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第三天……
從一開始士兵還會焦急地在外麵轉圈,直到有一次那門打開一道縫隙。
上將滿是齒痕的手掌抓著門框,他嗓音略微有些嘶啞,說了一句:“準備點海水。”
白女巫淡定地說道:“幫他們去弄一些海水,哪怕變出人腿,人魚哭多了也是會失水的。”
士兵一愣,隨後滿臉通紅,跟著白女巫的徒弟出去運回來一大桶的海水。
七天過去,陸東序才穿戴整齊,臉上似乎還帶著巴掌印。
陸東序看著白女巫,似乎想說什麼,又覺得自己得了好處,沒辦法聲討對方什麼。
白女巫捂著嘴淺笑著,略帶調侃意味地說道:“帝國之刃,果然每個方麵都很強。”
“我給你準備的補藥都沒用上。”
陸東序眉頭皺起,緩緩歎了一下,他揉了下眉心,壓低聲音說道:“他一直哭,是因為我……”
不,他的資本和操控資本的能力絕對夠用。
白女巫搖搖頭,說道:“不必糾結,人魚的亢奮期甚至會尋找不同的人魚和人類,因為一位難以承擔。”
“你能承擔住,說明你們本身就適配到了極致。”
陸東序緊繃的肩膀略微放鬆下來,他半晌後才開口:“多謝你的幫助,無論是金錢還是其他我能做到的,你可以提。”
“很簡單。”白女巫眼睛看向天空,說道:“等你成為帝國的王,我想要繼承這座城市的市長之位。”
“我要延續那位白女巫的使命。”
白女巫眉眼滿是溫柔,語氣堅定地說道:“我希望知識能夠減少人性中的惡。”
知識不能讓所有人都是善良的,卻能讓他們儘可能地偏向正義與理智。
一個人作惡,未必是他的本意。
也可能是他所看見的世界,所了解的知識讓他無法辨彆出他的行為本質。
白女巫想要成為一個智者,帶領人們擁有辨彆善惡的能力。
陸東序了然,目光多了絲欽佩,他說道:“我們明天就會啟程,打擾多日,十分感謝。”
“咳咳咳——”沈玉衡扶著牆壁,雙腿像是麵條一樣往外挪著。
在陸東序想要靠近的瞬間,他抬起手,有些氣悶地說道:“離我遠一點。”
“不準太遠,一米……不,五十厘米的距離。”
陸東序手一僵,有些委屈地抿著嘴唇,卻還是保持著伸手的姿勢。
沈玉衡抬頭,看到罪魁禍首陸東序一副受害人的樣子,他磨了下牙,還是把自己的手搭在了上麵。
坐在椅子上時,他的臉色又黑了下去。
頭發散落在身後,那條淺金絲線的發繩因為前兩天捆綁不應該捆的東西,被弄臟了。
白女巫送了他們一些手工製作的傷藥,在沈玉衡的撒嬌般的譴責中,陸東序幫他上好了藥。
【終於讓我們看見了。】
【這些天的黑屏已經讓我清心寡欲了。】
【最近新開了一個絕境逃亡副本的直播間,我剛剛去看了。嘎嘎帶勁!!】
【鋪天蓋地的血,飛濺的肉塊,還有那些餓得要瘋的玩家,甚至在吃活人。】
【跟小貓待久了,我隻想看點沒有馬賽克的18+內容。】
沈玉衡的眼睛落在彈幕上,眉頭緩緩皺起。
以他目前掌握的線索,那個空中神秘男人跟陸東序有極大的關係。
陸東序存在於不同副本中,不過都是無序副本或是S級副本。
會主動出現在他的身邊,身體會帶有一定程度的損傷。
而玫瑰曾經告訴他,無序副本也是絕境副本的一種。
沈玉衡的目光挪到陸東序的臉上,對方正在盯著手中的城防圖,計算著最小的傷亡。
他的眉眼不見初遇時的冷漠陰沉,更多是沉浸在愛河時的甜蜜。
沈玉衡抬起手,屈指用指骨戳了一下陸東序的臉頰。
“哥哥。”
“嗯?”陸東序看向沈玉衡,眼裡帶著溫柔的笑意。
沈玉衡嘴唇嚅動一下,話音一轉,他嬌氣地踢了陸東序的小腿一下,說道:“我腰疼,你幫我揉一會。”
陸東序失笑,讓沈玉衡靠在自己身上,他的手掌緩緩揉著對方酸痛的肌肉。
【總感覺小貓剛剛要說的話,很重要。】
【鏡頭剛剛都懟到小貓臉上了,表情超嚴肅的。】
【麻麻我啊,隻要小貓幸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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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的火苗到底在帝國一點點燃燒起來。
陸東序手下退伍的士兵也重新穿上隊服,拿起武器響應著號召。
甚至有才華橫溢,不服權貴拉攏,被派遣到邊陲小鎮的官員主動打開城池,隻為換得一次真正的洗刷。
他們要把帝國盤枝虯節的腐爛徹底剔除。
在陸東序的軍旗越插越多的同時,帝都的皇宮內也不算平靜。
“陛下——”一個胡子花白的老臣跪在地上,麵容憔悴地吼道:“必須立刻出兵製止陸東序,扞衛太陽的榮耀。”
帝國太陽坐在高處的王位上,他像是沉睡許久的雄獅,緩緩睜開眼睛,冷聲道:“那你說,派誰去?”
“你們有誰能比陸東序強?”
台下一片寂靜,帝國太陽仰天大笑,站起身指著台下高聲嘲諷著:“既然是一群廢物,那就在帝都,等著陸東序打進來……”
“到時候我們一起跪在地上,求他饒我們一命如何?”
帝國太陽臉色漲紅,他眼神掃過誰,誰就畏縮地低下頭。
他吼道:“扞衛太陽的榮耀?你,還有你、你們所有廢物,不過是在擔心自己的錢權罷了。”
台下的大臣麵露不悅,他們早已忍受夠了這個喜怒無常,一心沉迷於永生實驗的帝王。
實驗室的人越受歡迎,他們能夠斂到的錢就越少。
甚至有些附庸權貴的低賤商人,更是把大筆的錢財送往實驗室。
為的就是永生實驗成功後,他們也能得到永生的機會。
帝國太陽氣喘如牛,身體不正常地冒著冷汗,他掃視一圈,砰地一下跌坐在王座上。
“滾吧,廢物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