空所阻攔。
儘管空也沒有成功過,但這筆債務還是在未來埋下了麻煩的根源。
事實上他們完全有機會招攬空的,要比琴、凝光之流的人更容易招攬,這是因為愚人眾的實力天然就比騎士團和七星更加強勢。
“可現在空選擇了和達達利亞合作,能夠無視好惡的合作,隻能是愚人眾那出了更貴重的利益。”
“空對於權勢和財富的追索熱情並不夠高,愚人眾能夠拿出來的東西就不多了,剩下的隻有······您。”
羅摩發自內心地如此安撫對方:“他連西風騎士團的尋人啟事都能夠接受,更何況是愚人眾的情報機構。”
“醜角是知道哥哥的,他不會允許愚人眾對哥哥下重手。”熒唇角勾起,顯然對這個答案很滿意,“但也不會允許真相從自己這裡流出。”
“不過算了,我也是時候和哥哥見一麵了。”
少女揚起小臉,並不像平日裡的冷漠:“老是讓他擔憂我,就不能夠好好旅行了。”
“我還需要他變得更強,不然是沒有辦法離開這個世界的。”
羅摩沒有任何建議。
事實上,他完全不理解旅行就能夠變強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機製。
這種變強模式顯然不是真的接觸神像就能夠完成的,不然空完全可以速刷七國,然後直接解鎖最後模式。
基於對變強方式的不理解,他無法對熒的安排空的旅行有任何有效建議。
“那似乎眼下就是個好機會。”羅摩突然想起了什麼,“這個時候璃月港內部正在陷入麻煩,隻要避開摩拉克斯,你完全可以把自己經營成大反派去見空。”
“比如說什麼,我不得不毀滅璃月港,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得到應對未來的力量·······”
或者是這是為了稱量我的氣量,摩拉克斯的氣量也不過如此之類的騷話。
雖然是有點中二,但熒妹應該不會介意。
講道理,羅摩真不是想要搞事情。
他隻是習慣性的不喜歡錯過任何一個大場麵,以及在大場麵之中賺取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機會。
羅摩沒什麼想要的,不過如果熒妹選擇介入其中,也算沒有浪費這個機會。
劇情之中雙子見麵的契機是另外一個謎語人,還是來自老演員組織坎瑞亞的一員。
坎瑞亞已經滅亡了,然而它仍舊在影響著五百年後的提瓦特大陸。
這位突然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的戴因先生也是如此。
戴因同樣是主動找上了空哥,這太正常了,在第一版本的蒙德空哥就把自己的褲子都差點抖露出去。
又是異世界人,又是尋找妹妹熒,他全都說出去了。
以至於但凡稍微對熒有所了解的人,這會兒都聞著味找了上來。
等待戴因斯雷布這個謎語人也不是不行,但羅摩想了想,還是決定給對方添點麻煩。
畢竟他當時在遊戲裡,也被這些謎語人麻煩過。
可以跟著一起冒險,委托你做事情,但絕不兌現應該兌現的秘密。
現在剛好有一個為難對方的機會,想想還真是不容錯過。
“也好。”熒歪了歪頭,“也該讓哥哥安心一下了。”
果然,從冒險的開始,空哥就沒能逃出妹妹熒的關注。
“和愚人眾這種組織合作,雖然是為了我,但對哥哥來說也還是有些危險了。”
一半炫耀,一半擔憂,“畢竟,哥哥是個善良的人呐。”
她斜睨著看向羅摩,話語帶著幾分熟撚的味道:“如果和你一樣是個壞人,我就不需要擔心哥哥被人欺騙了。”
羅摩稍微愣了一下。
大家的關係有這麼好麼?
劇情裡這姑娘不是個冷麵公主?
pv裡王子空對熒妹和公主熒對空哥是兩個態度,公主熒就會冷淡很多,看上去就像是那種有了計劃並且不惜為了計劃犧牲重要事情的真正反派。
但擔任王子的空哥就有些優柔寡斷的味道,表現力上看就有種放棄計劃陪著妹妹的味道。
不過這應該是一件好事情。
人是會被固有印象所影響的,羅摩並不是例外。
他對空熒,無論誰是教團的BOSS誰又是旅行者這個職業,他的態度都相對友善。
如同他對琴的判斷一樣,如果合作夥伴裡有琴,他就會選擇琴。
公主熒或者教團的王子殿下空哥都一樣,非要描述,就是根本想象不出來他們能夠有多壞。
“我也不能說是壞人吧?”羅摩想了想,“在須彌,我的風評還是挺不錯的。”
羅摩也沒有乾過什麼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他的計劃固然有傷害到一部分人,但同樣也有不少的既得利益者。
至少在須彌,他的同盟都身居高位,沒道理會有什麼太糟糕的惡名。
“那麼有關人體實驗的部分呢?”熒的話語隨意,“你是不是還想要研究一下我們兩個的身體有什麼特殊的?”
“這就不洗了吧。”羅摩摩挲著下巴,“有些名聲可以掙紮一下,但做過的錯事,倒也沒必要全部洗成事出有因或者不得已而為之的無奈。”
“至於說有關研究你們兩位·······確實想。”
說不想那純粹是騙人的。
這兩個人可以在世界之間旅行,即使是同一世界觀下,也許都會有不同的力量。
比如提瓦特是元素力,但其他世界可就不一定是元素力了。
他們是如何穿梭世界的,又是如何保持自我的力量的······這些特殊性足以讓任何一個人發瘋。
五百年前喚來了空熒雙子的坎瑞亞,未必沒有研究熒妹的想法。
但坎瑞亞有更加重要的計劃,所以他們可以暫時的控製自己的欲望。
在須彌的劇情之中直白的描述了,雙子會抵達這個世界並非是偶然,而是有人主動呼喚了他們。
“主動呼喚”這種詞,讓羅摩用膝蓋想,他都隻能夠相出一腦袋的陰謀詭計。
早年的異世界英雄都是這種模板,英雄莫名其妙地被國王或者法師撈了過來,然後被對方委托和魔王硬淦。
好在這條道路上會通常會找到公主、大寶劍和龍騎之類的東西,就穿越而言,對於英雄而言,故事通常都是很不錯的。
當然現在的國王已經進化了,他們用完勇者還要把勇者給抬走,避免下一個掌控了力量的勇者成為他們統治的絆腳石。
而坎瑞亞的情況隻會更糟糕。
他們不可能不清楚,借助世界之外的力量在提瓦特是一種什麼樣的禁忌,但他們還是這麼做了。
這個時候召喚了雙子,總不能是坎瑞亞熱情好客,突發奇想打算招待一下地外文明的客人,然後展示自己的友好和強大吧?
羅摩天然傾向於炮灰和冒險的勇士。
而之後坎瑞亞被錘爛,教團繼承了坎瑞亞的部分遺產,而熒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獲得了教團的簇擁。
羅摩稍有好奇,但並不會詢問。
按照大蛇的下場,有些話是真的不能說出去,甚至都不能知道。
他的道路相對正統,也沒有非要逆天而行的欲望。
好奇心是一種奢侈品,能夠滿足最好,無法滿足也不能因此而乾涉正經的計劃。
熒是個真正的實乾派。
或許她本來也想要自己的笨蛋哥哥見一麵,或許是羅摩的話打動了她的某個感觸,於是她毫不猶豫地踏上了前往璃月的道路。
教團的傳送通道真的是天下一絕,無論是便利性還是單純的速度,這都是相對強大的手段。
被使徒拉開身位的迪盧克回過頭發現自己的盟友已經不見了。
迪盧克:????
如果這貨不是在自己離開的功夫就被人給單刷了,那麼······原來你和教團也有勾結?
他有些不能理解。
雖然知道羅摩是這種有用的話誰都可以合作的人,但教團不是不久之前還在拿捏他的性命?
這兩方是怎麼搭上關係的?
他並不清楚雙子的關係,自然也沒有辦法理解羅摩是怎麼和教團這種非人魔物集團聯合的。
但迪盧克知道自己要麵對一個新的問題了。
紫發貓耳的玉衡星跟隨著他一起看向了空氣。
“嗯,那位須彌的大賢者,”她收拾著措辭,“大賢者人呢?”
迪盧克欲言又止。
他和教團一起跑了。
不不不,還不能就這麼給羅摩添堵。
之後可以問詢一個答案,但這個時候可不能讓玉衡星繼續生疑了。
雖然迪盧克也不清楚羅摩的去向,不過這個時候他也是知道璃月港的混亂的。
羅摩這個時候消失,還和教團有聯係,到時候出了問題,不是他做的也跑不掉了。
璃月又不是蒙德,出了事就出了事,他一個蒙德人管那麼多乾嘛。
利弊如此清晰,於是迪盧克不動聲色地說道:“他得到了愚人眾的研究資料,恐怕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嘗試破譯仙人的智慧了。”
“玉衡星小姐,七星應該對羅摩保持足夠的關注才對,你們不會不清楚他到底在做些什麼。”
像是羅摩、達達利亞這種身份,他們就不可能不被監視。
達達利亞有一群愚人眾幫忙掩飾,還能夠掙脫七星的監視。
羅摩就沒有這種機會。
他在璃月港的每一個動向,都在七星的觀察之中,必然不可能有任何的空閒。
刻晴完全無動於衷。
監視這種事聽起來是不太好,但羅摩這種身份,放著他亂跑,那更是對大家的不負責任。
“追求仙家手段確實沒有什麼不能理解的。”刻晴點了點頭,“我雖然也宣揚過應該考慮一個沒有神明的璃月,不過我並不排斥仙眾的力量。”
看出來有問題了,但迪盧克不想說,那還能怎麼辦呢?
對方的身份一點不差,因為一點影子的事情,就要拿下對方逼迫詢問?
“這話好像不該和我說。”迪盧克眼睛微眯。
沒有神明的璃月和否認仙眾其實並不衝突,迪盧克更是能夠感同身受。
蒙德有沒有神明其實無所謂,巴巴托斯這個樣子,大多數時候其實和沒有神的差彆不大。
但蒙德需要力量。
向迭卡拉庇安發起的反抗戰爭,一千年前貴族的謀逆,五百年前大陸爆發的黑災、不久之前愚人眾和教團的謀算······巴巴托斯確實懶散,但蒙德真的不能沒有巴巴托斯。
更準確的說,蒙德不能沒有力量。
“你是外人,和你說也無妨。”刻晴語氣輕描淡寫,“我以為蒙德是最能夠理解這種情況的。”
“恐怕你錯了,蒙德沒有仙人,唯一超過凡人的力量,隻有神和祂的龍。”迪盧克搖頭說道,“我無法理解璃月的情況。”
刻晴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沒有了摩拉克斯,璃月就不是璃月了。
摩拉克斯的價值並不在於祂是一個英明睿智的領袖,祂最重要的價值,是祂那在魔神之中也堪稱無解的暴力。
而現在摩拉克斯不見了,璃月失去了最強大的暴力,也跟著失去了摩拉的鑄幣權。
這個時期他們對於仙眾的需求度其實是飆升的,因為這是璃月手中最後的武力。
但七星眼下的共同利益是,他們需要仙眾的力量,卻又不認為仙人能夠和摩拉克斯一樣對璃月的政務爛熟於心。
簡言之,他們需要的工具人和武器,而不是一個新的神。
迪盧克搖了搖頭。
這麼猜測就把人想的太陰暗了,也許對方確實是單純地不認可仙眾的執政能力——理由都是現成的,你真的能指望一群在山野了藏了千年的山野仙人突然站起來處理異國政務?
如果你不認為祂們有這個能力,那麼拒絕祂們也就理所當然了。
“走吧,該返回璃月港了。”刻晴發出了邀請,“聽凝光說你來這裡隻是為了破壞愚人眾的計劃?”
“很抱歉,早期我們並沒有預想到愚人眾會做到這種程度。”
她的話語帶著幾分歉意,“七星有七星的利益,和愚人眾直接鬨翻並不符合我們任何一個人的預期。”
迪盧克擺了擺手,完全懶得計較。
這道理過於簡單了,他沒有責怪的必要。
換成琴,不也對愚人眾多番忍讓?
“愚人眾又做了什麼?”他來了些好奇。
所謂的預想不到,他很有興趣。
來璃月的日子要比預想的無聊,因為那個時候完全沒有想到摩拉克斯會死——至少表象出來的是祂已經死了。
摩拉克斯的死讓七星忙碌起來了,也就無暇關注愚人眾這種“小”問題了。
早期的計劃可不是這樣。
迪盧克和凱亞的想法是他們免費來幫助,七星雖然會利用,但也會給予不小的支持。
然而現實過於浮誇了,以至於計劃永遠跟不上變化。
好在這個過程還有不少的小樂趣,也算沒有白來。
刻晴猶豫了片刻,想到這也是沒有辦法遮掩的事情,於是選擇了坦白:“他們利用了天樞星的學生,打算乾涉璃月七星的選拔。”
這話就過於簡略了,不過就陳述事實來說,已經足夠用了。
“原來如此。”迪盧克了然。
七星之位是他們的底線,愚人眾可以有乾涉的想法,甚至可以有乾涉的舉動,但不能被抓住。
被抓住了動手的痕跡,這件事情就不能容忍了。
“仙人·······”刻晴有一瞬間的失神。
來自璃月港的消息讓她有些驚惶失措。
刻晴並非愚笨之人,她的堅持和固執固然有些過頭,但這些和愚笨都是沒有關係的。
她清楚如今七星和仙眾的爭鬥其實並不具備必要性,爭鬥的內核其實相當明顯,就是不打算讓出權力而已。
仙眾和帝君是不同的。
祂們對於七星毫無信任可言,如同父母很難相信年幼的孩子可以獨立的做出選擇。
而摩拉克斯則相反,祂無比相信自己的孩子是優秀的,足以麵對人生的大多數難關。
當然在最後的關頭,也就是祂打算真的放手的時候,祂還是展露了父母的通病——祂想要看看麵對真正難題時,他們的選擇,並且按照他們的選擇來判斷他們是否成熟到了可以脫離自己的庇護。
刻晴揉了揉眉心,麵色帶著幾分憂愁。
這種競爭剛剛開始已經輸了,失去了摩拉克斯的力量,再沒有仙人庇佑,璃月港就失去了所有的保障。
千岩軍用來維持正常的秩序還好,可如果是真正的麻煩······
她歎了口氣,壓下了自己有些不合理的想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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