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鐘表與陽光的樓房讓人失去了對於時間的掌控。

沈玉衡是被一股香味叫醒的。

“哥哥？”沈玉衡抱著被子坐起來，眼睛卻隻能睜開一隻。

陸東序走過來，冰冷的手貼在沈玉衡的臉上。

“呀！”沈玉衡一抖，想要縮回被子裡，卻被陸東序摸的臉頰、脖子和後腰都冷得直抖。

“我醒了！醒了！”沈玉衡眼裡帶著淚光，嘟囔著：“哥哥的菜從哪裡弄來的啊？”

陸東序動作停頓下來，他有些遲疑，片刻後搖搖頭。

沈玉衡明白這個情報暫時還沒有解鎖，搖搖晃晃地走到衛生間，看著擠好牙膏的牙刷，困倦的臉上露出笑容。

“謝謝哥哥。”沈玉衡叼著牙刷，從衛生間微微探頭，臉上甜蜜的笑容讓陸東序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陸東序指著桌子上的早餐，示意等他出來一起吃。

吃過早飯的兩個人躺在沙發上，翻看著民宿裡略顯破舊的時尚雜誌。

沈玉衡突然開口問道：“哥哥知道時間？”

陸東序點頭，在紙上寫道：【7:52】

“這樣啊。”沈玉衡點了點雜誌上的2001年的字眼，輕笑道：“哥哥認識民宿房東嗎？”

“……”陸東序放下了筆紙，又一次沉默下來。

“裝傻？”

陸東序搖搖頭，眼神有些迷茫。

“好吧。”沈玉衡笑著，把有些慌張的陸東序壓倒在沙發上，說道：“那先交一次公糧怎麼樣？”

“！”陸東序眼睛睜大。

看著白皙胸膛上的兩點紅纓挪不開眼睛，修長的雙腿分開，隱秘之處一覽無餘。

“這次哥哥要主動嗎？”沈玉衡手掌壓在陸東序的心口，感受到那蓬勃的生命力，笑道：“這次用多少次，都聽哥哥的。”

而回答沈玉衡的，就是陸東序爆發出的攻擊性。

哪怕久久披著羊皮，卻也沒有讓狼的牙齒變得柔軟。

反而把那軟肉細細品味，原本高昂帶笑的聲音逐漸夾雜著哭腔，偶爾混著罵聲。

那無法言語的孤狼隻是沉默地咬著口中軟肉，安靜地等待對方變得柔軟下來。

————

“咚咚咚——”門外傳來的白芷的聲音：“沈哥，我們這邊有人想要見你。”

沈玉衡微微抬起頭，推了下還咬著自己後頸的陸東序，說道：“先出來。”

“……”陸東序有些不滿，又是用力的幾次。

“嘶……”沈玉衡壓低聲音，故意縮緊讓陸東序快點結束。

莫名覺得自己時長不夠的陸東序有些呆愣地坐在原地，看著沈玉衡用被子把他圍上。

自覺丟臉的陸東序縮到被子裡，對沈玉衡擺擺手。

“那我出去了。”沈玉衡穿戴好衣服，並沒有遮擋脖子上的紅痕，甚至欣賞了一下自己手指上的牙印，開心地笑彎了眼睛。

終於等到門開的白芷鬆了口氣，她壓低聲音說道：“跟我在一塊的那個趙磊，死了。”

“嗯。”沈玉衡點點頭，關上門向樓梯走去，說道：“你們住三樓？”

白芷一愣，隨後點頭，“對，你、你怎麼知道？”

“誰住三十四號？”沈玉衡話音剛落，就看見了站在樓梯口的兩位老玩家。

一個是娃娃臉的劉玉清，另一個是身高體壯的車俊力。

“我住在三十四。”劉玉清柔媚的嗓音響起，她對著沈玉衡張開手，說道：“隨時歡迎你來找我玩。”

其中的暗示意味不言而喻。

沈玉衡嘴角帶笑，指著自己的脖子，說道：“我家哥哥不會同意的。”

那抬起的手指上還帶著牙印，顯然對方的占有欲極強。

劉玉清沒有糾纏，隻是聳聳肩，語調輕鬆地說道：“樓下有事發生，過來看看？”

“好啊。”沈玉衡欣然接受邀請。

【這幾個玩家感覺都不是好人。】

【這兩位老玩家不是想讓小貓當炮灰，就是要實驗一下小貓的能力。】

【那個新人明顯感覺到不對勁了，一直跟著小貓。】

沈玉衡淡淡地看了眼縮在自己身後的白芷。

隻要沒有對自己造成威脅，沈玉衡懶得管這些人。

在二樓的樓梯處，果然有孩子的吵鬨聲。

一位肚子高高聳起的孕婦臉色蠟黃地站在樓梯口，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在樓梯裡跳躍玩鬨著。

小女孩隻有一個手工縫製的小沙袋，她蹲在樓梯上，有些羨慕地看著弟弟手中的汽車。

“弟弟，我也想玩。”小女孩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她舉起沙袋，說道：“這個借你玩，好不好？”

“嘟嘟嘟——”小男孩隻是推著小汽車，不斷地用汽車撞著小女孩的腿，說道：“撞死你，撞死你……”

“康康，不準這麼說。”孕婦忍耐一陣，到底扶著肚子，從男孩手中搶走了汽車，說道：“不能對姐姐這麼說話。”

“……哇哇！！”男孩一愣，直接躺在地上哭了起來，他拍打著地麵，喊著：“奶奶！大賠錢貨搶我東西！你打死她，打死她！”

隨著男孩的哭喊聲，一個舉著掃帚的老婦從房間裡衝了出來。

“賤蹄子！又欺負的乖孫！”老婦不問緣由，舉起掃帚就抽了上去。

小女孩也哭了起來，抱著老婦的腿求饒，卻隻讓自己也被打了起來。

站在樓上的玩家目光略沉，車俊力小聲對劉玉清說道：“要阻止嗎？”

副本中的鬼怪身上所帶的因果，如果幫助了一個有用的鬼怪，或許會被對方保護到離開副本的日子。

就像是當初的周斯禮，在倫理類副本努力拯被世界所厭惡的女孩。

他獲得女孩孤注一擲的幫助。

女孩所贈與的第六感能力也讓他安全地度過了好幾個副本。

車俊力和劉玉清也很希望在這副本裡得到鬼怪的“偏愛”。

而樓下的鬨劇，在車俊力這種老玩家眼中，就變成了利益的抉擇。

白芷躲在一邊，臉色發白地抓著衣角，聽見車俊力的話，她有些激動地抬起頭，說道：“能幫幫那個孕婦嗎？”

車俊力看了眼白芷，搖搖頭，說道：“不劃算。”

這個家庭明顯的重男輕女，如果孕婦肚子裡是個男孩，那這個孩子天然就會依賴奶奶這種封建家庭，而非母親。

這會導致他們陷入了女人和孩子的被動狀態。

若是關鍵時刻，女人的愛子天性爆發，是有可能反水殺害玩家的。

最為保險的方法，就是幫助老人和男孩，殺了孕婦和女孩。

挖出肚子裡的嬰孩，確定男女。

男活，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