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夢想練習生淘汰賽30(1 / 1)

“歡迎大家來到練習生的複選賽現場。”這次主持人竟然臉上沒有塗著厚厚的脂粉,而是露出他原本的臉。

臉頰上的向日葵和小草隨著他說話而微微晃動著,他眼裡殘留著理智。

他高聲喊道:“歡迎我們支持率最高的0號練習生沈玉衡,為大家帶來表演。”

沈玉衡穿著簡單的T恤和運動褲,腰間帶著的腰包勾勒出他纖細柔韌的腰肢。

“你說,過去的記憶會不會很有趣?”主持人笑著,他湊到沈玉衡麵前,眼裡卻帶著血淚,血淚緩緩流過他的臉頰,割裂開了那朵向日葵和小草。

【過去的記憶?糟了,小貓該不會要被坑了吧?】

【是進入夢想小鎮之前的事情嗎?】

【啊啊啊,我想看,我想看我家貓貓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

主持人的手搭在了沈玉衡的脖子上,尖銳的指甲勾開他的皮肉。

鮮血如同泉水湧出,白皙的脖子被血痕劃出一道道痕跡。

“……嘖。”沈玉衡歪歪頭,沒有反抗,冷淡的目光盯著主持人的眼睛,嗤笑道:“過去的記憶,我不記著了。”

“你們不如好奇一下我的未來?”

主持人搖搖頭,他有些痛苦地閉上眼睛,卻不能再提示什麼。

規則控製住他的身體,讓他麻木地說出後麵的流程。

“那麼,就讓我們欣賞《秋日的蟬》。”

————

沈玉衡眼前的光影雜亂,耳邊充斥著各種聲音,吵得他感覺頭顱都開始發脹。

等他把眼睛裡的水霧眨掉,他發覺自己的手變得好小。

“好餓。”沈玉衡捂住自己的肚子,他搖晃著站起來,發現自己正在一個昏暗的小巷子裡。

冬日的寒風吹過他單薄的身體,寒風像是刀子一樣割得他渾身發痛,他蜷縮起身體,躲在旁邊高大的垃圾桶旁邊。

等這股風過去,他才捂著肚子走到一個汙水的水窪邊,低下頭就看見了自己的長相。

純白的頭發到達肩膀處,有些雜亂地糾纏著。

精致的臉頰還有嬰兒肥,嘴唇有些發白。

他藍色眸子裡帶著疑惑,湊近水窪,嘟囔著:“我原來這麼小嗎?”

他的記憶就像是空缺了一段,嘴裡緩緩說道:“哥哥?我……好像有一個哥哥。”

沈玉衡扶住牆壁,步子有些遲緩地向巷口走著。

城市地上鋪著薄薄的雪層,商鋪中的糕點散發著熱意與香甜。

他挪到玻璃外,眼神渴望地看著櫃子裡的蛋糕,肚子不斷響起咕嚕咕嚕的聲音。

“去去去。彆在這站著。”店員出來,在看見沈玉衡的臉時有些發愣。

幼年的沈玉衡長得太像娃娃了,像是玻璃球般的藍色眸子,精致的五官和純白的頭發。

反而讓有些人感覺到了恐怖穀效應。

店員聲音有些發顫,往沈玉衡身上扔了一個做失敗的蛋糕胚,急切道:“蛋糕送你了,快走快走。”

烤焦的蛋糕胚足有盤子大,沉甸甸地砸到沈玉衡身上,本就虛弱的沈玉衡一屁股坐到地上。

蛋糕滾落在旁邊,沾上了雪水。

屁股跌得很痛,但看到一旁的蛋糕他還是覺得這個凶巴巴的店員哥哥是一個好人。

“……謝謝?”沈玉衡歪歪頭,身上破洞的衣服被蛋糕沾上油汙,他卻沒有在意,低下身子撿起蛋糕,輕輕拍了一下,抬起頭小聲說:“哥哥,蛋糕我吃不……”

沒等他說完,蛋糕店的門就砰地一下關上,門上的鈴鐺急切地響著,像是在驅趕他這個不速之客。

沈玉衡抱著還溫熱的蛋糕胚躲回了小巷子裡,他蹲在垃圾桶旁邊,小口吃著有些焦苦的蛋糕。

“喂,小鬼。”突然一道沙啞的聲音在沈玉衡的頭頂響起。

那人的大手抓住沈玉衡的頭發,直接把沈玉衡扯了起來。

“啊!好痛!彆抓我頭發!”沈玉衡抓緊懷裡的蛋糕,臉頰痛得扭曲起來。

男子笑著,抓著沈玉衡的頭發把他壓到牆上,用力抓下一縷發絲,看著發根處說道:“還真是天生的白發?”

“嗚嗚……好痛,好痛啊……”沈玉衡手中的蛋糕落在地上,他捂住自己的頭發,另一手抓著男子的手。

似乎天生對於痛覺就很敏感,哪怕是一縷的頭發,他都像是被人直接撕掉了頭皮。

劇烈的痛楚讓他渾身發抖,眼淚洗刷過眸子,藍眸更加晶瑩剔透,纖長的白色睫毛上掛著淚珠。

“白化病?”男子掐著沈玉衡的臉,像是打量貨物般地看著,隨後強行把沈玉衡扛到肩上,笑道:“能賣個好價錢,有些人就喜歡你這種貨。”

沈玉衡看著男子的後頸,莫名知道打哪裡會讓對方失去力氣。

他握緊拳頭,用力地敲向男子的脖頸。

“操!”男子把沈玉衡扔到牆邊,抬腳就踹到沈玉衡的肚子上,“敢打老子?!”

沈玉衡現在太小了,身體還很虛弱,哪怕擊打在關鍵的位置上,男子也並沒有陷入昏迷脫力的狀態,反而被他惹怒,開始施暴。

沈玉衡忍著痛,豆大的淚珠從眼眶落下,在男子再次抬腳踹向他時,他緊緊抱住男子的腿,用力咬住對方的小腿肚子。

“啊啊!給我鬆開!鬆開!”男子慘叫一聲,感覺自己的腿肚子的肉都要被撕開。

他沙包大的拳頭狠狠砸在沈玉衡的身上。

沈玉衡感覺本來被凍的麻木的身體愈發的沉重鈍痛,他鬆開嘴癱軟在地上,隻能抱住自己頭任由男子發泄般地揮著拳頭。

“住手。”

一道冷清的聲音響起,對方似乎身體不太好,他咳嗽兩聲,又說道:“毆打未成年,你是想進去蹲上幾年嗎?”

而圍在他旁邊的保鏢也在這個時候頂開了施暴的男子。

保鏢有些粗暴地檢查著沈玉衡身上的傷痕。

“痛……”沈玉衡流著淚,蜷縮著身體,心裡恨著自己的弱小,如果他也像這些大人一樣高大,是不是就不會被打了。

“醫生。”保鏢低下頭,說道:“這小孩沒事,手臂隻是輕微骨裂,能自愈。”

醫生黑色的發絲像是鴉羽般,襯得本就有些發白的臉更加慘白,他似是畏冷,把半張臉縮在圍巾裡,身上的厚棉服也沒有讓他看著臃腫兩分。

“那走吧。”醫生淡淡地開口,沉甸甸的眸子像是一潭死水,不見絲毫波動。

沈玉衡睜開有些刺痛的眼睛,看著那道背影,低聲說了句:“哥哥……彆走,玉衡,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