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撲朔迷離(1 / 1)

正如宣策所說的那樣,縫隙的另一麵確實有人接應。

接應的還是熟人。

程栩沒骨頭似的倚在溫宴初身上,見人出來了,側頭吐掉嘴裡叼著的野草懶懶地湊了上去帶著幾分邪氣打趣道:“終於舍得過來了?”

顧雲聲奇怪地打量了他一眼,對於這人的畫風突變有些接受不良,當下便有些嫌棄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對於顧雲聲明晃晃的嫌棄,程栩也不在意,隻是偏頭看向站在一邊不動如山的溫宴初,毫不客氣的吐槽道:“這你就要問你溫師兄了,這段日子我可是被他當牛使。”

溫宴初現在看起來倒比上次看到時要開朗些,見顧雲聲視線看了過來,他勾唇無奈的笑了笑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們先離開這裡我再詳細給你們解釋。”

而蘇止出來後趁著幾人寒暄之際,剛瞅準時機準備開溜時,卻被溫宴初眼尖地及時喊住了,“蘇道友,留步。”

蘇止整個人都頓住了,好一會才僵硬地緩緩轉過身來,對上幾人齊齊投過來的視線,他的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裡想來也沒有我的事了,我還有事,就先不湊熱鬨了。”

程栩微微一笑,他一把攬住蘇止的肩膀用力把人提溜到身邊,低頭在對方耳邊低語道:“蘇道友此言差矣,雲聲和曉曉一事你居功甚偉,我等實在是感激至極。”

“舉手之勞,不敢居功。”蘇止現在簡直是欲哭無淚,他無比深刻地認識到自己今天直接跟這兩人一起出來是個多麼離譜的錯誤!

可是下一瞬溫宴初的話直接打破他所有的僥幸。

溫宴初看了眼幾乎都要碎了的蘇止,頓了片刻似是有些於心不忍道:“呃……主要是令尊現在也在鄙宗的駐地等你。”

“……”蘇止這下終究還是碎了,碎得徹徹底底。

上清宗的新駐地在塵微境的筠州,跟蘇家所在的越州毗鄰。

幾人一回駐地,蘇止就被早已等候在前廳的蘇家管家帶走了,隻留給顧雲聲等人一個心碎的眼神就乖乖地跟著人走了。

四人對視一眼,眼裡是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最後還是溫宴初輕咳了一聲正色道:“結界早在三日之前就已經破了,至於潤城的百姓,則被轉移到蘇家本家所在的駐地越州。”

“越州?”直接從凡界轉移到塵微境,這跨度屬實有點大。

一看顧雲聲的表情,溫宴初就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

於是他歎了口氣,耐心地解釋道:“是你想得那樣,因為如今潤城的縫隙越來越大,兩界融合的趨勢已經勢不可擋了,所以無奈之下,各宗經商議決定先放開限製,接納凡界的百姓暫且進入塵微境避難。”

就連一向嬉皮笑臉的程栩的麵色此時也凝重起來,“不管怎樣,先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其他的,再慢慢磨合吧。”

不過正經隻是一時的事,很快氣氛又緩和下來,程栩耐不住寂寞好奇的問道:“對了,師妹,你們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去了魔界?”

看著對方寫滿八卦的眼睛,顧雲聲和白曉曉默契的對視一眼,一時之間都能從對方的眼中清晰地看到無奈兩個大字。

而這邊程栩還在喋喋不休的輸出,“你們都不知道這段時間大家都快找瘋了,都以為你們被那人擄去了。”

雖說是打趣的語氣,可顧雲聲卻能聽出對方語氣中難掩的擔憂,她的心瞬間又軟了下來,看著人認真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歸根結底隻能說是意外。”

程栩又瞥了一眼一直貼在顧雲聲手側的白曉曉,對方同樣回了他一個確實如此的眼神。

眼見氣氛又要沉默下來,顧雲聲突然饒有興趣地開口問道:“不過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一聽這個問題,程栩瞬間來了興致,神采奕奕道:“前些日子凡界鬨得沸沸揚揚的食魂魔事件聽過沒?”

二人齊齊點頭。

畢竟這事都從凡界鬨到塵微境了,確實足夠引人注目。

見兩人都知道這件事,程栩神秘一笑,故意賣關子道:“那你們想知道凶手是誰嗎?”

顧雲聲看著對方眉飛色舞的表情,難得捧場地順著他的話反問道:“你知道?”

程栩一臉你那不是廢話的表情,胸有成竹道:“真凶應該就是那位。”

聞言,白曉曉直接冷聲下了定論:“賊心不死。”

對於白曉曉的話,程栩也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是啊,正是因為之前溫兄懷疑他跟某些人有牽扯,所以就讓我先去潤城守著,防止再發生其他的意外。”

說到這,他看著溫宴初不爽地哼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輕嘲道:“而他自己則是擔心那人故技重施對白師妹不利,於是就撇下我急吼吼地趕回宗,然後就發現你們失蹤了。”

“再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聽完程栩的描述,顧雲聲心底不由升起幾分慶幸,幸虧自己一直把白曉曉帶在身邊,就以執玉那種蛇精病的性格,他再次對曉曉下手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不過現在更值得關注的還是潤城內部竟然出了內奸!

“所以大師兄懷疑的人到底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白曉曉顯然對這件事也很有興趣。

“不出所料。”

“徐玠?”不說虛的,顧雲聲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人。

程栩對於顧雲聲一下子就猜出了正確答案表示十分震驚,不可置信道:“你怎麼知道!”

顧雲聲不解:“這很難猜嗎?”

雖說她跟徐玠相處過的時間有限,但是她在見那人的第一麵就給人下了‘藥瘋子’的定義,即使到現在她也沒有變過自己最初的想法。

“得,是在下愚笨了,不過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們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程栩還是有些不死心,怎麼都能看出來就自己看不出來?

顧雲聲卻隻搖了搖頭,“隻是感覺他太極端了。”

有時候一個過於純粹的人往往更容易因為自己所追求的東西而無限降低自己的下限。

程栩一臉懵逼:“就這?”

“這已經足夠了。”說著,顧雲聲輕蔑地瞥了一眼對方,非常凡爾賽地揚了揚眉。

程栩直接被氣笑了。

“那個,雲應回宗了嗎?”顧雲聲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溫宴初。

溫宴初難得搞怪地聳了聳肩,“這個問題師兄愛莫能助啊。”

程栩也在一旁不嫌事大的跟著應和道:“對啊,除了你,我們也不敢隨意過問道君的行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