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的到來並沒有影響到兩個人的動作,沈玉衡不斷往陸東序的懷裡縮。
雖然骨架小,但是沈玉衡到底是個成年男性。
他就像是長條貓,蜷起身體還是好大一團,根本塞不到飼主的懷裡。
“抱緊我嘛。”沈玉衡舔著陸東序的被自己咬破的嘴角。
陸東序下意識地收緊手臂,反應過來後眼裡閃過一絲惱怒,咬住沈玉衡的頸側微微用力。
他最討厭這些仗著臉好看就為所欲為的家夥了。
哪怕沈玉衡是他見過最漂亮的人,他也不會被引誘的。
想是這麼想著,但是摟緊沈玉衡的胳膊卻不見絲毫的鬆緩。
【話說,這個世界的背景介紹,好奇怪啊。】
【對啊,小貓這邊直播間簡介寫著任務時限未知。】
【不會是要扮演原身角色一輩子吧?這得把人逼瘋了。】
沈玉衡感受著陸東序的體溫,臉上出現了困倦的神色。
在現實世界昏睡的三天,比起休息更像是藥物過量導致的暈厥。
而從進入這個世界開始,就被王秘書寸步不離地跟著,就連上個衛生間,也不斷有人靠近。
總是用惡心的癡迷眼神看著他,他要是表現出厭惡的神情,那些惡心東西就會變得怪異起來。
“您不喜歡被看著嗎?”
“如此美麗的您,值得最為熱情地對待。”
沈玉衡隻能捏著鼻子“享受”著,偌大的公司也不需要他插手任何職務,辦公室裡沒有任何有用的文件,隻有一群男男女女的照片與簡介。
甚至有一些展示身體的照片。
沈玉衡想到那不小心看見的照片,他又盯起了陸東序的臉,笑道:“還是你好看。”
“下去。”陸東序冷著臉,頂著被咬破的嘴角說道:“憑你的臉,想跟誰做都行。”
“……”沈玉衡冷下臉,本來溫柔如水的眸子像是淬了冰,他總是含笑三分的嘴角徹底扯平。
沈玉衡從輪椅上下來,手指攏起自己的襯衫領口,遮蓋住了脖頸上的齒痕,他指腹因為過於用力而有些泛白。
純白的睫毛顫抖著,眼眶緩緩發紅,他嘴唇緊緊抿著,心口有些刺痛。
見麵就說他臭,現在還懷疑他跟誰都可以。
他看了眼陸東序,本來想揍對方一頓,但是看著陸東序可憐兮兮坐著輪椅,消瘦蒼白的臉上嘴角還被他咬破的樣子,又有些下不去手。
沈玉衡冷著臉,撿起掉落到地上的毛毯,手掌用力地拍在上麵。
陳舊的毛毯被拍得毛都飛了起來,最後竟然裂開了一個口子。
【啊,貓拆家了。】
【哈哈哈,他一邊拍毛毯,一邊盯著輪椅那個人看耶。】
【小聲提問,你們能看清輪椅上那個家夥的臉嗎?】
【大聲回答,啥也看不見,聲音也聽不到。】
沈玉衡動作一頓,把裂了口子的毛毯鋪到陸東序的腿上,還掩耳盜鈴般地拉著陸東序的手腕,讓他的手掌蓋在口子上。
自覺剛剛說錯話的陸東序安靜了許多,他感覺到沈玉衡鬆開手時,還下意識地抬起手。
“要牽手嗎?”沈玉衡五指張開,晃了晃,睫毛上還掛著淚珠,他眼神認真地看向陸東序:“最後一次哄我的機會。”
如果陸東序還是選擇拒絕,沈玉衡覺得自己或許會殺掉陸東序,然後自殺。
他能夠把悲傷掩飾得天衣無縫,卻不代表他不會心痛。
如果陸東序不打算繼續愛他了,那就讓他們的生命到此為止吧。
歡若見憐時,棺木為儂開。
沈玉衡麵無表情的臉上緩緩揚起笑容,他歪歪頭說道:“哥哥,要跟我牽手嗎?”
看著陸東序沉默的樣子,沈玉衡隻感覺有股寒意順著指尖包裹住他的身體,就連心臟都被凝結成冰,每次喘息都感覺要拚儘全身的力氣。
“哥哥……”沈玉衡緩緩放下手。
當初在古堡裡,明明是陸東序阻止了他自殺,希望他能好好活下去。
所以他聽話了,努力地活下來了,也沒有留在副本裡,成為被係統掌控的怪物。
為了找到拯救被銷毀副本的方法,他沒有休息就去參加副本。
在精神病院裡,也是X主動湊上來阻止自殘的他。
為什麼這次陸東序對他這麼冷淡,哪怕他主動送上門了,陸東序也不搭理他。
他不乖嗎?還是他不夠好看?
【這是小貓第一次受挫吧?沒見過小貓主動送上門了,有人不擼的。】
【哎,他倆再談情說愛一會,這個副本都要從詭異類變成戀愛副本了。】
【哈哈哈,夢想小鎮那個遊戲,就一個戀愛副本啊,全是粉紅泡泡,我不喜歡。】
彈幕裡一片調侃和歡快,讓沈玉衡即將崩潰的理智勉強撐住。
“……呐,哥哥。”沈玉衡手掌按著陸東序毫無知覺的小腿,一點點按摩著,語氣平淡:“你想要那個什麼耀成為冠軍嗎?我可以幫你。”
“什麼條件?”陸東序手掌握住老式輪椅的輪子,向後轉動了一步,把自己的腿從沈玉衡的手掌中掙脫出來。
沈玉衡指著陸東序手腕上的白色手繩,“把這個還給我。”
“然後無條件地跟我在一起,直到我死。”
既然陸東序不聽話,就想辦法要他聽話。
他要活著的陸東序陪著他。
陸東序握緊輪椅的扶手,手腕上的那根白色的手繩他並沒有記憶,一開始就出現在他的身上。
當初的貓爪小金豆已經賣了用於給養父母添補家用,直到他長大賺了些錢,才又鍛造了一個一樣的吊墜。
哪怕有人喜歡他的手繩,出了不低的價格,他也從未想過賣掉它。
“這隻是普通的手繩。”陸東序態度冷淡,他指著沈玉衡頭發上綁著的水滴寶石說道:“你買得起更貴的東西。”
沈玉衡搖搖頭,手指輕輕摸過陸東序的手背,指腹勾起那根白色手繩,說道:“這叫三生繩,緣定三生的三生。”
“是我當初給一個人的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