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衡來到了給娃吃糖的老年鬼怪門前,屈指敲門。
等門打開一個門縫時,滿臉乖巧的沈玉衡彎下腰,溫聲說道:“奶奶,是我。”
“漂亮娃娃。”老奶奶點點頭,門卻沒有打開,顯然此時並不歡迎玩家的進入。
“我想知道跟我生娃娃的男生住哪個房間。”沈玉衡指了下喉嚨,說道:“他沒法說話。”
“哦哦哦,你媳婦。”老奶奶顯然記不清自己之前說的話,卻還是想起了這個樓裡最俊的男生。
“他在五十四號房間,你要小點聲,他爹媽很凶的。”
“謝謝奶奶。”
沈玉衡看了眼自己的房門號。
四十四號。
顯然是係統特意給他選了一個好門牌。
沈玉衡順著走廊走著,路上看著每個房間的門牌。
這棟樓有些像是學生的宿舍樓,長方形的構造,門和門對臉,在樓宇的兩邊角落有著安全通道。
這棟樓看似隻有五層,沈玉衡一直在四層沒有挪動過。
沈玉衡站在樓梯口,看著布滿油汙的樓梯,皺了下鼻子,說道:“物業都不知道打掃嗎,真臟。”
說完,沈玉衡卻沒有走樓梯,而是拽著欄杆直接翻身踩在了扶手上。
幾個跳躍就直接到了五樓。
四樓,四十四號,還爬樓梯,總感覺會發生點奇怪的事。
著急找陸東序的沈玉衡並不想浪費時間,直接用物理方法打敗施咒。
【金絲雀,你的貓駕著五彩祥雲來找你了。】
【樓上的感覺比四樓還糟糕……】
【這裡不會是那個連環殺人案的案發地吧?】
沈玉衡淡淡地掃了一眼脫落的牆皮,原本白色的膏體早已變成了黑紅色。
像是血液一層層地浸泡,過多的鮮血讓這層樓都被醃入味了。
腥臭味隨著沈玉衡的走入愈發的嚴重。
等站在五十四號房門前,沈玉衡抬起手聞了下手腕,然而除了樓宇中的血腥味,什麼都沒有。
“嘖,臭死了。”沈玉衡不滿地咋舌,突然把臉貼在門上。
隔著薄薄的門板,沈玉衡聽見房間裡正有男人的怒罵聲,女人的哭喊聲。
伴隨著物品掉落的聲音,響起一聲微弱的痛哼聲。
這道聲音沈玉衡很熟悉。
他站直身體,抬起腿就是一踹。
薄薄的木板門瞬間破了一個洞,沈玉衡抽出自己陷入門板的腿,又是一踹。
門板直接被沈玉衡踢出個足夠人通過的大洞。
沈玉衡臉上帶著笑,對著客廳內怒視他的男子,指著地上蜷縮著身體的陸東序,說道:“我還要和他生娃娃呢,你要是把哥哥打壞了,我找誰生?”
“哈?”男子臉上胡子拉碴,渾身彌漫著酒氣,他罵道:“操!老子個爺們,竟然生出來你個走後門的?”
男子眼睛瞪大,拎起一個酒瓶子就砸向一旁蜷縮著身體的女子,吼道:“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廢物!”
“嗚嗚嗚……我不知道,都是他!都是他的錯,我真的不知道。”女人顯然已經被打怕了,她指著在地上直不起身子的陸東序,說道:“這孩子我們不要了,嗚嗚……我再給你生個孩子好不好?你彆打我了。”
“你、你打他,你打他!”女人滄桑的臉上爆發出驚人的恨意,她爬到陸東序的身邊,雙手掐住陸東序的脖子,眼裡是扭曲的快感:“都是因為你,我才會這樣。”
隨著脖頸上那雙手不斷地縮緊,陸東序原本細微的掙紮徹底停滯下來,他有些呆愣地看著與自己三分像的母親。
女人神色癲狂,嘴裡不斷重複著“都是你的錯,你就不該出生,你怎麼不去死……”
曾經男人也很愛貌美如花的女人,然而懷孕期間,男人出軌並且染上了賭博。
原本還算幸福的家分崩離析。
女人不敢離婚,怕男人會怒而上頭地殺了她。
她隻能把怨恨怪在同樣被毆打的孩子身上。
哪怕陸東序幼年時被打到發燒暈厥,她也冷眼看著男人給陸東序灌烈酒,說是降溫。
結果硬生生地把嗓子弄壞了。
陸東序看著掐著他脖子的母親,眼裡有些絕望。
“要跟我走嗎?”沈玉衡站在陸東序身邊,看著在女子手下沒有絲毫掙紮的陸東序,他伸出手,臉上帶著笑容,聲音輕柔地說道:“我可以幫哥哥殺了他們。”
“哥哥隻有我一個家人就好。”沈玉衡蹲下身,手掌貼在陸東序被掐得漲紅的臉,輕聲道:“哥哥隻能看著我一個人。”
女人有些呆愣愣地看向沈玉衡,她嘴唇乾裂地沁出血珠,她嘟囔著:“他要死……他得死……”
“MD,你真當老子是死人?”男子抓著酒瓶就砸向沈玉衡的後腦。
然而沈玉衡像是毫無察覺一般,帶著笑地看著陸東序,指腹溫柔地蹭掉陸東序眼角流下的淚水。
在酒瓶落下的瞬間,陸東序先是掀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母親,一個轉身抱住了沈玉衡,想要擋住那隻酒瓶。
“哈哈哈哈。”沈玉衡抱住陸東序在地上滾了一圈,躲過了男子的襲擊。
沈玉衡笑得很是興奮,他咬住陸東序的嘴唇在地上激烈地擁吻著。
腥甜的血液從嘴角流下,陸東序沉默地承受著,最後緊緊箍住沈玉衡的腰,想要把麵前的人揉入自己的身體裡。
在昏暗破舊的大樓中,這抹靚麗的色彩徹底籠罩在了他身上。
男子因為喝酒而遲鈍的神經,在看見沈玉衡與陸東序接吻時徹底崩潰,他大吼著,從廚房拿出菜刀。
“廢物!我要、呃……”男子高舉著菜刀,然而他微微垂下眸子,就看見自己的脖子上有一把華麗的匕首,上麵的寶石閃著光,照映出他此時的醜陋的臉龐。
“砰!”男子身體轟然倒地,菜刀掉落在地上。
女子縮在一旁,尖叫著。
陸東序下意識地想要側頭,卻被沈玉衡掐住臉,舌尖被咬出鮮血。
沈玉衡抬起頭,飽滿的嘴唇塗抹著血紅的汁水,他聲音柔和卻又藏著警告:“哥哥,隻準看著我。”
“……”陸東序嘴唇微張,舌尖上還沁著血珠,他緩緩點了下頭,眼眶有些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