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淮周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聲音有些停滯的遲鈍,眼睛襯著迎麵進來的光線,倒是很通透清亮。
“你……不是要去相親嗎?”
許淮周好意的提醒她,“拔完智齒出現術後麵頰局部腫脹是正常現象。”
“嗯。”
時卿不在乎地點點頭,她抓住身前的安全帶,往許淮周的方向靠過去一些,低聲道:“這樣我相親對象看不上我,許醫生可就要對我負責了。”
“我可是很有誠、意、的。”
最後幾個字,時卿咬得格外的清晰。
小姑娘身上混合風鈴草和丁香的清香襲過來,許淮周的喉結微微向下一沉,漆長的睫羽顫了顫,強行繃著側臉。
許淮周看著前方的路況,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懊惱。
他好像不是這隻小狐狸的對手啊……
許淮周的薄唇動了動,到底是沒當場把真相說出來。
他忍。
時卿再次出聲問道:“許醫生還沒回答我,我可不可以周六去拔智齒。你那天的工作很忙嗎?”
“可以。”
許淮周幾不可察地磨了下後槽牙,將薄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側臉線條輪廓清雋冷淡,身周疏離的氣息一下子變得很濃。
“不忙。”
許淮周的語氣裡多了一絲賭氣的意味,讓時卿不由得疑惑的多看他一眼。
不是他催她拔牙的?
為了他,她還特意挑跟彆人相親的時候去拔牙,拔完牙,那不是連話都不想說嗎?這還有什麼可吃醋的?
小作精又耍什麼小脾氣!
得寸進尺!
一定是被慣壞了!得治治!
見時卿關上門,許淮周回到家裡,才拿出手機給同事打電話,“何醫生……嗯,周六白天我值班吧……晚上我有事。”
何醫生很快答應下來,畢竟他正巧周六要去參加兒子幼兒園班上的戶外活動,就算許淮周不給他打電話,他很快也要找許淮周這個周末也可以加班的單身狗幫忙了。
單身的年輕人就是好啊,沒什麼拖家帶口的煩惱!
掛斷電話,許淮周用手機下了個直播平台,搜索關鍵詞後,打開直播回放,放的正好是今天下午的那場直播采訪。
時卿做的那份酸奶蛋糕,當時隻在現場嘗了一小口,沒吃完。
後來被許淮周帶回來了。
彈幕裡不時還刷過一片的“老婆親手做的蛋糕,我也想吃”、“甜點再甜,也沒你甜”的騷話,看得許淮周有些無奈的失笑。
此刻,麵如冠玉的男人撐著側臉,手肘支在桌邊,捏住叉子的手指修長似玉竹,眉目間的神情隨意散漫。
哪有他平時在辦公室裡,端正又嚴謹的模樣。
更彆提,他用舌尖慢條斯理地舔乾淨沾在唇邊的淡奶酪,介於清冷禁欲和性感之間的氣質捏得是死死的。
是挺甜的。
可惜這份甜點他獨享了。
…
跟許淮周約好時間,時卿準時出現在口腔頜麵外科的走廊上,等著智能叫號。
聽到播報器念到她名字,時卿推開門,看到已經站在牙科椅旁的許淮周,白大卦穿在他身上,顯得整個人都長身玉立的,比外麵的光線還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