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四點半，
白露便猛地從睡夢中驚醒。
看著窗外依舊漆黑的夜色，她長出一口氣。
“原來是夢啊……”
下意識摸摸額頭，入手處一片冰涼濕潤。
“我怎麼會做這種噩夢？”
黑暗中，白露精致的臉頰露出一抹擔憂。
就在剛才，她做夢夢到了《學貓叫》以及《豬之歌》的發布，但是，歌曲下載成績卻非常慘淡——整整三個月過去，這兩首歌的總下載量依舊沒有超過十萬。
這個下載量幾乎堪稱災難。
也因此，夢中許多人都對她發出了嘲諷。
“對了，還有麗麗！”
這時，白露忽然想到什麼，咬著牙道：
“項麗麗在夢裡居然也嘲笑我，還說什麼這兩首歌的質量本來很好，都是因為我的唱功太差才拖累了整首歌……”
想到這裡，夢裡的情緒頓時延伸到現實，她直接拿出手機，給項龍發去了視頻請求。
叮鈴鈴！
叮鈴鈴！
刺耳的鈴聲立刻將正在熟睡的項龍給吵醒。
“誰啊，這大清早的打擾人清夢？”
看著外麵依舊漆黑的夜色，項龍頓時一陣氣惱。
但當他摸過床頭的手機，發現打來視頻電話的是白露後，項龍的火氣頓時煙消雲散。
接通視頻，
就見在一片漆黑的畫麵中，白露模糊的臉頰帶著一個黑色玳瑁眼睛看向鏡頭，在屏幕光芒的映照，兩個鏡片反射出幽藍的光芒，將項龍嚇了一跳。
“白老師，淩晨四點，這大半夜的你不睡覺乾嘛呢？”
項龍失笑問道。
“哦，我就是覺得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你肯定也激動地睡不著吧。”
白露理所當然地說道。
項龍：“……”
他嘴角扯出一個笑意：“大姐，淩晨四點，你猜我睡不睡得著？”
“我猜你肯定是睡不著的。”
白露先是一笑，隨即，開口道：“剛才我夢到你了。”
“夢到我？”
項龍一喜：“夢到我什麼了？”
同時，他腦海中也不由浮現許多旖旎的猜想，比如夢到兩人結婚了，夢到告白了……
但很快，白露的回答便好似一根鋒利的針，將他這些聯翩浮想像氣球一般紮破——
“我夢到這兩首歌下載量不如人意，然後，你在一邊說風涼話，嫌棄是因為我的唱功才導致這個結果。”
白露麵無表情地答道。
項龍不禁哭笑不得：
“大姐，你彆告訴我因為這個原因，你才選擇淩晨四點把我叫醒吧？”
“恭喜你，答對了，不過沒獎勵。”
白露忍著笑應了一聲。
“我真是……”
項龍用力抓了一把頭發：“大姐，你知道你這種行為屬於擾民嗎？”
白露眼睛微微眯起：“怎麼，你的意思是不喜歡我騷擾你？”
“那肯定不是！”
察覺到白露語氣裡的殺機，項龍果斷認慫，臉上擠出笑容：“我巴不得我們親愛的白露小姐每天早晨叫我起床呢。”
“呸，油嘴滑舌的。”
白露嗔了一聲，賞給項龍一個好看的白眼，而後感覺拿著手機有點累，她將手機放到了床頭櫃上，雙手托著下巴，趴在床上對著鏡頭說道：
“麗麗，我好困，可是卻一點睡不著，怎麼辦？”
“睡不著就彆睡了唄，我這不是陪著你呢嘛。”
項龍打個哈欠，揉了揉眼說道。
看到項龍強撐困意陪自己聊天，白露又是開心又有些心疼，問道：“要不你還是睡覺吧，大早晨的把你叫起來，搞得我跟周扒皮似的。”
“得了吧，反正都已經起來了，不差這一會兒。”
項龍笑道。
他也就是剛被叫醒才打個嗬欠而已，實際上以他被超級血清強化的身體素質，幾天幾夜不睡覺也沒有任何問題。
“嘿嘿。”
見項龍願意繼續陪自己，白露臉上露出開心的笑意，但隨即就扁著嘴巴擔憂問道：“麗麗，剛才那個夢太不好了，會不會預示著什麼啊？”
“你忘了有一句話叫做‘夢都是反著’的嗎？”
項龍寬慰道：“放心吧，這兩首歌要說質量多好我不敢保證，但要說下載量，我敢百分之一千一萬的跟你保證，絕對能大爆！”
“真的？”
白露眼睛一亮：“為什麼啊？”
“因為這兩首歌是我寫出來，這個理由夠不夠強大？”
項龍調侃道。
“噫，正因為是你寫的，所以我才擔心呢。”
白露故意拆台。
“喂，白夢研，你搞清楚，我可是犧牲自己睡眠的時間在陪你聊天，你就這麼撅我？”
項龍佯作不滿。
“我樂意，就撅你，就撅你……”
白露大笑著說道。
……
就這樣，
兩人聊著天，時間悄然過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白露因為有些困倦，歪著頭躺在床上，片刻後，便傳來略微沉重的呼吸聲。
顯然，因為醒得太早，又重新睡著。
項龍本想掛斷視頻通話，但看著鏡頭中白露雙眸緊閉，嘴巴微微張開的可愛麵容，還是沒舍得，於是乾脆就這麼開著視頻收拾自己的事。
很快，一個小時的時間過去，天光變得大亮。
項龍下意識看向視頻，就見白露那邊的天色也已經變得明亮，她原本朦朧模糊的麵容此刻也變得清晰可見。
欣賞了一番白露不施粉黛的可愛素顏，項龍正要繼續忙自己的事，目光就忽然一頓，隻見視頻中白露嘴巴處有一絲晶瑩的光澤在閃動。
“那是——”
項龍一愣，湊近屏幕觀看，隨即就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隻見白露此時因為把頭靠在手臂上的緣故，粉嫩的唇瓣微微張開，然後一絲晶瑩的口水就這麼從她的嘴角向下滴落。
項龍趕緊忍住笑，找出自己先前的手機，打開相機，將這一幕拍攝下來。
“嘿嘿嘿，白夢研，有了這個把柄在手，還怕你以後不乖乖就範？”
將照片和小視頻保存好，項龍嘴角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
又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
項龍就聽視頻那頭傳來嗬嗬的聲音。
“妍妍！妍妍！你醒了沒有？”
“唔……”
白露發出一聲嚶嚀，下意識擦了下嘴角，打個嗬欠，閉著眼睛答道：“我醒了！沒醒也被你吵醒了！”
“醒了就趕緊換衣服，等會兒還得拍廣告呢！”
嗬嗬的聲音再次傳來。
“知道啦！”
白露從床上坐起，應了一聲，閉著眼睛就開始解睡衣的紐扣……
手機這頭，
看到這一幕，項龍的眼睛不由睜大。
顯然，白露此刻還在半睡半醒之間，早忘了她在睡著之前是和項龍開視頻的。
那麼現在，一個問題擺在了項龍麵前——
“我到底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觀看呢？”
“還是趕緊開口提醒白露，我也在一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