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嘴角微微勾起,又瞬間變成了溫柔模樣:“怎麼會,我當然相信你了。”
陸東序抿著嘴唇,手杖輕點了一下地麵,主動伸手觸碰到了沈玉衡的後背,隨後重新拉住了對方的手掌。
身上的冷香似乎擴散開,將沈玉衡包裹在裡麵。
沈玉衡捏著塞到自己手掌中的微涼指腹,扭頭對陸東序燦爛一笑。
原本縈繞在心頭對於玫瑰的親切之感瞬間消散。
“媚眼拋給瞎子。”豆豆眼的肌肉男不滿地撇撇嘴,“娘兒們唧唧的。”
在場的女性偏多,聽見這話,皆流出一抹不悅的神色。
“好了,那你剛剛去做什麼了?”比起性情忽喜忽悲的沈玉衡,玫瑰更加忌憚的是這個陸東序。
哪怕她沒能察覺到突然出現的第十一人,但是第六感依舊讓她對於陸東序感到忌憚。
【他出去摔跤了。】
【摔進了我的心裡。】
【話說,明明其他十個人的視角都有直播間,這個姓陸的就沒有。】
“我,也出、去了。”陸東序掌心向上,五指張開,任由沈玉衡像是揉捏貓咪爪墊一般,對他的手掌揉揉捏捏,“他、一起。”
在花園還能和沈玉衡流利交談,現在似乎又想起來了自己的人設,裝得真敷衍。
沈玉衡聽著他磕磕絆絆地回答,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陸東序,並沒有出聲反駁。
玫瑰眉頭微皺,躲在一旁的眼鏡女忍耐不住,說了一句:“我親眼看著你和他一起上樓。”
她指著衣櫃中的西裝男說道:“你們明明約好一起躲起來。”
陸東序點點頭,一字一句緩緩地回道:“一起躲衣櫃,不行。”
一直沉寂的男女抬眼看了下陸東序,其中的男人突然張口說道:“為什麼不一起躲?”
陸東序側頭傾聽,緩了一下,他才臉色微冷地說道:“我不喜歡彆人,碰我。”
其他人把目光放在他與沈玉衡緊握的手上,顯然不信。
鄭哥清了下嗓子,“並沒有找到凶器,但是這裡有一件工具能夠達到這個作用。”
他指著西裝男空洞的眼眶說道:“傷口不大,但是足夠深入到大腦內,絞碎大腦。”
“應該是細長的物件導致的。”
話音剛落,眾人便把目光落在了陸東序的手杖上。
“你們、懷疑我?”陸東序察覺到了周圍氣氛的低沉,原本就蒼白的臉上似乎更失去了兩分血色,嘴唇顫抖了一下,努力加快了語速。
“我一個瞎子,準確捅到彆人眼眶裡。”
“走路卻能摔倒。”
他此時的模樣確實比剛進入世界時狼狽了許多。
原本整齊的發絲散落幾縷,皮鞋和西褲上都有被割破的痕跡,西裝外套更是被沈玉衡剛剛擦上了血跡。
“誰知道你是不是裝瞎,故意摔倒。”豆豆眼的男人嗤笑道:“直接綁起來就完了。”
“你們不願意做這個壞人,我王鵬願意。”
說著,他就抽出了自己的腰帶,寬大的皮帶顯然是個不錯的道具。
陸東序眼睛張開,灰蒙蒙的瞳孔望向沈玉衡,低聲問道:“你信我嗎?”
沈玉衡輕笑一聲,並沒有回答。
“……”
陸東序嘴角下垂,手臂略微擺動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掌。
就在王鵬靠過來,想用皮帶把陸東序綁住時,沈玉衡突然慢悠悠地說道:“他手杖上可沒有血跡。”
沈玉衡手指劃過陸東序的手背,拉著手杖一拽,便把手杖遞給了鄭哥。
沒有探路道具的陸東序隻能握著沈玉衡的手,睫毛顫抖著,像是無措的小獸白著臉靠近沈玉衡。
鄭哥仔細檢查起手杖,就連上麵粘連的泥土都碾開,“確實沒有血液殘留。”
“還有……剛剛死掉的人可不至於屍僵。”沈玉衡戳了戳西裝男的肩膀,他歪歪頭,像是好奇的貓貓眼眸睜大:“看,他蹲得好穩。”
分析了一通,卻沒有判斷出到底是誰殺死的,使得本就緊張的氣氛變得更加冷凝。
玫瑰彎腰扶起依舊跪坐在地上的圍裙女人,輕拍對方的手背安撫道:“大家不要緊張,對方可能是觸碰到了鬼怪的殺人規則。”
“暫時不要觸碰屋子內的衣櫃了。”
“趁著現在,彙總一下情報吧。”
雖然多數都是新人,但是還懷揣著一定的小心思,似乎並不想做第一個爆出情報的人。
學生妹掃視了一圈,從自己身後的書包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信紙,“這是伯爵寫的一封信,但是被揉爛了,顯然沒有郵出去。”
“讓我看看。”王鵬直接伸手把信搶了過去,下一秒表情卻是一僵,揉了揉自己的頭頂,嘟囔道:“這寫的什麼東西?”
學生妹眉頭皺起,含著怒氣地指責道:“你搶什麼,看的懂俄語嗎?”
她似乎想要證明自己的身份,從書包拿出學生證展開,補充道:“我叫雲柔,學的就是俄語。”
鄭哥麵露讚許,“那就麻煩你幫忙翻譯一下。”
像是這種情況,如果沒有對應的人才,隻能老人犧牲一定的積分,從係統兌換一次性的翻譯器。
如果沒人願意付出積分,那就隻能失去這條線索了。
“冰冷的柵欄圍住了我的心,天空的雨水衝刷著我孤寂的靈魂。”
“在這寂寞的城堡中,音樂何時可以響起。”
“孤身一人的我,是否能夠獲得淑女的青睞。”
沈玉衡餘光瞥見陸東序露出冷笑,等他扭過頭,卻又很快變成了平淡的表情,陸東序輕聲問了句:“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發現了狐狸尾巴。”沈玉衡搖晃著兩隻相握的手,“哥哥的尾巴要藏好啊。”
陸東序腳步挪動,胸膛靠近了沈玉衡的肩膀,胸腔起伏著,輕觸著對方溫熱的身體,“你信我嗎?”
“好哥哥,我信你。”沈玉衡放鬆身體,靠在對方的懷裡,含笑的嗓音如情人般繾綣,用隻有兩個人能夠聽見的聲音說道:“相信是哥哥殺了他呢。”
陸東序愣了下,最後竟然嘴角輕輕勾起,意味不明地回答:“是嗎?真遺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