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高台上的酋長都有些好奇地挺直腰杆,眼睛微眯地注視著沈玉衡的動作。
【小貓,彆太信任酋長,我之前看過幾次這個副本的直播,基本上每次副本,祭司都會死在酋長手裡。】
【那個祭祀權杖的棍身,就是上任祭司的骨頭打磨成的。】
彈幕裡飛快地閃過一個個情報彈幕。
似乎就連彈幕之後的那位主人,都對沈玉衡的現狀感到擔憂。
沈玉衡停下腳步,側過頭看著那直視自己的女人。
“你……”擋在前麵的女人剛開口,就察覺到一股可怕的壓迫感。
她轟然跪地,脖子上青筋暴起,臉頰憋成了豬肝色。
“聒噪。”沈玉衡眼睛微垂,睨了女人一眼,隨後腳步輕盈地越過她,像是幼鳥歸巢般帶著微妙的急切,走到了一個沉默的男人麵前。
男人的身形高瘦,然而黑色外套敞著懷,露出裡麵微透的白T恤,隱約可見流暢的肌肉線條。
沈玉衡剛抬起手,旁邊的玩家就有人猛地掏出武器,刺向了沈玉衡。
“嗬。”沈玉衡毫不顧忌,直接放開了力量,把除了男子外的其他玩家通通壓在地上。
玩家們趴在地上,雙目欲裂地顫抖著,他們的餘光裡能夠看見祭司如血般的紅袍,和那與男玩家相對的腳尖。
男子的頭上戴著外套自帶的兜帽,他微微垂眸,漆黑的瞳孔閃爍著微光,像是藏匿於深處的黑曜石。
沈玉衡抬起手指,點在男人的喉結上,隨著對方喉結的顫動向下移動著。
然而那雙藍眸裡卻是冰冷一片,像是在測量祭品的質量。
直到那隻白皙柔韌的手被男人的手抓住。
男子的手指蒼白,像是缺血般略顯羸弱,然而當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握在沈玉衡的手上時,卻又莫名契合。
“怎麼?”沈玉衡似笑非笑地看了男子一眼,聲音帶著淡淡的威脅:“你也想跪著?”
“不想。”充滿磁性的聲音低沉悅耳,仿佛帶動胸腔的震動磨得人耳膜發癢。
他拉著沈玉衡的手,大大方方地放在自己充滿彈性的腹肌之上,輕聲說道:“要檢查這裡嗎?”
男人的目光平和,裡麵藏匿的侵略欲和占有欲就像是水麵下的漩渦,壓抑著把自己的珍寶吞噬其中的欲望。
沈玉衡看了男人一眼,抽出手之前指腹勾起,挑撥了一下對方的掌心。
“不用。”
重新藏在長袍袖口下的手掌隱約有些發熱,掌心仿佛還殘留著對方腹肌的溫熱觸感。
沈玉衡轉過身,看著酋長說道:“我要這個。”
“哦?”酋長搓了搓下巴,調侃道:“你以前都會選好多個的。”
“是嗎?”沈玉衡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意,單邊的臉頰上出現淺淺的梨渦,他抬起手,衣袖輕輕一揮。
周圍握著長矛和木盾的勇士直接飛了出去,摔在地上仰起一片黃沙。
跪在祭壇上的玩家更是口鼻流血,身體微陷入祭壇中,把那特殊的石塊跪出裂縫。
酋長臉色一冷,他的拳頭握緊,那浮於表麵的友好徹底散去。
沈玉衡卻收回手,整理著自己的袖口,不緊不慢地說道:“誰讓你的人隻能抓到廢物祭品。”
酋長深吸一口氣,片刻後又露出哥倆好的樣子,咧嘴一笑:“哈哈哈,我會加強部落勇士操練的。”
“但願如此。”沈玉衡也露出虛假的笑容,他與酋長對視一眼,直接轉身離開。
男人身體放鬆地跟在沈玉衡身後,沒有受到任何的壓力。
“咳咳……你怎麼……”擋在玩家最前麵的女人勉強抬起頭,想要對著男人說什麼,卻被對方的目光嚇得後脊發涼。
剛剛在祭壇上時,她似乎沒有看見過這個男人的臉。
哪怕是現在,她也隻能看見男人的黑色雙眸。
似乎隻要再說一句話,她就會永遠地閉眼。
沈玉衡帶著男人走到昏暗的樹林中,一時間沒有開口。
因果之力不斷地散開,明明沒有察覺到任何人,卻讓沈玉衡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
在精神病院被禁錮的那些年,沈玉衡對於他人的視線極其敏感。
沈玉衡思索一下,決定把祭司的角色貫徹執行下去。
“祭品是什麼?”男人開口打斷了沈玉衡的思考,他腳步微移,把身體儘可能地靠近沈玉衡。
略大一圈的骨架,和高出沈玉衡半頭的身高,讓他看起來像是把沈玉衡圈入懷中。
沈玉衡與男人對視一眼,剛要說什麼,就被男人直接捏住下顎,吻了上來。
急切又凶狠的吻,落在嘴唇上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冷香與沈玉衡身上的甜意交融著。
沈玉衡輕哼一聲,他抓著男人衣衫的手略微收緊,隨後直接推開了對方。
男人向後踉蹌兩步,他抬手捂住嘴唇,蒼白的下巴上墜著血珠,喉嚨裡卻傳出愉悅的笑聲。
等放下手,那嘴角的破碎展示在沈玉衡眼前,血珠滾滾掉落。
沈玉衡抿了下嘴唇,感受到上麵的濕潤,忍不住舔了一下。
成功把男人勾得呼吸一窒,片刻後拉了一下外套,遮擋著有些突兀的地方。
男人正是融合過碎片的陸東序,數個世界的記憶交融在一起,讓他迫切地渴望沈玉衡的溫度。
不過這個世界有些特殊,他需要保持玩家的身份,不然係統和本土神明會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祭品是獻祭給神明的禮物。”沈玉衡垂眸,手指摩擦著自己的嘴唇,像是嫌棄般地擦拭著。
然而演戲的兩個人都知道,這是沈玉衡撒嬌般的留戀。
‘沒親夠。’沈玉衡有些委屈,剛剛那種凶巴巴的吻,他好喜歡。
可惜為了保持祭司的人設,他隻能沉醉片刻。
陸東序點點頭,隻是淡定地抬起雙手,說道:“不需要把我綁起來嗎?”
被黑色外套襯得更加蒼白的手腕裸露在外,修長柔韌的手指放鬆地垂著。
隻有沈玉衡知道這雙手的魔力。
從樹上隨意扯下的枝條經過簡單的揉搓,纏繞在陸東序的手腕上。
枝條的另一端牽在沈玉衡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