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卿輕飄飄的瞥他一眼，生動詮釋：給你個眼神，你自己體會。

江栩重新躺回椅背上，用兩條後腿凳慢悠悠地晃，被時卿用筆一戳胳膊，“坐好點。”

“……”

江栩不情不願地坐直身體，用手撐住下頜，生無可戀的望著從外麵走向講台的符圓。

他這輩子就沒這麼無語過。

-

符圓大抵是被江父刻意拜托要照顧江栩，給了他們“重點關注”，課中巡堂便來噓寒問暖。

符圓路過桌前，心知肚明卻還笑眯眯的問：“江同學最近身體休息好了，願意來學校了？”

“……”

時卿瞥一眼身旁坐著的人。

江栩拿著筆裝模作樣地在草稿紙上畫圈圈，對符圓的關心不聞不問，反正不是對他說的。

時卿收回視線，淡聲道：“嗯，謝謝老師關心。”

符圓倒是沒料到“江栩”會如此好脾氣的回應，這完全是改頭換麵了啊！

符圓欣慰的對著時卿多說幾句，以示鼓勵。

離開前，江栩抬頭跟符圓對上眼神，裡麵滿滿的感激，可把江栩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等符圓離開，江栩用舌尖抵了抵口腔內壁，這才輕嗤一聲道：“原來被我猜對了啊——我看你就是早有預謀、蓄謀已久、對我圖謀不軌，想做救世主挽救我這種不良少年？”

江栩眼色微凜，冷笑嘲道：“這樣不管在家裡，還是在學校，你都能做好人？這樣所有人都討厭我……”

“我不討厭你。”

江栩話還沒說完，耳裡落進淺淺淡淡的聲線。

少年的眼神清透澄明，坦誠拓落。

江栩那些連珠炮似惡意揣測的話，全都凝噎在喉嚨裡。

他的耳背生起不自然的熱度，閃躲的避開視線，欲蓋彌彰的小聲嘀咕：“可我討厭你……”

江栩盯著外麵的走廊，扭過臉凶道：“彆用我的臉擺出這樣的表情，看著我，很奇怪。”

時卿輕輕眨眼。

江栩更惱了，直接趴到桌麵上，把臉埋進臂彎裡不肯看她。再怎麼下去，他心理遲早得出問題！

“……”

時卿不知道哪又觸到江栩的逆鱗，怕惹毛他，江栩做出什麼失格的事情，暫且就由他去了。

晚上沒睡好，白天又鬨心。

好不容易清閒下來，江栩聽著符圓分析課文的催眠聲，趴在臂彎裡，不知不覺地睡過去。

等江栩再有意識，正是背景音嘈雜的課間，朦朧中聽到附近傳來個清晰的聲音。

“沈時卿。”

“……”

江栩不耐煩地睜開眼，後門邊杵著個穿校服的男生，劍眉星目，有種英朗端正的帥氣。

江栩下意識地扭頭，發現時卿沒在位置上。

江栩抿抿唇，轉過臉，借著男生投下的陰影，眯了眯眼睛，不善的問：“有事？”

顧彥有些奇怪的看著麵前不耐煩的少女，倒是沒把心底的疑惑問出來，將手裡的邀請函遞出去。

“過兩天我生日，請你去。”

江栩沒有猶豫的回：“不去。”

不是針對他，江栩剛轉來一中，學校都沒來幾天，自然不認識顧彥。

聽到“時卿”拒絕得乾脆，顧彥有些難堪，他轉移話題道：“聽說你跟江栩做了同桌？”