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

鳳衡現在還沒把握將宗氏一擊端掉，不至於責難宗芊芊，跟宗丞相撕破臉。

鳳衡執過一旁的瓷杯，持蓋品茶，沉默不語。

“是——”

宗芊芊提起裙擺，對鳳衡察言觀色。

知道現下犯了鳳衡的忌諱，宗芊芊隻能暫時避風頭，柔聲道：“衡哥哥，芊芊忽然感覺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嗯。”

鳳衡輕應一聲，沒有挽留。

宗芊芊低身行禮，轉過身帶著自己的婢女要離開，聽到鳳衡出聲叫住她：“宗小姐。”

宗芊芊露出笑容，眼眸粲亮的回頭朝鳳衡看去，卻聽到鳳衡繼續說：“本殿這東宮不是什麼野狐狸都收。”

“這禮物還請你收回去。”

要是他吩咐人帶下去殺了，這血沾在他手上，倒顯得是他的過錯。

宗芊芊的笑容僵在臉上，嬌俏的小臉氣得通紅，賭氣道：“衡哥哥不要的話，那就讓人殺了扔出去。”

“芊芊求這紅狐本來就是送你的，隨衡哥哥處理，一條賤命罷了。”

宗芊芊到底是從小被捧著長大，這般驕橫跋扈的話也敢當著鳳衡的麵說，像是篤定鳳衡現在不敢對她怎樣。

宗芊芊朝鳳衡微微頷首，提著裙擺便跑遠了。

鳳衡搭在石桌上的指尖又輕敲兩下，眼眸漆黑的看向籠裡的紅狐，果真是哪都看不順眼。該殺！

“無影……”

鳳衡剛轉過臉，想讓自己的侍衛將這隻紅狐處理掉，瞥到站在假山旁邊抱著小雪狐的小婢女，他的話在嘴邊停住。

小婢女跟鳳衡對上視線，立刻抱著小雪狐，惶恐地上前，低頭道：“殿下——”

“……”

鳳衡抿直薄唇，抓過桌麵上的紅錦帕，立刻將金籠蓋住，揮手讓自己的侍衛把這礙眼的籠子趕緊提走。

奈何無影是個木頭，沒看懂自家主子的意思，還以為是要斥責這小婢女，眉毛一豎，挺直腰板，重重的咳嗽一聲。

嚇得抱著小雪狐的小婢女一哆嗦，立刻跪下來求情，“殿下恕罪，是奴婢沒有看好小雪狐，又讓它亂跑到這來了。”

“……”

鳳衡無語凝噎，眉梢一挑，神情陰沉的斜睨無影一眼。

無影訕訕地摸了摸頭發，無辜的和鳳衡對視，不知曉主子這責備的眼神，他剛才是哪裡會錯意了嗎？

鳳衡麵色不虞，咬牙輕聲道：“這籠子，拿走。”

無影猶豫的問：“那這紅狐……”

“彆讓本殿再看見。”

鳳衡不耐煩的閉上眼睛，胸腔裡似乎有口氣堵著，惹他握拳連連咳嗽，矜貴清俊的臉上更白。

一時間鳳衡身周陰冷的脅迫感如潮退去，反倒顯出幾分羸弱嬌貴之氣。

“是……”

無影不敢怠慢，立刻將蓋著錦帕的金籠抱走，走到一半，才忘記問鳳衡件事。

這火紅狐要怎麼處理？

是殺，還是不殺？

回過頭，見小婢女上前，將懷裡抱著的小雪狐交給鳳衡，無影提著籠子怕此時返回去，會被他家殿下當場治罪。

無影索性趕緊提著籠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