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變臉(1 / 1)

當項龍回到家,略微收拾一番後,便立刻撥通了白露的視頻。

情侶,尤其是剛剛確定關係的情侶,那幾乎是恨不得一天24小時都膩在一起的,哪怕隻是和對方窩在床上什麼也不乾,那也是好的。

項龍自然也不例外。

一陣鈴聲過後,白露接通的視頻。

“hello啊,麗麗。”

視頻中,白露的神情也很開心。

“老婆!”

項龍直接自信地喊了一聲。

然後——

噗咳咳咳!

他就聽電話那頭忽然傳來一陣忍不住的憋笑咳嗽聲,白露粉嫩的臉上也瞬間通紅一片。

項龍這才意識到,嗬嗬還在白露身邊。

“那什麼,嗬嗬也在呢,哈,哈哈。”

饒是項龍臉皮夠厚,此時也不禁老臉一紅。

“是,我在。”

嗬嗬笑著出現在鏡頭裡,而後一擺手:“放心,我沒想當電燈泡的意思,馬上就走。”

說完,她對著白露眨眨眼,笑道:“我走了啊,老婆~”

白露頓時大叫著起身要去打嗬嗬:

“何菡萏你是不是找死!”

“哈哈哈!”

嗬嗬笑著跑了出去。

鏡頭外傳來一陣嘰嘰喳喳的吵鬨聲。

過了一陣後,項龍才見有些披頭散發地白露重新出現在鏡頭前。

“嗬嗬走了?”

項龍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嗯,她去睡覺了。”

白露笑著點點頭,而後立刻問道:“麗麗,想我了嗎?”

儘管兩人隻是分開還不到一小時,但白露還是不由自主問出了這句話。

“嗯,想了!”

項龍如實的用力一點頭。

坦率的說,他從來沒想過談戀愛會是一件這麼讓人魂牽夢繞的事。

之前他的朋友在談戀愛時,看到他們一天天抱著手機嘿嘿傻樂的表現,項龍還笑他們沒出息,腦子裡麵隻有女人。

結果現在換他和白露談了——

真香!

倆人又說了一番膩乎乎的情話之後,

白露這才想到什麼,輕咳一聲,問道:

“麗麗,你不是會寫詩嗎,恰好我這也有一首,要不你評價一下?”

“你有一首?”

項龍笑著問道:“該不會是你自己寫的吧?”

“不是。”

白露搖頭道:“我哪會寫詩啊,就在網上找的。”

說著,她把一個圖片給項龍發了過去。

項龍打開圖片,就見這是一首隻有三行的短詩,字數也隻有短短七個字——

……

生魚片

死魚片

……

然後,就沒了。

“嗯……”

看著這七個字,項龍陷入了沉默。

“怎麼樣,怎麼樣,麗麗,你覺得這首詩質量怎麼樣?”

白露眼中帶著笑意連聲問道。

“白老師,這首……嗯,詩——真不是你自己寫的?”

項龍有些謹慎地問道。

“肯定不是我寫的,騙你是小狗!”

猜到項龍要說什麼,白露趕緊賭咒發誓。

聞言,項龍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就怕這是白露故意拿自己的作品來考驗自己。

“既然不是你的寫的,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啊。”

項龍輕咳一聲。

“說吧,說吧,我聽著呢。”

白露眼中露出狐狸般的狡黠,催促說道。

項龍沒有注意到這些,斬釘截鐵地說道:

“首先可以肯定的一點,這不是詩!”

“不是詩?”

白露故意拱火:“怎麼可能不是詩呢,我覺得寫的很好啊。”

“不是,詩這東西吧,你必須要寄托創作者的感情在裡麵。”

項龍解釋道:“正所謂‘詩言誌’,一首詩如果沒有作者的感情,沒有作者的情緒在裡麵,就不應該叫詩,而叫描述。”

“哦,所以——”

白露恍然總結道:“你覺得這首詩,不,這句話根本不配稱為是詩?”

“對,我覺得這就隻是一句看上去有哲理,實際上沒有任何意義的廢話……嗯?”

項龍正說著,就發現鏡頭中白露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心裡猛然一緊:

“等等,白老師,你老實告訴我,這句話……不,這首詩是你從哪找的?”

“哦,也沒什麼了。”

白露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道:“這句‘話’就是某個托你照顧我的人寫的而已。”

什麼!

項龍雙眼猛然睜大,結結巴巴說道:“這…這是叔叔寫的詩?”

“嗯啊。”

白露忍著笑點頭,而後糾正道:“麗麗,你說了,這不是詩,就是一句話……”

“不,這是詩!”

項龍幾乎大喊起來:“這就是詩!誰敢說這不是詩,我跟誰急!”

“哈哈哈鵝鵝鵝!”

白露終於忍不住,直接笑出了鵝叫。

項龍苦著臉道:

“白老師,你怎麼不早告訴我這是叔叔寫的啊。”

“鵝鵝鵝……”

白露根本笑得停不下來。

她笑得越開心,項龍便越心慌。

“不是,白老師,你彆光笑啊,我剛才的回答你可千萬彆告訴叔叔。”

項龍幾乎快要哭出來。

他稍微一想便知道,肯定是白露將《你是人間的四月天》給白父看了,然後對方覺得自己喜歡寫詩,才拿出自己的‘大作’讓項龍點評。

可結果,卻被他說成是廢話,還叨叨一大通。

萬一白露一個沒忍住告訴了白父,那他還怎麼上門?

看到項龍這擔憂的樣子,白露笑得更開心了:

“鵝鵝鵝……”

項龍:“……”

好半晌,白露才終於笑得緩了一口氣。

輕咳一聲,白露笑道:“麗麗,你這不行啊,做人要有原則,你剛才明明說這不是詩的,怎麼能改變立場呢?”

“不,剛才是我沒認真分析,說的太過草率。”

項龍趕緊亡羊補牢:

“現在一回想,這短短七個字,簡直蘊含人世間最偉大的哲理——生與死。”

“你看啊,叔叔用區區七個字,就把生與死的轉換輕鬆描述起來,在一種冷峻幽默的曲調之下,將生和死的界限打破,給人一種詼諧觀感的同時,又不忘提醒人們,要愛護動物,保護海洋……”

“這是什麼?這分明是一首充滿了唯物辯證主義,又飽含對萬物生靈同情心的偉大詩作!”

“能夠欣賞這種大作,實在讓我倍感榮幸,與有榮焉!”

聽著項龍一本正經的胡說,白露都驚了。

愣了片刻後,她這才失笑說道:

“麗麗,你彆跟我說這些,我爸又聽不見。”

“不,這和叔叔聽不聽得見沒關係,我隻是如實抒發我對這首詩真情實感的讚美而已!”

項龍一臉嚴肅地說道。

“噗嗤!”

白露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所以,你的真情實感不是——詩言誌?”

項龍頓時急了:

“白夢研,咱們不是說好不提這個的嗎?”

“誰跟你說好了?”

白露一瞪眼:“項麗麗,你再跟我大聲說話?”

“啊不不不,我沒跟你大聲說話。”

項龍趕緊認錯:“我隻是說,我前麵的評論其實是不負責的,不作數的,後麵才是我真正的觀點。”

說完,項龍討好一笑:“老婆大人,你也不想我未來的泰山對我這個女婿不滿吧?”

“呸,我還不是你女朋友呢,怎麼這麼厚的臉皮。”

白露紅著臉輕啐一聲,隨即眼珠一轉,道:

“想讓我不把這件事告訴我爸也可以,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彆說一個條件,就是十個也沒問題!”

項龍趕緊說道。

“不,你彆答應這麼快,這個條件——你可能有點難以接受。”

白露遲疑一下,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