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真的是項龍嗎?”
良久,監控室中才有人猶豫著問道。
“是啊,該不會是有人假扮的他吧?”
“雖然之前小象的確寫過學貓叫這種歌,可他不是已經改了嗎?”
“這會不會是白露在跟我們開玩笑?”
“我還是無法相信龍哥會寫出這種歌曲……”
等到回過神後,監控的眾人全都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姚譯天到底是導演,最先反應過來,眼神逐漸興奮:
“你們在說什麼,這個人就是小象,就是項龍,不是也得是!”
聞言,
眾人都奇怪看向他。
姚譯天則轉頭看向他們,臉色都微微漲紅:
“你們還沒明白嗎?這可是項龍!你們覺得,項龍再寫一首《藍蓮花》造成的轟動大,還是再寫一首《學貓叫》來的轟動大?”
刷!
這下子眾人全都明白過來,隨即,每個人的眼中都冒出了興奮的光芒。
他們都是媒體人,自然知道爆點的重要性。
常言說得好,狗咬人不是新聞,人咬狗才值得大報特報。
而項龍再寫一首《學貓叫》造成的新聞,絕對比寫一首高質量的歌曲更令人歡迎。
因為項龍出品必屬精品已經成了人們公認的真理,此時真理突然被打破,所造成的噱頭絕對能形成轟動。
“沒錯!他就是小象!”
“這不分明就是小象的臉嗎?”
“我隻看他的背影就知道是了。”
“我隻看他的頭發就確定身份了。”
“我隻看他的屁股就斷定無疑了!”
“嗯?屁股?”
眾人忽略中間某個奇怪的發言,再次將期待的目光看向攝像機。
……
白露家中。
和姚譯天等人對項龍的歌詞的詫異不同,聽到這幾句歌詞之後,三舅的眼睛都亮了。
“沒錯,好聽,這才是好歌嘛,多接地氣!”
三舅媽也一臉開心的點著頭,跟著歌曲搖晃身體,雙手不自覺的舞動起來,仿佛已經在思考這首歌的廣場舞要怎麼去編舞。
他們是開心了,可一旁的白露此時卻完全笑不出來。
這首歌……自己要唱?
我怎麼開得了口啊!
這會兒的她可和半年前演唱《學貓叫》的她不同。
彼時她在歌壇幾乎可以說是查無此人的狀態,對任何歌曲,哪怕是網絡歌曲也來者不拒,因為那會兒打開名聲才是她首先要考慮的任務。
可現在,已經手握數首大眾耳熟能詳好歌的她,卻根本不想再演唱另一首《學貓叫》了。
想到這裡,她不禁對項龍使個眼色,那意思很簡單,大哥,咱們能不能把歌詞改的稍微文雅一點?
項龍自然看到了女友的眼神,但——
文雅?
不可能的。
這首歌主打的就是一個俗!
於是,
當這首歌的副歌出現之後,
白露整個人都不好了——
“老婆最大呀老公第二,你是我的心呀你是我的肝兒,不求你發財呀不用你當官兒,這輩子注定圍著你打轉兒~~”
竟真這麼直白?
就沒有絲毫的遮掩,這麼酣暢淋漓的將這種話唱了出來?
看著正在低頭唱歌的項龍,白露忽然感覺,自家男友竟然也有如此歹毒的一麵。
和她渾身難受不同,
這首歌卻是讓三舅、三舅媽、姑媽,乃至於白父白母都聽得渾身舒坦,連連叫好:
“好!”
“好聽!”
“這才是接地氣的歌!”
“這簡直就是為廣場舞量身定做的歌曲啊!”
恰好,
此時項龍也將歌曲唱完,笑著說道:“隻要三舅你們喜歡就行。”
隨後,
他將目光看向白露,眼中的‘惡意’毫不掩飾:“那麼,白夢研歌手,接下來,這首歌的演唱就拜托你咯。”
白露身體不禁一個哆嗦,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拒絕:
“不不不,我覺得這首歌不太適合我的聲線,你知道,我的……”
她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項龍大手一揮直接打斷:
“什麼不適合?怎麼不適合?我覺得非常適合!適合的不得了!”
笑話,
剛才你逼我寫歌的時候笑得那麼開心,這會兒輪到你唱了,你要推辭?
門都沒有!
“項麗麗,你……”
白露瞪眼看向項龍,鼓囊囊的胸膛一陣起伏。
就在這時,
她就聽三舅說道:
“妍妍,我覺得小龍說的沒錯,你的聲音不是很好嗎,怎麼就不適合演唱呢?”
“就是,小龍寫歌,你來唱,這說出去也是一段佳話啊!”
“男女搭配,乾活不累,我看行。”
就連白母也站在了親戚這邊:
“沒事,妍妍,你就試著唱唱吧。”
“我、我……”
眼看自己親媽都上陣勸說,白露忽然感覺這個世界好悲哀,似乎沒什麼值得自己留戀了。
而項龍這時卻給她補上了最後一刀:
“沒關係,白老師,這首歌其實很簡單的,我教你!”
在心中,則是暗暗補充了一句:‘我用師者buff教你’。
要知道這首歌的演唱難度本就不高,在師者buff之下,項龍相信,白露就算想要放水都做不到!
“……好,行,唱就唱!”
白露咬著牙瞪了項龍一眼,趁彆人看不到,用嘴型說道:
‘項麗麗,今天晚上你彆想上床!’
聞言,
項龍的臉色頓時一僵,趕緊麵露哀求之色:‘大姐,這不怪我啊,我也是被迫的。’
但白露哪裡管他,直接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來來來,我們偉大的歌手,未來的樂壇天王,你來好好教我怎麼演唱這首‘老婆最大’吧,教不好,我可不會饒你!”
說的是教不好不會饒自己,但項龍卻分明聽到:教的好,絕不會饒自己。
項龍咕咚咽口唾沫,正想著找個什麼借口推脫時,卻見白露忽然想到什麼,快步走向電視機旁。
“嗯?”
項龍一愣,旋即注意到了電視機旁邊的攝像機。
他快走兩步,趕在白露前麵拿到了攝像機,看著標誌著開啟的綠燈,一臉不敢置信地看向白露:
“白老師,你…你把我寫‘老婆最大’的過程全都記錄下來了?”
也就是說,以後全國觀眾都將知道自己寫了‘老婆最大’?
白露心虛地不敢和項龍對視,小聲道:
“那什麼,我剛才就覺得好玩,才不小心開開的……”
“不小心?是指你不小心從箱子裡拿出攝像機,不小心按下開機鍵,不小心調整角度,再不小心將攝像機藏在花盆後麵嗎?”
項龍連珠炮的發問。
噗嗤!
白露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哎呀,麗麗,你不用把話說的這麼直白嘛。”
“我說話直白?”
項龍嗬嗬冷笑起來:“我的歌曲更直白——走吧,白老師,你不是要我好好教你唱歌嗎,這一次,我絕對會非常認真的!”
白露:“……”
看著項龍將攝像機正對著自己的臉,白露欲哭無淚。
早知道拿出攝像機會砸到自己的腳,她乾嘛多此一舉啊。
而監控室,
先看見項龍創作‘老婆最大’的過程,馬上又要欣賞白露演唱,姚譯天等人早已經笑成了花果山的猴子。
他們幾乎可以想象得到,等節目播出時,這一期的收視率將會有多麼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