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眾的常用手法。
“如果你做一件事情不需要支付明顯的代價,有可能收獲很大也可能一無所獲,那麼你為什麼不去做呢?”
羅摩的話語帶著溫和的笑意,“我想,貴方應該是能夠理解這種想法的吧?”
“這可不是所謂的【不需要支付代價】,”達達利亞當然不想被威脅,他的麵色嚴肅起來,“如果你打算用一個不存在的事情汙蔑愚人眾,就要承擔至冬國的報複。”
“這可不是隨便就能夠說出來的言論,大賢者閣下,還請慎言。”
他將事情定性為對名譽的汙蔑,仍舊懷抱著一絲不切實際地幻想。
然而羅摩微笑著保持了沉默,任由達達利亞內心疑慮叢生。
“這是伱的本體吧。”
片刻之後,達達利亞突然說道。
“如果您想要再次交手試試看,我倒是不太介意。”
羅摩伸出手,“來試試?”
他如今的階位和不開掛的達達利亞相似。
如果達達利亞非要再次掛上甲胄,他也不是沒有牌可以應付。
這裡是淨善宮,背後是他的神明。
納西妲是稍微有一點弱小,但那也是對同為魔神的另外幾位執政來說。
如果是達達利亞,登神的散兵都得在夢境裡重複168次的輪回,達達利亞這個末端的執行官就更加不行了。
“怎麼會,暴力是最惡劣的外交行徑,我一貫討厭暴力行動。”達達利亞連連擺手,神色真誠,“好吧好吧,這是一個不太有趣的小秘密,既然你發現了,我也不瞞著你好了。”
“你想要什麼。”
做錯了事情就要支付代價,這是達達利亞很早就知道的事情。
既然被抓住了尾巴,你也沒辦法讓羅摩之類的知情人立刻去死,那就隻能夠妥協了。
這是做事不周全應該付出的代價。
“放輕鬆,老朋友。”羅摩拍了拍達達利亞的肩膀,“我怎麼會讓你吃虧呢?”
“嗬嗬。”達達利亞笑著拍開了羅摩的手,“繼續。”
他就不該來須彌的。
好好的在璃月盤算自己的計劃,不必來這鬼地方受氣要好?
“我雖然不清楚愚人眾的計劃,但你們想要神之心,這一點是已經暴露出來的。”
“但神之心是神明的戰利品,不會所有的國家都和須彌一樣,剛好有一群叛徒掌握了神之心,剛好神明還不夠強大。”
“剩下的那些地方,你們需要的是用硬實力來奪取。”
羅摩十分體諒愚人眾的難處。
“是有些困難,但我們已經有完善的計劃了。”達達利亞隨口回答。
絕不在敵人麵前暴露自己的窘境。
你說任你說,但我們就是有計劃和把握的。
“啊對對對,我當然是相信愚人眾的實力的。”羅摩大力鼓掌,“我跟愚人眾是老朋友了,你說你們有把握,我肯定是相信的啊。”
“所以?”達達利亞深吸一口氣,咬著牙問道。
“愚人眾也許,哦,是肯定有能力拿下神之心的。”
“雖然我也不清楚你們打算怎麼拿走摩拉克斯體內的神之心,如何拿走巴爾澤布體內的神之心,但你們肯定是能夠做到的。”
羅摩充分表達著自己的信任。
達達利亞越聽越沒有底。
就是吧······神之心是七神的戰利品,理論上應該都在七神的身體內,所以要怎麼才能拿到神之心呢?
強搶嗎?
嘖。
“可這一定要付出慘重的代價吧,甚至你們自己人可能都沒有太多的信心。”
羅摩再一次拍了拍達達利亞的肩膀,“但你成功了。”
這一次達達利亞沒有拍開,反而沉默等待羅摩的下文。
“在一個不確定的未來之中,你們也許做了這件事情,但可能所有人的信心都不太夠用。”
“可你成功了。”
“你是第一個成功拿到神之心的執行官,在整個戰略大局上意義非凡。”
“接下來迎接你的應該是一係列的嘉獎和賞賜,可如果你在這個時候告訴愚人眾說因為你的處理不當結果整個愚人眾的計劃都被抓出來了,你說到時候這應該算是功過相抵,還是功不抵過呢?”
羅摩很是誠摯地說道,“我們是老朋友啊,我怎麼會讓你陷入這種尷尬的局麵的。”
“我聽明白了。”達達利亞歎氣,“你想要威脅我,並且你想要的東西我一個人就能夠弄到,不需要走至冬的官方途徑。”
“不可能,我不會答應你的條件的。”
捕捉重點達達利亞還是有一手的。
羅摩說的這些話,他自動轉化一下,就成了這樣一個答案。
你剛好立下大功,不出意外能夠得到豐厚的獎賞。
但大功之下也有大過,這個過錯是你的功勞扛不住的,而我可以幫你遮掩這個過錯。
顯然羅摩不是白幫忙的人,達達利亞隻是思考了半秒鐘,就已經做出了選擇。
絕不能相信羅摩。
指望這個人幫什麼忙,真不如自己直接彙報給愚人眾趁早準備。
羅摩不值得相信。
“你甚至都不願意聽完?”羅摩挑了挑眉。
信譽都低到這種程度了?
那我之後得經營一下名聲了。
“我寧願炸雷之後想辦法彌補,也不覺得你的條件會是更好的選擇。”達達利亞兩手一攤,“你真的不知道你的名聲有多糟糕?”
“總不會比愚人眾更加糟糕。”羅摩也跟著兩手一攤。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笑出了聲。
“繼續說說你的條件吧。”達達利亞想了想,“你這種壞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風評,知道風評還敢提合作,總該有能夠打動我的把握。”
兩方都是狡詐惡徒的情況下,羅摩還想要提出合作,他肯定做好了黑吃黑的準備,這是毫無疑問的。
但總不能隻是做好了黑吃黑,你還得說服人家跟你合作。
“試一試這個。”
羅摩拋出了一支紫色的煉金藥劑。
達達利亞一把接過,然後飛快地摸出了一個盒子封裝了起來。
“不可能,你給我下過毒的,你是不是忘了?”達達利亞先是收好了藥劑,然後才好整以暇地說道,“又給我遞一支煉金藥劑,你真當我不怕死的?”
“等我回去找個人驗一下效果,我自己是不打算嘗試的。”
他突然狐疑地看向了羅摩:“對了,你不會在瓶子上都下毒吧?”
“我的風評就是因為你們這種人才敗壞的吧。”羅摩揉了揉眉心。
保持懷疑,然後進行合理猜測。
如果不是為了沒頭腦的毒殺自己,那麼就是這一支煉金藥劑就是羅摩認為的能夠打動自己的籌碼。
達達利亞看了看紫色的藥劑,然後果斷地搖了搖頭。
算了算了,不想嘗試。
羅摩製作的煉金藥劑,按照這個人上一次表現的製毒水平,試試搞不好就要逝世了。
“你這不是能夠猜出來嗎?”
視線轉移的一瞬間,羅摩相信達達利亞已經猜到了答案。
“實力走到你這種程度,其實就已經很難繼續往上走了。”
“但你應該也不想就這麼停留在眼下這個階位吧?”
愚人眾的上三席是怎麼擁有魔神階位的實力的,這是個很難說的事情。
【少女】和仙靈一族有關,算是個非人種,非人種為什麼比人類強大,這就是個世界基調的問題了。
有些世界人類這個種族很強勢,有些世界人類這個種族就偏向弱小,提瓦特是後者,算是個沒有辦法的事情。
而醜角是坎瑞亞的遺留,可能和世界之外的力量有關。
博士製作了很多的【切片】,讓羅摩來猜測,可能是那種【血肉苦弱、機械飛升】的類型。
這都是道路。
通向力量的道路沒有什麼高低之分,羅摩也沒有覺得自己的道路就一定比對方的高貴。
能用就行。
考慮到提瓦特對於深淵力量的針對,羅摩經常性的偏向於在世界之內尋找道路。
這是基於係統麵板帶來的底氣。
隻要反複的磨練總歸是能夠找到未來的道路上,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龍災迫近意味著提瓦特即將進入爆發狀態的事實,羅摩是有心成為十裡坡劍神好好磨練一把的。
努力就能夠通向最終的道路,這在邏輯上其實是說不通的。
“你是說,你在研究的煉金藥劑,能夠對我們這種人起到效果······”
達達利亞眼前一亮。
羅摩的煉金藥劑有沒有毒,達達利亞毫不懷疑地認定是有毒。
羅摩的煉金藥劑有沒有用,達達利亞認為是有用的。
他和羅摩交手的時候就奇怪這個人對於元素力的抗性太高了一點。
正常人驅使火元素力的時候也得擔心會不會被自己的火元素力所傷到,唯有羅摩爆發元素力如同吃飯飲水,完全不帶緩和的。
提瓦特的【原神】並不算特殊,或者簡單一點,他們本身是無法應用元素力的,完全依靠神之眼這個外置掛件。
如同稻妻的眼狩令,一旦失去了神之眼,無法應用元素力隻是小事情,還會順帶著失去自己心中最為執著的一部分記憶。
懷念約定之人的老人忘記了約定,執念於武藝的劍術大師連劍都抬不起來了······這代價稍微有一點點慘重。
完全依靠外置掛件神之眼驅動元素力的原神們自我的身體素質是並不強大的,勉強算是高攻低防低血的脆皮。
達達利亞掛上魔王武裝,激活邪眼的時候還能算個戰士。
但羅摩在交手過程之中表現的就像是一個火力爆發旺盛的坦克,他比達達利亞還要能抗,這是達達利亞所不能理解的。
這大概就是熒妹總是能夠活躍在各種戰局之中的原因了。
她的實力被封印了,但肌體的活躍程度總不會因為沒有能量了就直接退化。
雖然早期的熒妹在攻擊力上可能稍微差了一點,但身體的恢複力和血條的厚度上,能夠穿越世界的熒妹應該是要比提瓦特人強出兩三個檔位的。
能抗就有輸出,這又不是卡時間的深淵,輸出低一點,隻要扛得住慢慢打回來就是了。
更何況,在第三個版本的稻妻之後,她的實力顯然已經跟上了版本的更迭。
隻是第四版本就直接把魔神拉出來了,很難描述在未來還得是個什麼段位的敵人。
達達利亞確實驚喜莫名。
用於強化人體的煉金藥劑實用價值並不高,因為提瓦特並不是人類的世界史觀。
羅摩驗證過的,你想要殺一個人的手段是很多的,並不是非要把你的實力拔高到比對方更強,你才能夠搏取勝利。
除了變強之外的任何手段,都在實際應用上占據了優勢。
唯獨變強。
成本太高,而且人類並不是想要變強就能夠變強的生命,很大的可能是你投入了無數的資源,而結果是一點收益也沒有,虧到底褲都找不到。
除了羅摩,他有這個能力,也能夠支取相對充裕的資源。
他並不清楚未來的走向,隻知道未來是一個連魔神也大概率沒辦法保證存活的殘酷現實。
羅摩想要的不僅僅是活著,而是更高的自由。
為了達成這個目標,他選擇了應用這種手段,僅此而已。
達達利亞陷入了遲疑。
這話是羅摩說出來的,達達利亞相信羅摩。
他親自和羅摩有過交手,羅摩說他研製出來了適用於他們這個實力的煉金藥劑,達達利亞當然是相信的。
但承認羅摩的籌碼打動了自己,所要支付的代價是很難權衡的。
這個人很貪很貪的。
“你想要什麼。”
達達利亞深吸一口氣,“先說好了,我在執行官之中隻占據了末席,並不足以支取太多的東西。”
“此外,我絕不會和阿紮爾一樣,背叛自己的國家。”
達達利亞還是想要變強的。
為了變強而支付籌碼,他是有這個決心的。
但作為執行官該有的底線,達達利亞認為自己必須申明一下。
“很簡單很簡單的事情。”羅摩微笑道,“我當然不會讓你背叛自己的國家。”
“蒙德遇到了麻煩······”
他還沒有說完,達達利亞已經開始了澄清,“和我們愚人眾沒有關係啊。”
“我們雖然有計劃,但還沒有開始行動呢。”
“蒙德那邊的問題,純粹是他們自己的遺留問題,要麼就是他們太倒黴了,和我們愚人眾沒有關係!”
不能再背黑鍋了。
愚人眾的風評已經很差勁了,達達利亞最近打算稍微修改一下愚人眾的風評。
他深刻地認識到了,和羅摩這種人居然是一個相同的名聲,這究竟是一件多麼糟糕的事情。
愚人眾不可以這麼糟糕的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羅摩滿臉無辜,“你是不是反應過激了一點?”
“啊哈,有嗎?”達達利亞表情有些尷尬,“那你繼續,你繼續。”
“我是說,蒙德好像情況挺差勁的。”羅摩笑眯眯地說道,“不想插手做點什麼嗎?”
儘管和麗莎這邊達成了合作,但羅摩並不介意和愚人眾合謀巴巴托斯的神之心。
他對神之心的興趣雖然有,卻並不是很大。
能夠得到了最好,如果得不到,其實也無所謂。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這並不是羅摩的東西。
能夠用不是自己的東西當作和彆人交易的籌碼,這筆交易本身就是不虧的。
“不能這麼做。”達達利亞沒有心動,“如果是配合你做點什麼,倒是可以。”
“但愚人眾是不能主動去做一些事情的。”
“蒙德的遠征軍並不是為了解決蒙德的麻煩,他們承擔的是並非自己的責任,在某種程度上和愚人眾是合作關係。”
“我們不能趁他們離開蒙德的時候對蒙德下手。”
西風騎士團的遠征軍承擔的並非是蒙德的責任,非要說的話,他們是為了解決整個大陸的麻煩。
在這種情況下,不能幫忙也還說的過去,趁著彆人扛下麻煩的時候偷家,這就很不道德了。
道德也算是個小問題,萬一法爾伽急眼了直接撤退,那事情就麻煩了。
“我也聽明白了。”羅摩摩挲著下巴,“你的意思是愚人眾不能在蒙德一地做壞事,但須彌的我可以。”
“如果我站出來背鍋,你們就願意幫忙,打一個輔助。”
“噓,這話就生分了啊。”達達利亞爽朗地拍了拍羅摩的肩膀,“我們倆可是老朋友了,你這麼說話就太傷我的心了。”
“對蒙德動手是你的想法,我們自己的計劃可不需要做多餘的事情。”
儘管完全不知道女士打算怎麼做,但達達利亞仍舊堅稱己方的無辜。
對方想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儘量摘除自己在其中的利益關係,確保可以作壁上觀。
哪怕你確實會從中牟利,你也應該讓對方覺得你對這件事情是無所謂的。
不然對方一旦知道了你賺了,搞不好他寧願虧也不會去乾。
畢竟······看同行賺錢,要比我虧錢難受的多。
羅摩是這樣的人嗎?
達達利亞看了一眼羅摩。
風評之中有人說羅摩壞的,但最多的描述他算是個暴君,而不是個小人。
不過按照我和他接觸的經曆來說,他可能不太像,但他一定是。
達達利亞如此堅信著答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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