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明知道小貓和鬼怪在一塊，還一次又一次地過來找，生怕小貓不被鬼怪懷疑。】
【但凡換一個鬼怪，早就會以為小貓騙……騙色，咳咳。】
【還有他們這麼弱，怎麼有團隊脫離道具，還能有組隊道具讓小貓進來幫他們？】
沈玉衡的眼神微凝，在他眼裡，絕大多數的玩家都很弱，所以沒有發覺他們這幾個人竟然弱到了彈幕都覺得他們不應該有脫離道具。
周圍的空氣逐漸凝重起來，宮陽大口地喘息著，他惡狠狠地看著沈玉衡，說道：“我明明已經推測出最安全的地方了，是你擾亂了未來！”
“未來？”
沈玉衡鬆開陸東序的手，蹲在了宮陽麵前，手指戳著掉在地上的水晶球。
藍色眸子跟隨水晶球轉動著，白色長發間的軟刺耳骨看起來危險又迷人。
沈玉衡拿起水晶球，扭過頭對陸東序笑得甜蜜，說道：“哥哥，你家裡有沒有這麼大的水晶球呀？”
陸東序臉色一僵，他眼神挪到了副官身上。
他的戰利品很多，不過多數都賣點換了銀錢分給手下生活困難的士兵了。
留在府邸的基本是他的勳章和一些沒來得及販賣的珠寶。
副官偷偷地搖頭。
陸東序輕咳一聲，他帶著繭子的手指輕觸沈玉衡的臉頰，肌膚相貼的感覺令他身心愉悅。
他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說出的話卻讓宮陽恨不得撕碎臭情侶的臉：“喜歡就搶走，有我在。”
“好啊。”沈玉衡笑眯眯地點頭，把水晶球塞到了陸東序的手中，他站起身，人魚所具有的尖銳指甲點在了宮陽的眉間。
“你沒有用了呢，要不要送你去死？”
沈玉衡眉眼滿是冷意，嘴角卻帶著甜意的笑，他輕聲呢喃著：“活在這個世界裡，很痛苦的。”
他看似溫和，然而周身縈繞的殺意卻不作假。
就像是濕黏陰冷的霧氣籠罩在宮陽的身上，他原本叫囂的樣子變成了恐懼的神色，左手手臂被副官整根砍掉，滿身血汙看似有些可憐。
宮陽嘴角僵硬地扯動一下，他嗓音乾澀：“你在開玩笑吧？我們都是玩家，怎麼能……”
他話未說完，已經被眉心流下的血水嚇得噤聲。
陸東序緊握住沈玉衡的手腕，手掌感受著對方皮膚的細膩溫軟，安撫道：“不用臟了你的手。”
“可是已經臟了。”沈玉衡突然開口，他看向陸東序，說道：“這雙手不止一次……”
殺了他的愛人。
陸東序眼神有些疑惑，察覺到沈玉衡此時並不想說明，他便沒有追問。
他低下頭用黑襯衫的袖口給沈玉衡擦著指甲上沾染的血水，嗓音陰冷地說道：“把他押著隨軍前進，彆讓他死了。”
沈玉衡跟著陸東序回到了馬車中，而副官則負責盯著宮陽，並且給他弄了些山林中就有的止血草。
“這個水晶球裡麵似乎有什麼。”陸東序把手中的水晶球放在坐墊上，他眉頭微微皺起，呼吸有些沉重。
沈玉衡看向陸東序，問道：“怎麼了？”
陸東序突然抓住沈玉衡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臉上，他渾身開始泛起不正常的潮紅，神色有些痛苦。
肌膚饑渴症發病了。
明明這些日子總能跟沈玉衡接觸，為什麼還會露出這種醜態。
陸東序眼裡滿是對自己的厭惡，他一手抓著沈玉衡的手掌，另一手握拳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嗬嗬——”他的臉上出現不正常的汗珠，身體愈發的緊繃。
馬車裡狹小的空間讓他仿佛又回到了那間禁閉室。
陸東序半跪在地上，伸手環繞住沈玉衡的腰，嗓音裡滿是壓抑的痛苦：“讓我抱一會，一會兒就好。”
“抱歉……我沒想到會這麼快。”
沈玉衡臉色冷凝，他剛抬起手，那原本安然放置在坐墊上的水晶球竟然滾動起來。
“砰”的一聲摔在地上，碎裂開的水晶散開了一些細碎的粉末。
沈玉衡隻來得及捂住陸東序的口鼻，自己頸側的魚鰓卻還是將粉末吞入身體中。
然而當沈玉衡度過那股眩暈感，周圍的一切卻沒有發生變化。
他低下頭，看著滿身冷汗卻還是溫柔環抱他的陸東序，輕聲問道：“哥哥？”
“……怎麼了？”
陸東序抬起頭，瞳孔有些發虛，努力地找回自己的聲音，烏黑的發絲垂落下來，蒼白的臉上被暈染著紅意。
沈玉衡有些疑惑地看了眼陸東序，他搖搖頭，說：“沒事。”
不知道是馬車太悶，還是剛剛的變化讓他有些緊張。
沈玉衡莫名覺得自己此時的狀態很奇怪，他靠在馬車的車壁上，隨著馬車行駛間的搖晃和陸東序的體溫，竟然緩緩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傳來的副官的聲音。
“上將，上將夫人，我們到帝都了。”
沈玉衡睜開眼，看著陸東序保持著半跪的姿勢，趴在自己腿上的樣子，他嘴角帶著笑，伸手推了一下陸東序的肩膀，說道：“哥哥，我們……”
他臉上的笑意僵住，推在陸東序肩膀上的手竟然摸到了沙子般的觸感。
似乎因為他的觸碰，安靜的陸東序抬起頭，臉上竟然出現了泥土乾涸的裂痕，他剛剛張嘴問：“怎麼了？”
身體竟然一點點開始碎成沙子滑落。
陸東序眼裡有些迷茫，他費力地抬起手，嗓子裡發出怪異的哼聲，手指也變成了流沙嘩嘩地打在沈玉衡的腿上。
他的哥哥突然變成了一攤沙子。
沈玉衡的瞳孔緊縮，他的呼吸停滯下來，直到整個肺腔火辣辣的脹痛感，身體逼迫著他開始喘息。
“咳咳咳——”
他眼睛抬起，看向了空中，眼神是不同於平時的癲狂。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
【上將不是這個副本武力值最高的鬼怪嗎？】
【不對勁啊，外麵也好安靜，副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