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舞台下鬼怪僵硬地為冠軍呐喊之時,緊閉的大門被電子光束武器強行破開。
手掌已經恢複如初的東籬身後跟著特殊局的安保隊,臉上還是那股帶著興奮與蔑視的笑容。
“各位,請跟我回局裡一趟。”東籬的眼睛落在沈玉衡身上,眼裡是壓抑不住的扭曲惡意:“本局懷疑此地是奪舍之人的據點。”
就在半麵妝準備出手時,沈玉衡攔住了她。
“照著紙條做。”沈玉衡塞給半麵妝一張紙條,剛準備離開,手腕處就被人抓住。
陸東序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眼神裡卻充斥著複雜的情緒。
他發絲柔軟地垂下,淺紅的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想要說什麼。
“不準出聲。”沈玉衡先一步捂住陸東序的嘴,指腹故意捏的陸東序臉頰凹陷,他嗓音帶笑地說道:“相信我。”
眾人就看著沈玉衡主動走了出去,被戴上了電擊鐐銬綁上了車。
東籬原本說這裡是奪舍之人的據點,卻在抓走沈玉衡時就宣布撤離。
“抓緊。”陸東序神情冷靜,然而那抓著輪椅扶手的手指甲卻已經斷裂,十指連心的痛楚讓他眉頭微微皺起。
半麵妝看了眼紙條,隨後塞給了一旁看戲的時雨。
“他還真會命令人。”時雨揉了揉手腕,說道:“算了,聽他一次。”
————
被帶回特殊局的沈玉衡不算舒服,東籬似乎在他幻境的記憶裡發覺了他的弱點。
一個模仿現實世界禁閉室的囚牢,他身上也被套上了拘束衣。
“你真的不殺了我?”沈玉衡身體被禁錮著,眼神卻還是帶著令東籬火大的笑意,他靠坐在牆邊,看向角落裡的攝像頭,調侃道:“最後一次機會了。”
伴隨著電流的茲拉聲,東籬的聲音傳來:“讓你再體驗一次活著的感覺,不好嗎?”
“那真是謝謝你了。”沈玉衡吃過了星星糖,然而心理上卻還是對這種環境產生了抗拒。
身體不可避免地出現了呼吸困難,耳鳴等症狀。
“咳……”沈玉衡不介意用自己的狼狽換取利益。
他坐著的姿勢逐漸滑落,直到白發散落地麵,被拘束衣禁錮的身體連蜷縮都變得如此的艱難。
東籬也是玩家,他對於沈玉衡更多是私仇,而為了脫離副本,他也需要那些玩家擋在他身前衝鋒陷陣。
而他要做的,就是躲在幕後折磨沈玉衡,監視那群玩家的動向。
等可以脫離副本時,東籬就會要了沈玉衡和陸東序的性命。
神的指引,這個道具雖然指向了陸東序,但是東籬已經確定陸東序不會成為他的人。
既然如此,得不到的好東西,隻能毀掉,才是對自己最好的處理方式。
然而不過短短一個小時,特殊局內部就突然出現了警報聲。
“這是什麼啊?”工作人員用電擊器射擊著詭異扭動的枝條,卻在下一秒被枝條慣出胸口,身體直接被挑了起來,扔向趕來的隊員。
東籬麵色發青,捶了一下桌子,打開對講機罵道:“一群廢物,奪舍的人闖進來都不知道嗎?”
東籬沒想到一群老鼠般的玩家裡,竟然還有個戰鬥力如此強勁的存在。
時雨大搖大擺地走在特殊局的大廳中,清雋溫和的臉上帶著笑。
“操!”東籬眼睛發紅,看著監控裡的一幕。
時雨竟然對他比了個中指。
混亂的大廳中,時雨操控著莫斯枝條肆意破壞著裡麵的科技與鬼怪。
“有個熟人啊。”時雨眼睛看向一個熟悉的工作人員,他大步走到被枝條貫穿到牆壁上的工作人員麵前。
“還記著我嗎?”時雨抬起手,無名指與中指上的素戒閃著銀光,上麵緩緩浮現出符咒般的紋路。
“是你……”工作人員眼神恐懼,原本因為疼痛而不敢掙紮的身體瘋狂扯著肚子上貫穿的枝條,嘶吼著:“快逃!快逃!是呃……”
不等他話說完,他的身體內部炸裂開無數的細小枝條,整個人的血肉就像是肉串一般,掛在了枝條上。
血液從時雨白皙的臉頰滑落,他眼裡帶著高高在上的憐憫之意,看向了包圍他的眾人。
“我當初被你們抓到過。”時雨向前一步,那些手持電擊器的隊員就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時雨柔聲說道:“為了救一個公會的成員,我竟然落到了你們這群廢物的手裡。”
之前他接到了成員的求助信號,考慮到公會的團結性,作為副本中唯一一個影流公會骨乾,他隻能孤身前往。
沒想到那個玩家得到了一個頂級道具,與這個世界的特殊管理局做了交易。
準備殺掉他,奪取莫斯種子,取代他的位置。
【死神的夢魘:就連死神都懼怕的夢,人類會如何呢?】
時雨無法形容他瘋掉的歲月裡看過什麼,若不是沈玉衡出手,怕是用不了太久,他的靈魂都會被泯滅掉。
在道具落在他身上時,他便偽造出了假的莫斯種子。
那個玩家帶著假的莫斯種子離開,而失去價值與理智的他,也被特殊局扔掉。
是山鴻朗找到了他,重新把他帶回了家。
時雨看了眼手表,歎道:“你們的生命,隻剩下五分鐘。”
東籬正在趕向大廳,並且開啟了禁閉室的毒氣按鈕。
如果時雨需要五分鐘才能殺光特殊局的人,那這個毒氣,不到一分鐘就能讓沈玉衡的神經全部壞死,痛苦地死亡。
為了防止意外,東籬更是在禁閉室安裝了射擊器。
隻要一分鐘後,檢測到還有生命氣息,這個道具就會發動。
東籬的步子停了下來,他看向身邊緊跟著的特殊局人員。
“局長!”工作人員眼神焦急,他抓著手中的電擊器,低喊著:“我們快點趕過去啊。”
“啊,是需要快一點。”東籬的聲音平靜下來。
工作人員下意識感覺不妙,沒等他問出口,他就感覺眼前的視線一緩。
整個人像是躺到了地上,然而眼球挪動下,卻能看見自己的身體穩穩地站著。
他的頭被東籬割下來了。
東籬收回手中透明的漁線,踹開死不瞑目的鬼怪頭顱,嗤笑道:“誰要跟你們這群鬼怪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