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巾給我一張。”沈玉衡伸出手,臉上帶著淺笑,然而更像是劊子手的笑意,“我發現一件有趣的事。”
洛奇奇掀開濕巾袋的連接口,遞給了沈玉衡。
在濕巾的阻隔下,沈玉衡掰下了陳路的上門牙,翻轉過來,上麵赫然出現了特殊的紋路。
一隻有些驚悚的眼睛。
陸東序眼睛微眯,托著沈玉衡的手,打量著上麵的紋路,溫聲說道:“還是錮魂雕塑。”
可惜這次的錮魂雕塑失敗了,陳路的血肉完全乾枯,明顯承受不住規則改造的代價。
沈玉衡打量著兩塊隻在新舊上有差異的紋路,突然戳了戳手腕上的荊棘枝條,說道:“這個你能處理嗎?”
荊棘枝條懶洋洋地伸出一個嫩芽,拍了拍沈玉衡的手背,像是讓他乖一點,不要打擾它睡覺一樣。
陸東序突然開口說道:“我雖然不具備這個副本的能力屬性,但是我可以試試反向追蹤回去。”
荊棘枝條的動作一頓。
陸東序與沈玉衡手臂相貼,他眼神裡滿是溫柔與眷戀,將陰暗扭曲的占有欲藏匿其中。
沈玉衡剛把托著兩塊骨頭的濕巾轉移個方向,原本裝懶的荊棘枝條直接扭動著身體炸開,纏繞在骨頭上。
被荊棘枝條纏繞的骨頭之上,綠光與紅光交融亮起,骨頭上隱約冒著青煙。
海晏國搓著下巴湊近,說道:“鬼怪的克製關係嗎?”
“不。”陸東序突然開口說道:“這是神明的克製關係。”
洛奇奇雙眼睜大,眼神裡滿是對陸東序這種頂級電腦高手的崇拜,語氣控製不住地軟和下來:“哥,那個……”
沒等他的問題問出來,整個人就被海晏國摟著腰,快速地衝到了房屋的另一邊。
剛剛洛奇奇所站位置後麵的牆壁之上,赫然出現了一把沒入牆麵的匕首。
沒等洛奇奇緩過來自己被扯疼的腰,就感受到蝕骨的殺意籠罩在他的身上。
隻見沈玉衡站起身,血紅的衣袍放鬆地垂下,他正盯著洛奇奇,眉眼溫柔無比,聲音卻帶著機械般的冰冷殺意:“不準叫他哥,不準用那種眼神看著他。”
洛奇奇僵硬著身體點頭。
“真乖。”沈玉衡突然收回了殺意,語調輕柔溫和,“他是我一個人的。”
沈玉衡清楚自己不會再愛上第二個人,所以他不會允許任何會搶奪陸東序的東西存在於世界上。
無論是人還是物,沈玉衡都不允許。
對於其他人來說有些恐怖的占有欲,對於同樣扭曲的陸東序來說,美味得令他靈魂都在顫抖。
隨著時間的流逝,沈玉衡對於陸東序的占有欲明顯愈發的病態。
陸東序卻放縱沈玉衡的情緒。
名為愛的項圈禁錮著靈魂的自由,卻也讓牽繩的人留在了原地。
洛奇奇滿臉冷汗,也不再躲閃海晏國,直接縮在對方身後不再出聲。
荊棘枝條也破解完畢,它虛弱地扭動著枝條,把改造好的兩塊骨頭放在濕巾上。
上麵原本單獨的眼睛紋路,已經變成了被枝條纏繞眼睛的樣子。
與沈玉衡身上衣袍的紋路徹底相同。
【有股玩解密遊戲,一個道具經過加工,成為特殊的鑰匙。】
【但是鑰匙打開的未必是出口,也可能是潘多拉魔盒。】
【我剛剛翻找了記錄,果然曾經也有玩家找到了帶有特殊標記的骨頭,但是最後他卻瘋狂阻止同伴激活骨頭。】
沈玉衡用濕巾把骨頭包好,扔給了洛奇奇說道:“收好,它關係到你的小命。”
“嘖。”海晏國看著洛奇奇瑟縮的樣子,對著沈玉衡說道:“給我怎麼樣?”
“行。”沈玉衡笑了一下,冷淡的眸光落在海晏國身上,仿佛看破了一切:“隻要讓它‘安靜’下來,就不會有事。”
外麵的天空已經大亮,部落裡的走動與交談聲開始變大。
酋長正坐在自己房屋前的木椅上,手裡搓著一根麻繩,上麵特殊的咒文波動,隱約傳來不祥感覺。
“你竟然還敢回來。”酋長沒有抬頭,手臂用力搓麻繩時,上麵蓬勃的肌肉驟然鼓起,充滿了力量感。
沈玉衡靠在木頭圍欄上,抬起頭看著天空,似笑非笑地說道:“我為什麼不敢?”
“畢竟……”沈玉衡抬起腿繞過圍欄轉了一圈,麵向著酋長,眼裡滿是嘲諷:“你也不是真的酋長。”
【啊?直播間停播的那段時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劇情已經進展到現在這樣了嗎?】
【小貓這是跟酋長自爆了嗎?感覺有點危險。】
【啊啊!他的樣子。】
在沈玉衡指出酋長不是真正的【酋長】時,對方原本健碩的肌肉仿佛是被紮了洞的氣球。
快速地乾癟下來,徒留鬆垮的皮肉連接在骨頭上。
沈玉衡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拍了拍上麵的扶手,陸東序表情自然地坐在上麵,任由沈玉衡手臂攬著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側腰上。
酋長的臉皮抽搐一下,揉著麻繩的手變得更加急躁,他低聲嗬斥道:“這就是祭司的素質嗎?”
“素質?”沈玉衡側過頭,輕咬著陸東序側腰的軟肉,口齒模糊地說道:“我隻是一個祭司而已。”
陸東序嘴裡發出悶哼,手指忍不住輕抓著沈玉衡的發絲,蒼白的臉上緩緩染上漂亮的紅暈。
曖昧的環境裡討論著嚴肅的話題,割裂感讓彈幕和海晏國等人有些無奈。
沈玉衡眨了眨眼睛,藍眸被冷意浸染時壓迫感十足,他注視著酋長赫然耷拉下來的臉皮,笑道:“對一個軀殼這麼好,也是難為你們了。”
“尤其是難為你這位……祭司大人了。”
【什麼?臥槽!小貓是說酋長是祭司?】
【那酋長不是酋長的意思,就是指這個原因嗎?】
【上一任祭司變成酋長,也正常吧……】
【吧個球,酋長和祭司就如同皇帝和教皇,怎麼可能胡亂地轉職。】
被叫作祭司的酋長麵頰抖動得更加厲害,他手中瘋狂地搓著麻繩,直到掌心流出血水,才停下這怪異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