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沈玉衡咳嗽兩聲，溫熱的水遞到嘴邊，他有些虛弱地張嘴喝了下去。
“還很難受？”陸東序手背搭在沈玉衡的額頭上，柔聲說道：“你的那股力量能把那裡治好嗎？”
“能啊。”沈玉衡輕笑著，手指卻勾住陸東序的小指，調侃道：“可是我喜歡這種感覺。”
身體從內到外都仿佛被陸東序的氣息包裹著。
沈玉衡自己扶著腰，把藥膏拿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陸東序已經撐著身子坐了起來，說道：“我幫你。”
“謝謝哥哥。”
陸東序靠在床頭，耳尖發紅卻故作鎮靜地幫沈玉衡上著藥。
“嘶。”沈玉衡臉埋在被褥中，輕呼一聲，還有些沙啞的嗓子帶著笑意問道：“臍橙好吃嗎？”
“看起來你還是不難受。”陸東序放下藥膏，緩緩說道：“那再吃一次水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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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衡往比賽場地趕的時候，路上真就是咬牙切齒地邁著腿。
等翻過牆，回到宿舍時，他癱倒在床上，歎氣道：“一會還要打架，真的是從白天忙到黑夜。”
門鎖打開，東籬正引人進來，嘴裡還說著：“我的隊友昨晚真的離開了，他……”
“我怎麼了？”沈玉衡半躺在床上，抬起手打斷了東籬的話，他指了下窗戶，軟著嗓子說道：“麻煩把窗戶關一下，吹得人家頭痛。”
說完，他睡眼惺忪地看向來人，麵露尷尬地把被子向上拉了一下。
身穿特殊局隊服的幾人看著沈玉衡後頸上的痕跡，眼睛有些發直。
呆愣了一下，有個小隊員屁顛屁顛地去把窗戶關上。
“謝謝你呀。”沈玉衡抱著被子，對著小隊員露出甜甜的笑容。
小隊員臉色漲紅，他搓了搓手，說道：“不、不客氣，應該的。”
東籬咬緊嘴唇，他把自己的誘惑技能打開，主動靠近隊長，手掌搭在對方的手臂上，柔聲道：“他昨天還打我的臉，然後逃了出去，就在我找你們的功夫，他肯定是從窗戶翻進來的。”
他抬起頭，用崇拜依賴的目光看向隊長，那帶著淤青的臉頰上嘴角的紅痣仿佛在引誘隊長吻下去。
昨天沈玉衡把他的臉打得太嚴重了，哪怕他用上了愈合劑，還是有殘留的瘀青。
就為了這口氣，他都不可能放過對方的。
要不是這個城市禁止夜間出行，他在昨晚就會去找特殊局的人抓沈玉衡了。
“你騙人！”
就在隊長有些神魂顛倒，準備勾住東籬的腰吻下去時，略顯沙啞的嗓音帶著哭腔響起。
隻見沈玉衡掀開被子，脖子上有一圈指痕，他指著痕跡眼裡含淚地看向特殊管理局的調查小隊。
“明明是他打我，就因為我長得比他好看得多。”沈玉衡用被子重新遮掩住脖子上的指痕。
這是昨晚他吊著陸東序的胃口，給對方惹上頭了之後捏出來的。
看似嚴重，實際上當初除了輕微的窒息，和飄飄然的舒服外，什麼感覺都沒有。
隊長把手臂從東籬的手中扯出，他拿過隊員手中的顯示屏，查看起昨天的監控。
隻見渾身血汙的沈玉衡步伐有些疲憊地進入宿舍，除卻些許吵鬨的聲響外，再也沒有彆的動靜。
而作為舉報人的東籬，卻在夜幕降臨時出去了一趟。
東籬見隊長把懷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表情無辜地回看著隊長，臉上還掛著信任的笑容，問道：“怎麼了？”
隊長淡淡地移開視線，對沈玉衡致歉道：“沈先生，昨天發生了兩起命案，我們正在調查。”
昨天夜裡，本應該在門口房車內值守的局長莫名出現在了司文導演的房間裡，兩人以一副醜態糾纏在一起，雙雙斃命。
“啊，這麼嚴重。”沈玉衡有些害怕地縮了一下肩膀，柔聲道：“辛苦你們了，要注意安全啊。”
“是，我們會注意的。”隊長對其他隊員比劃一個手勢，他們了然地壓住東籬，更是堵住了對方的嘴，向門外退去。
“我們需要東籬先生協助調查，您休息吧。”
沈玉衡笑著，無視東籬有些震驚的眼神，淡淡地說道：“配合你們工作是每個居民的職責。”
早就知道東籬不會老實，但是夜間禁止通行的守則哪怕是需要查案的特殊局都需要遵守。
而陸東序更是幫他把視頻處理乾淨了。
目前接觸到的人，除了那個局長不太好搞外，其他的人看見他的臉就跟傻子一樣，一忽悠就傻了。
沈玉衡躺在床上，看著空中，眼裡帶著笑意的樣子仿佛在挑釁著係統。
看啊，這就是你給我選的埋骨之地，還真是舒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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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的數據跳動著，它正在跟這個副本的世界意識不斷拉扯著。
此方副本並沒有完全在係統的掌控中，而是把一處真實世界劃分出一個區域作為遊戲副本降臨的“世界”。
它與世界意識共同攝取玩家和鬼怪的力量。
但是主係統的規則讓它不能直接出手傷害沈玉衡，而那自作聰明的世界意識則跟它討價還價。
在係統含淚讓利後，世界意識才懶洋洋地修改了沈玉衡下一次比賽的副本環境。
誕生不久的世界意識斷斷續續地回複著係統：【隻能……插手……一次。】
玩家的任務提示曾經說過，如果有人懷疑身份並且掌握證據，他將會被“世界”抹殺。
說的正是這真實世界中割裂出來的副本“世界”。
而作為世界意識的它並沒有能力去抹殺掉玩家。
但是它卻能修改一次副本規則。
它當初降下“奪舍”的傳說，讓特殊管理局負責擊殺“露餡”玩家。
在它降下的藍色能量罩下，它與係統會不斷地輪回著裡麵的故事。
在能量罩外，則是真實的世界。
所謂的申請離開這座城市，本身就是騙局。
若是這個世界意識知道沈玉衡世界的事，它就會知道，它所割裂出的副本世界，就像是一個電影。
名叫《楚門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