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跟著上了車,試探的問:“這活很辛苦嗎?”
那人打量她一眼,隻道:“彆問這麼多,去了你就知道了。”
時卿便不再多問了,安靜地坐在位置上,跟著車一起去往三區。
車在三區的鐵門前停下。
兩個守衛上前例行檢查,醫護組長出示證件後,他們才打開大門放行,讓巡邏車進去。
他們停在一棟老舊的醫院建築前,走廊的燈光昏暗,看起來顯得有幾分陰森。
他們被分成幾個小組,每兩名醫護人員一組,同時還有兩名配槍的士兵跟著,負責一整層樓的查房。
時卿邊偷瞄著前麵帶路的兩個士兵,邊推著醫護車,故作天真的,悄悄地問另一名醫護人員道:“查個房而已,我們難道會遇到什麼危險嗎?”
聽出時卿的聲音是個年輕的姑娘,另一名醫護人員好心道:“離那些有異常的病人遠點,不要讓他們抓破防護服。遇到其他的情況,那些士兵會解決的。第一次難免有點接受不了,以後習慣就好了。”
時卿還想追問,發現他們已經走到了負責的樓層。
士兵立刻調整到警惕狀態,拿出一大串鑰匙,小心謹慎地推開門,重視程度不亞於在做反恐演習。時卿不由得噤聲,凝注目光。
推開門後,他們環視病房一圈,發現沒問題,給她們打了個手勢,打開燈。另一名醫護人員走進病房內,時卿也推著醫護車跟進去。
房間裡拉著窗簾,密不見光。
病房裡,躺著三名病人,皮膚上起著更為嚴重的血泡,雙手全被拷在床頭。
當聽見門口傳來聲音的響動,他們扭曲成怪異的姿勢,試圖想要從手銬的束縛中掙脫出來,撞得鐵床發出咣咣響。
混濁的雙目拚命的睜瞪,呈現充血狀態,仿佛是原始的野獸敏感的嗅到了血腥味。
然而,他們的反應如此劇烈,嘴裡卻隻能發出嗬嗬的粗重喘息聲,好像嗓子裡被什麼東西填充住了,無法發出聲音。
另一名醫護人員熟練地從醫藥箱裡拿出注射器,將藥劑打入他們的身體裡。漸漸的,病人合上了眼睛。
“37號試劑,一分鐘後,病人進入沉睡狀態。”
醫護人員說著,將這位男病人的衣服上掀,露出長著黴菌白毛的肚子,繼續說:“腹部白菌未見肉眼性變化。”
轉過頭,見時卿隻是站在一旁看,醫護人員出聲提醒道:“愣著乾什麼?趕緊拿本子,記錄下來。”
時卿連忙點頭,拿過醫護車上懸掛的病曆本和筆,做好記錄。
她在一旁寫,那名醫護人員已經給另外的病人注射完畢。
她們出去後,兩個士兵將病房的門鎖上,繼續檢查下一個病房。
雖然這些注射藥劑上麵寫著:37號白菌抗毒血清,但時卿並不清楚,是這些試劑最開始導致了這些白菌病,還是它的確能對抗這種病。
接連幾個病房,這些病人的病情程度更為嚴重。他們腹部的白菌如同鑽進皮肉裡的蟲子,冒出了頭。
“砰砰——”
“啊!”
時卿盯著醫護車,還在思索著,聽見另一個醫護人員的驚嚇聲,抬頭看過去。穿著病服的人,準確的說,他更像是一個怪物。
他趴在地上,後背如同駱駝般高高的隆起,快要撐破衣服。
因為強製掙脫手銬,變得血肉模糊的雙手上長滿了白色菌絲。
這些菌絲貼地而行,聞聲蠕動,使他像隻可怖的爬行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