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臉色一紅。

雖知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但她沒辦法拒絕。

她不想留在這裡喂野狼。

合歡猶豫地趴到少年的背，單手緊緊地環住他的脖頸。

相貼的溫熱的體溫，仿佛能驅散夜色山林間的涼意。

魏瀾學過功夫，身手很好，借力輕踏兩下，便重新回到地麵。

合歡忐忑的心跳隨著落地，跟著安定下來。

她堪堪後退幾步，眸光警惕的盯著魏瀾。

“喂，剛救了你，你就這副表情？你這小丫頭有沒有良心啊？”

魏瀾懊惱地扶額，悶悶不樂的低頭，撫平身衣袍的褶皺。

“……”

合歡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剛哭過的水眸紅紅的，像是隻兔子，鼻音糯糯道：“謝謝你。”

魏瀾佯裝不在乎地扭過臉。

沒忍住，噗嗤一聲又笑出來。

是哭得有點難看。

小花貓似的。

摔了一跤，臉臟兮兮的。

魏瀾故作嫌棄的從腰間掏出一張帕子，塞給合歡，“擦擦，擦擦，哭得跟什麼似的，京中哪家姑娘像你這樣。”

“怕是以後，嫁不出去哦……”

話講到一半，魏瀾在餘光裡，瞥見小姑娘一副又要嚎啕大哭的表情，他立刻就止住嘴，認慫道：“抱歉。是我說錯話了。”

“你彆哭啊……”

魏瀾噎了噎嗓子，慌張地跟在合歡身邊，安慰道：“我剛才就隨便說說的，你就當我沒說過？”

迎來的是合歡的一記白眼。

魏瀾問：“你真信這個？”

合歡：“……”

不想理狗。

魏瀾清清嗓子，索性拉住她，黑白分明的眼神乾淨澄明，“那你看我怎麼樣？要不以後我娶你？”

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

合歡再次被震驚得睜大眼睛。

果然是輕浮無禮的貴公子！

“不要。”

她一口否決，堅定地搖頭道：“我不要嫁給你，死也不嫁。”

聽到她這般毫不猶豫的拒絕，年少氣盛的少年始終是有些沉不住氣的追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魏將府二公子！我父親是當朝左驍將軍，大哥是叱昭統帥，殺退狄勒七千人，將其逼回州界的大英雄！”

小姑娘冷冰冰的睨他，回一聲：“哦。”

魏瀾：“……”

現在他才像那個小醜！

魏瀾臉色訕然，嘴角抽動兩下，垂眸不做聲了。

一路，兩人未曾再有交談。

一回京城門，便分道揚鑣，不歡而散。

倒是合歡的心情變好了。

很好很好。

從來未有過的歡喜。

…

合歡回府，懷寧沒見到她一副被嚇哭的狼狽樣，反而心情還挺好的，自是心中不爽，變本加厲的折騰她好幾天。

衛氏讓她不要招惹懷寧，所以合歡都忍了。

初春，賞花佳日。

懷寧帶她再度出府。

聽鶯亭裡圍坐著一群京中貴女。

麵對這一群小姐話裡夾棒的冷嘲熱諷，合歡隻是習慣性的裝作聽不見，忍氣吞聲地站在懷寧身邊。

直到有個小姐走回亭中，眼神打量一圈，落在她身，對懷寧客氣道：“寧姐姐，我那彩鳶風箏，一不小心就給掛在林間那桃枝了。”

“這些丫鬟都不頂用咧，拿都拿不到，我看你身邊的人出挑，能不能借著使喚一下，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