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神明的身份,和巴巴托斯的雙重保證,納西妲很容易地獲得了西風騎士團的指揮權。
這是件好事情。
任何人都勸不住琴,這也沒辦法勸說。
“教團做這件事情完全沒有成本的。”
琴自己就很清楚,“西風騎士團沒有辦法庇護蒙德,隻要它們願意,永遠都能夠找到無辜的蒙德人。”
然後今天抓兩個,明天在蒙德大橋那裡扔回來兩局屍體。
這種行為不間斷地走下去,完全可以讓琴崩潰。
成本就是找個清泉鎮之類沒有什麼正規防備的地方,然後讓深淵法師走一圈就好了。
如果不是因為空哥的出現,扔在那裡的就不是幾根斷指,應該是真的屍體和頭顱。
不過對於琴來說,這兩者的威脅其實是相似的夠用。
西風騎士團還沒有察覺到,他們頭疼於教團的神出鬼沒,根本找不到尾巴。
抵達了騎士團的駐地,納西妲坐在首位,聽著琴所描述的問題。
“這個倒是有一點麻煩。”計劃並不複雜,破解起來也隻是有一點麻煩,“它們尋找人的條件相當明顯,用最小的代價抓走一定數量的蒙德人,通過多次和不間斷地行動來威懾蒙德人。”
這也是安柏被投訴的原因。
他們很緊張,而作為西風騎士的安柏居然沒有一直圍繞著保護他們,反而還能夠偷出空閒去貼什麼尋人啟事。
你能夠忙裡偷閒,就說明你還不夠忙!
講道理,他們的慌張情有可原,他們的判斷······嗯,隻能說精彩的判斷,出院,必須立刻出院!
“因為是用【蒙德人】的身份來威脅你,所以並不需要專門的去抓諸如安柏、可莉之類的人來威脅,普通人就足夠用了。”
普通人好抓,安柏之類的人對琴確實是特攻,但琴在這方麵的防禦力本來就不高,隨便來幾個蒙德人的效果也很好。
既然效果好,就沒必要專門去抓這些棘手的人了。
“麻煩的地方在於,伱們根本不可能防守的住教團的計劃。”納西妲下意識地寬慰道,“但這不是西風騎士團的錯誤。”
“換成須彌,我們也沒有辦法保護每一個須彌人。”
“你的善良更加不是什麼問題了,真的有問題的,是這些利用你善良的惡人。”
這手段隻能在蒙德用用了。
換成璃月,七星都知道不可能妥協。
換成稻妻,三奉行但凡有一個會在乎這種事情,劇情裡最後也不至於依靠空哥單刀雷電將軍。
至於說如今的須彌······這就說笑了,羅摩怎麼可能吃這一套。
他甚至會反手給教團一份自己不太喜歡的人員名單,告訴教團說我會放鬆這裡的防守,你去把他們給連夜撅了吧。
琴不是不知道問題,她是知道,並且仍舊會中招。
納西妲並不覺得這是琴的問題。
這種問題從來隻有怪壞人的,沒有說責怪一個人的善良的。
她拿自己的命來冒險,又不是慨他人之慷,納西妲當然要安慰一下這個好孩子。
如果不是因為古恩希爾德是蒙德的大貴族,祂其實挺想要把這個人拐回須彌的。
但想想就算了吧。
人家在蒙德是未來的騎士團團長,在剛剛穩定的須彌,權力被雨林和沙漠瓜分了之後,她來了就是耽誤人家的未來。
迪盧克有點想要歎息。
回憶一下啊迪盧克,巴巴托斯庇護了蒙德人很多次,祂隻是這一次暴露了自己是個酒鬼的事實而已。
但你不能因為一個外來神明的一句寬慰就忘掉巴巴托斯對於蒙德人的庇護啊!
“被動防守是沒有任何的希望了,所以我們隻能夠選擇進攻。”
“在這個時候,我希望你能夠考慮一下愚人眾的交易。”納西妲看向了琴,“愚人眾的名聲確實是有些糟糕的,但他們其實是很不錯的合作夥伴。”
整件事情祂大概已經了解了。
想要借用巴巴托斯的力量,首先得幫助西風騎士團解決麻煩。
“以你的顯然不可能對教團的計劃構成什麼威脅,”納西妲神色認真,“你的實力不太夠用。”
“可教團非要針對你,如果麻煩的不是琴,那就是琴·古恩希爾德,或者西風騎士團代理團長琴了。”
姓與名,姓氏代表了大多數時候下通用的背景,名字則是個人價值。
如果個人價值不夠用,那就得把背景給抬出來了。
話語相當直白,幾乎是明言教團肯定有計劃,它們需要利用琴來牽扯西風騎士團的精力。
“這是選擇?”
琴抿了抿唇,神色有些難堪。
“是逼你做選擇。”納西妲掃視了一眼騎士團僅剩的精銳。
甚至還有個不是騎士團的迪盧克和藏在駐地上方偷聽的修女。
這就是騎士團僅剩的,稍微能夠用一下的精銳了。
法爾伽······那個大團長,不可能是如此不智之人。
究竟是什麼逼迫他一定要開啟遠征呢?
納西妲垂下眸子,“它們要用幾個普通人來吊住琴,進而逼迫諸位來妥協。”
“交易的條件是隻要琴孤身一人前往,它們就會立刻放這些普通人回來。”
“那麼,你們會放任代理團長真的孤身一人前去?”
沒有人回應。
他們從一開始就認為這是一筆錯誤的交易。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琴和納西妲都很清楚,殘忍一些地說,這些被綁架的蒙德人死了也就死了,他們就算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有琴一個人“貴重”。
問題是他們沒死。
教團不斷地抓住新的倒黴蛋,但送回來的都是殘肢斷臂,這意味著它們並沒有殺死這些人。
這些人死了就可以鼓吹仇恨,然後推動複仇。
但他們沒死,並且受傷的數字還在擴張。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教團就是硬要等琴上鉤。
琴扛不住,蒙德人也扛不住。
他們發揮了自己一貫的自由精神,開始在蒙德城內宣揚教團的目標隻是為了琴,而他們是被無辜牽扯進去的。
琴,西風騎士團應當對此負責。
這種說辭其實頗有些不要臉,但包括迪盧克、凱亞他們都無話可說。
因為這是真的。
蒙德人每年都按時給西風騎士團交稅,他們也沒有享受過當人上人的權力,履行了作為蒙德人的義務,如今西風騎士團卻連他們的安全都保不住。
這已經不是蒙德人的問題了。
說到哪裡,都是西風騎士團的問題。
民眾什麼都沒有做,卻要蒙受死亡的威脅,不管怎麼說,西風騎士團該背這口黑鍋的。
“教團的時間應該不多了。”
“它們的舉動很明顯就是為了抽調騎士團本就不多的防備力量,這也就意味著,它們的計劃需要讓騎士團暫時的退場。”
納西妲停頓了一下,“我們都知道教團並非善類,它們不惜用這種手段都要完成的計劃,相比後果是十分慘痛的。”
“好在事情的選擇權其實是在我們手中的。”
“所以,請諸位做出選擇吧。”
納西妲看向了琴。
說是諸位,其實隻有琴需要考慮。
“放棄這些被抓住的人,以及接下來還會被抓住的蒙德人,拒絕教團的誘導,把精力放在阻止教團的計劃上。”
“順從教團的計劃,如約單獨而至,然後讓這些人為你擔憂。”
琴麵色楞仲:“我會牽扯所有人的關注,是嗎。”
“不是所有人,但以大賢者教我的道理,做事的其實都是少數人,大多數人的常規是服從。”納西妲搖了搖頭,“不過情況是一樣的,隻要你們的注意力被牽製了,我不認為蒙德人能夠對抗教團的陰謀。”
事實上,羅摩的經驗還不夠殘酷。
參照魔神戰爭,大多數人的常規其實是活命。
戰爭的勝負和他們沒有一點關係,魔神打贏了,那大家也就贏了。
那大家的神輸了,那也就輸了。
西風騎士團沒有琴這些人做指揮,他們能夠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很不錯了。
還指望他們查漏補缺,阻止教團的陰謀,這幾乎沒什麼可能。
“那麼你的選擇呢?”納西妲問詢道。
無論騎士團做出那個選擇,對於納西妲來說都是一樣的。
祂需要的是巴巴托斯的幫助,因而選擇了幫助西風騎士團。
但琴不一樣。
沉默的琴和每一個老朋友對視,過去這些人給了她足夠的底氣,足以讓每一個蒙德人和平生活的底氣。
可當戰爭真的到來的時候,她才驚覺這還遠遠不夠。
沒有人錯開視線。
在這件事情上沒有擺子和演員,他們都已經儘了自己最大的努力,隻是解決不了問題而已。
“當然,場麵上的選擇隻有這些,但你們可以選擇和愚人眾合作。”納西妲再次強調,“你們似乎對愚人眾很抗拒,哪怕這兩個選擇的結果都很糟糕,你們也沒有考慮過愚人眾······”
祂之前就提醒過一次了。
隻靠西風騎士團的力量,是什麼都做不到的。
就把鍋扔給法爾伽好了,畢竟他是團長,有天然的責任。
但這片大陸上並不是隻有蒙德。
蒙德人的力量不太夠用,那就尋找外援啊。
這一次大家的視線集中在了迪盧克身上。
酒莊老板垂下眸子,到底沒能夠輕鬆自如地說出那句“隻要對蒙德有幫助,我不介意”的話語。
琴主動站出來扛下了責任:“蒙德和愚人眾之間有一些仇恨,恐怕我們並不能夠達成什麼友好的合作。”
納西妲歪了歪頭。
合作不是隻看對方的合作資質的嗎?和對方的關係如何,好像並不重要吧。
你覺得對方不太好,那就在合作的過程之中想辦法出賣對方,讓對方支付更大的代價。
怎麼能因為覺得對方不好,所以就放棄借助對方的力量呢?
這樣的想法可不太好。
“時間還是有的,你們可以慢慢考慮,而不必當場給出答案。”
“即使找到了外援,我們也仍舊要進行另外的計劃。”
“這需要你們提供一些‘自由’的蒙德人。”
凱亞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了,“通過定位他們失蹤的位置,然後找到教團的駐地,嘗試一勞永逸。”
妥協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要麼保證妥協這一次就能夠解決問題,要麼就隻能一次都不妥協。
“隻要種下標記,我就可以找到他們的位置。”納西妲十分自信,“哪怕它們把人封鎖在了地脈集中的秘境之地,我也可以定位到它們的位置。”
找到敵人的老巢,然後直接一通亂殺,這同樣不失為解決問題的辦法。
這個計劃隻有一個問題。
就是即便找到了老巢,實際上也打不過。
嗯,這就有點尷尬了。
你抓到了幕後玩弄手段的人,自信滿滿地上去告訴他陰謀手段可不是什麼好玩意。
然後對方一套絲滑小連招把你摁在了地上,平靜地說道“在下受教了,以後一定用拳頭,不玩什麼陰謀詭計了”。
這時候很尷尬的地方來了,你可能得躺著求對方還是繼續回去玩弄他的陰謀詭計了。
起碼後者可以將自己的無能為力扔給對方的陰險狡詐。
可如果被硬實力給碾過去了,無力感就太過於濃重了。
教團並不好對付。
這就好像你追查愚人眾的營地,就算你真的找到了他們的老巢又怎麼樣呢?
你是打得過少女、博士、醜角這些執行官,還是打得過幕後支持他們的冰之女皇?
這真的沒必要找到。
單刀直入地收益很明顯,風險也同樣的明顯。
不過這裡是蒙德,將要冒險的是西風騎士團,如果巴巴托斯真的跟個酒鬼一樣,沉醉在酒水之中,不管這些事情。
那納西妲也隻能兩手一攤嘗試著和教團做交易了。
蒙德的事情蒙德的神都不上心,祂一個須彌的神還能怎麼辦呢?
“不,您說的有道理。”迪盧克沉聲說道,“酒莊可以提供一些自由的蒙德人,但我並不能夠確定教團一定會捕捉他們。”
“我可以給很多人種下標記,這你不用擔心。”納西妲說道,“隻要有一個被選中,我就能夠得到所有的坐標。”
包括通過對方的身體,直接將自己的意誌降臨到教團的臨時巢穴之中。
這都是草之神權能的一部分。
四個神明之中,隻有草之神的權能和草元素力關係不大。
草之神真正的力量是夢境,是世界樹,唯獨不是祂們的草元素力。
“但他們不能太自由了。”凱亞提醒道,“這個時期人人自危,如果還有人隨便地跑出去,那就太明顯了。”
“他們會有不得不離開蒙德城的理由的。”迪盧克握緊了右手,“至於說愚人眾······我沒有意見。”
“那就讓我來和他們溝通吧。”麗莎壓低了法師帽的帽簷,神色冷靜,“在應對教團這方麵,我們應當是天然的同盟。”
這手段用在那個國家都行,彆說是西風騎士團這樣的人類武裝力量了,就算是七執政,也有力量無法觸及的地方。
對蒙德是特攻。
他們的神不能夠隨意動用神力,他們的領袖太像一個騎士了。
用在其他國家效果相對一般,但惡心人是絕對的夠用了。
“那麼,接下來就隻能夠等待了。”納西妲輕聲安撫道,“放心好了,在真正的計劃暴露之前,傷者永遠都比死者更加有用。”
“你可以放心一些的,教團也許會傷人,但暫時還不會殺人。”
準確的說,是不會大批量的殺。
但講道理,它們不可能每天都是用殘肢斷臂這種虛假的威懾,送過來兩三個死人的效果要好多。
如果真的是這樣,琴可能都撐不到自己來到蒙德的。
所以,是什麼讓它們選擇了隻傷卻不殺?
納西妲陷入了沉思。
但這一點祂確實找不到答案。
這和教團之前的行動都不一樣,就好像因為某種外力,它們突然不敢暴露自己最凶殘的一麵了。
可誰有這種力量,能夠讓教團不得不收斂獠牙呢?
納西妲找不到答案。
祂隱約察覺到這也許是一個很關鍵的消息,奈何祂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線索。
敲定了大概的計劃之後,剩下的填充細節的部分就不需要納西妲做了。
更準確地說,祂坐在這裡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發揮了很大的效果。
有神明庇護和神明沉睡是兩種情況,前者給他們帶來了足夠的底氣去做出各種行動。
儘管草之神並不是他們蒙德的神,但迪盧克也說了,風之神此刻就在他的酒館之中······休憩。
兩個神明同時出現在蒙德城,很多事情的操作空間就大了。
“琴團長,榮譽騎士有一件事情想要向您彙報。”
安柏突然闖入。
風風火火的少女習慣性地推門而入,方才發現情況和她常規認知的似乎不太一樣。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人啊?
代理團長,圖書管理員,騎兵隊長,還有這位迪盧克老爺······
瑟瑟發抖的少女察覺到了,自己似乎闖入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之中。
“請他進來。”琴擺了擺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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